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老頭不讓怪老頭抓住他的話柄,忙又接道:“喂!小娃娃,你到底分出結果了沒呢?”

朱不虛兩手各抓著魚,道:“喂!你們這裡這麼黑,我又不是摸骨師,哪能摸的準,不如照我的方法分出勝負好了!

兩名老頭同時齊聲道:“什麼法子?”

朱不虛笑著,把他們的魚丟回他們的地面上,笑道:“我說的用牙齒來看,並不是要看魚的牙齒,而是要你們用自已的牙齒吃出來!”

朱不虛又接道:“現在你們吃自已所捉來的魚,一邊讚美自已所抓的魚有多好多肥,我聽誰能讚美得最好,我就判誰贏了!”

怪老頭單手隔空將魚吸到手上,笑道:“哈!小子,你真有眼光,要耍嘴皮子我是最在行了!”

瘋老頭也不甘示弱,道:“小娃娃!真是同我住在巷子裡,聰明得緊,也會說我們‘內行’!”

只看兩人同時嘴張大口,咬了下去,爭先恐後的。

朱不虛驚駭道:“喂!你們不用火烤熟,就這麼吃了起來!”

怪老頭一邊大口大口吃著,一邊用著塞得滿口的嘴道:“哪來的火?五十年來,我們就是如此吃法,再說生吃也才能吃出‘新鮮度’來!”

怪老頭吞下一大口,忙道:“哇!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吃到這麼鮮美的魚,我就從頭部說起⋯⋯⋯”

瘋老頭搶道:“好就是好,贊就是贊,老夫就從魚的尾部說給你聽……”

兩人便一來一往,相互不讓的讚美著自已所吃的魚,把別人的魚,卻說得一無是好。

朱不虛被他們吵得頭大,雙肘頂著一顆大腦袋,心中想著,眼中看著,心中苦笑道:“看他們吃得滿嘴血淋淋的,就是拿著金山銀山送到面前來叫我吃,我也不幹。”

兩個時辰匆匆過去了,兩名怪人還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連魚內臟也說成世間少有的貨色。

兩條魚早就大口大口進了他們腹中開始在消化,連魚刺也沒留下,像是整條魚吞了進去似的。

但兩張嘴可還沒填飽,還在贊聲道好,都快又臉紅脖子粗了。

朱不虛看差不多了,什麼好話都被他們說盡了,才大吼一聲:“停!”

剎時兩名怪人同時停住了嘴,望著朱不虛,靜待這小子發表高論給分,來分出他們的勝負。

朱不虛望著左邊,道:“老怪人!你的魚一點缺點都沒有嗎?”

怪老頭答道:“世上珍品。”

朱不虛別過頭,望著右邊道:“老瘋子!你呢?”

瘋老頭笑道:“太好了,品質至上,世上再也找不到的獨一無二美味!”

朱不虛聽兩人道完後,捧著腹笑彎了腰,差點就笑出眼淚來了。

怪老頭莫名其妙,對著瘋老頭,道:“喂!瘋子,你看這小子是不是被我們說得餓昏了,還是神經發條沒上緊,又鬆了!或是得了不治之症——‘笑病’。”

瘋老頭還蠻像一回事點著頭道:“嗯!有問題,那可要我這瘋太醫,華陀再世,替他治一治!”

朱不虛忙止住了笑聲,不敢笑了,否則這兩個怪人又不知要出什麼花招整他!

朱不虛忙道:“你們這兩位又是平手!”

怪老頭忙道:“怎麼會是平手,是我先說的,這跟屁蟲跟著我後面而學的。”

瘋老頭哼了一聲,道:“我,呸!你不要臉!是我先講的……”

朱不虛雙手平舉,洪聲道:“好了!別吵了!”

怪老頭怒道:“小娃娃!這話你給我講清楚,否則要你脫層皮!”

瘋老頭便和氣道:“小娃兒!別怕,你講實話,我會應付他的!”

朱不虛道:“你們吃了對方的魚,卻只講自已的魚味美新鮮,批評別人的不好,又是世上珍品,一會又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美味,你們說誰輸了?”

