第二天的早上,天還黑沉沉的,甄珠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摸了摸身邊,人早不在了,衾被已經微涼。

不知為何,甄珠從心底發出一聲輕嘆。

她翻身下床,點亮燭火,這才發現魏放在桌子上放了一個信封,開啟一看,是長長的兩頁信紙。

昨天折騰到那麼晚,今早又早早地就走了,這又是什麼時候寫的?

他到底需不需要休息啊,甄珠拿著信紙發呆,回憶起昏迷中的那兩個月裡,魏放每日能沾床的時間確實不多。

勞心勞力!甄珠心裡想著,也不知他是天生精力旺盛,還是硬撐著!

想到這裡,她甩甩頭,甩掉雜念,對著燭光,仔細讀了起來。

魏放的字剛勁有力,莫名地透出一股讓甄珠安心的力量。

信裡魏放交代了在灤州城內留下的各處暗樁、聯絡人;還有這些時日他與南越和慶帝的交鋒。

原來,南越在灤州城,甚至江南一帶的所作所為,慶帝並非一無所知。

李鄂其實也想借助南越和李述的力量,破壞甄魏兩家的聯姻。

另外,李鄂的野心也不止於此。

灤州緊靠著慶州,中間並無險隘。無主又富庶,人口多,糧草又充足....

他早就有心將灤州收入囊中,佔作已用。

只是,他沒想到魏放先他一步與甄家聯姻,甄家還真就放棄眼前他這個真龍天子,答應了魏放這個千里之外的西北“莽漢”。

至於魏放為什麼放棄利用時疫動搖南慶民心的機會,以及慶帝又為什麼發兵截斷白雲道,信裡卻沒有交代,甄珠想著,大抵是因為她吧。

甄珠昨晚祈求魏放將灤州城、南越國的事交給她,魏放答應了,但也就真的只是答應了這一件事,其他的事一概不提。

甄珠輕輕地搖搖頭,無奈一笑,將書信收起。

抬頭望去,冬日的曙光發出耀眼的冷輝,再過兩三個月就是新年了....

不知道魏放回去之後,業州會不會過個好年....還要這麼操勞嗎....

甄珠的思緒止不住的飛向遠方...

天大亮後,院子裡的人活動起來,吃過早飯,魏放留下的幾個人主動過來請示。

甄珠看了看,發現裡面竟然有那個會唱戲的將軍。

“你是....”

“在下劉預,與夫人有過幾面之緣!”那將軍見甄珠打量自已,主動報上名號來。

“是了,我記得你!相信你們都是魏侯手下的能員猛將,我就不多客套了,接下來,我需要各位....”

一番吩咐,眾人領命去了,甄珠又去見了白豔月一面。

“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甄珠在白豔月的屋子裡坐定,“你答應的事,也沒騙我,只是那南越的秘藥....”

“只要你肯放我出去,我必定有辦法幫你弄到!”白豔月接到,語氣裡已經有點急不可耐了。

“我如何信你?”甄珠笑笑,看著她,“不瞞你說,我雖不知那秘藥究竟是什麼,但也猜出來幾分,有魄羅籽、重耳、楠斛是嗎?”

甄珠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白豔月的反應,果然見她臉色變了變了,似有不甘,又有些不敢相信。

良久,白豔月終是開口說道“自打我一歲半,還不會拿碗便會拿養蠱的罐子以來,人人都說我是南越國百年難遇的巫蠱天才。我自詡雖比不上創國的大祭司,但是放眼整個南越國,歷史上的幾百個祭司裡,還是能排進前三的....我甚至連如今的大祭司都不放在眼裡。我以為,我窮盡一生也不會遇到對手,沒想到....”

“在我們中原有一個說法,叫做一物降一物。”我解到,“凡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毒物,周邊一定生長著與他相剋的解藥。或許就是因為你太強了,上天才需要降生一個我來壓制你....”

“哼!”白豔月不服氣的冷哼道,“你也別太囂張!”

“那是自然,比如,流芬肚子裡爬出來的那個怪物,我便不知它是何物,如今是否還活著。”

見我提到這個,白豔月開始心虛,目光躲閃,虛張聲勢地轉移話題道,“你那麼厲害怎麼會不知,怕不是想反悔,才故意在這同我囉嗦吧?!”

“自然不是!”我一笑,“罷了!只要你還在灤州城,不給我秘藥,我也有辦法將你捉回來。你且去吧,一旬之後,我要拿到秘藥,否則....我一定讓你悔不當初”。

說完我走到門口將門開啟,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白豔月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眼底露出一絲得逞的狡黠,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去。

“等等!”我叫住邁出去兩步的她,她立刻露出一絲驚慌,似是害怕我反悔,又似是怕我發現了什麼。

我勾勾嘴角,“李述,好歹也是你們女王的座上賓。你倆也算是舊交,你要走了,對他就這麼不管不問嗎?”

“哼!”她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地不屑,用極盡諷刺地口吻說道“一個玩物而已,憑著幾分姿色,也配稱作女王的座上賓?!”

果然!被我猜到了!

實際上,雖然中原一向深知南越皇族有豢養男寵的習俗,但是畢竟事關兩國皇室秘辛,南越又遠在千里之外。

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並不能確定李述是不是真的為了生存獻出了自已的尊嚴,沒想到....

“他南桲欏一族,無非就是靠著妖豔的姿容侍奉別人,於巫蠱之術上,一點建樹也沒有,憑什麼要壓我北桲欏一頭!況且,就他竟然還敢對女王不忠!母親禍國,兒子也沒好到哪裡去,當初沒被我一劍刺死都他算他運氣好....”

白豔月一提到李述竟然是如此咬牙切齒,這是我沒想到的。

原來,李述的身世,如此複雜。

不止在大安一朝,哪怕是在他母族那,他的身份地位也是如此的....尷尬上不了檯面....

難怪當年安帝寵幸他的母妃,對他卻如此冷淡....說到底...呵,最是薄情帝王家!

自已控制不住下半身,又護不住兩個最親近最無辜的人....

男人啊...都是隻圖歡愉,不願負責的....

許是察覺自已說太多了,白豔月又往回找補到。

“你不要以為把持一個李述就是把持住了籌碼,我是不會管他死活的。女王陛下,也絕必不會為了區區一個男色牽連整個國家....更何況,他早不知道轉了幾手了,又不只侍奉過女王一人,算不上女王的人....”

\"那是自然!”我笑笑。

白豔月走後,魏放的人立馬遠遠的跟了上去。

我沒有走出屋子,而是轉到窗前推開窗戶。

窗沿下,李述被捆住手腳,堵住嘴巴扔在那。

見我推開窗戶,看守的人上前拿開了他嘴裡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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