兩名怪人聽聞後,同時嘔聲連連,卻吐不出一點東西,又破口大罵剛才自已所吃下的魚,比一堆糞土或石頭還不如。

朱不虛知道兩人又有得吵了,誰狗叫都和他不相干,反正自已先叫過了。

朱不虛順利地溜出洞外,還聽兩人的叫罵聲,直搖頭苦笑。

朱不虛抓了兩條魚及撈起溪面的枯木,卻望著發呆,心中想著,那些溼淋淋的柴火,如何生火?

看來今天這頓沒得吃了,除非和他們一樣⋯⋯“生吃”沙西米!

朱不虛一想到自已何時才能出困,便趕忙多撈些大枯木,拖到岸邊備用。

朱不虛是又累又痛,肚子且又餓躺了下去,耳中傳來的叫罵聲也漸漸聽不清了,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餓了一天,大清早朱不虛醒來,看到崖壁上的老松樹,才想到地面上一定有乾的松枝枯葉的。

朱不虛有如發現新大陸一般,開口罵自已笨,才趕忙跑了過去。

不多時朱不虛便撿了一些乾柴,選了一塊大石躲到後頭,離那兩名怪人遠遠的,以防那神出鬼沒的山藤又把他抓進洞內,那可又有罪受了。

朱不虛又學了燧人氏,鑽木取火,不多時,火堆上的烤魚的香味,散佈了整個山谷之中了。

朱不虛正大口大口地吃著,對面洞中傳來了怪老頭的嘻笑聲,道:“喂!小娃娃,你烤的魚蠻香的!”

朱不虛笑道:“怎麼,你們也想嚐嚐?”

洞中的瘋老頭,也笑道:“好久都沒吃過烤魚了!小娃兒,你能不能分點給老頭子吃?”

朱不虛就是這樣的人,只要自已能力所及,他毫不猶豫地拿出去!

朱不虛笑道:“羅,拿去吧!”

說著便把兩條烤熟的大魚,分別用兩枝枯木插入,往後丟了出去。

“呼!呼!”兩聲,兩條山藤同時捲住,眨眼功夫,也分不出誰快,已同時飛回黑漆漆的洞中。

朱不虛也有失算的時候,想不到他千方百計的想擺脫那兩名怪老頭的糾纏,結果一時大意又被抓進洞中。

這次更慘,剛睡飽才走出大石便雙手雙腳又被山藤捲住,身軀像被綁的豬一般,平飛而入。

朱不虛入洞後,心中大喊好險,這次頭上沒長皰子了,口中卻不愉快道:“你們又抓我來幹嘛?”

洞中還是漆黑無比,一時又無法適應。

怪老頭可能吃了人的東西嘴軟,和氣道:“沒有惡意!是對面那個老瘋子又和我打賭,說你是自已想探險才跳下來的。”

瘋老頭忙道:“而這老怪物說你是情場失意,吃了香蕉皮還不夠,才往下跳,結果很失望的又沒摔死!”

怪老頭忙道:“喂!老瘋子,你別胡說九道,我那時候說他吃香蕉皮?”

瘋老頭辯聲道:“我可沒胡說十道,不信你再說一次給這娃兒聽!”

朱不虛搖頭苦笑道:“你們這次又賭什麼?”

怪老頭道:“沒什麼,只是學烏龜叫!”

朱不虛也不知如何形容這兩位寶,嘆道:“都不對,我是第三類接觸,掉下來的。”

瘋老頭道:“什麼是第三類接觸?”

朱不虛笑道:“比方說,他和他打架,結果他應當掉下來的,結果他和他都沒事,但他又撞我,變成我代他,掉到這個谷!”朱不虛邊說,邊指著他們兩人比喻。

怪老頭搖著頭,道:“他媽的,怎麼這麼多‘他’,那到底是哪個他掉下來,哪個他不該掉下來!”

瘋老頭哼聲道:“說你傻你不承認,說你笨你又要生氣,總之就是他媽的!”

怪老頭搖頭道:“我不信,從萬丈深崖落下來,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哪像你這般活蹦亂跳的,哪有像我們兩個老頭子這麼好命,大難不死!”

瘋老頭道:“你別臭美了,要不是有我,你還能在此說話?”

怪老頭哼聲道:“都是你,沒事找刺激,也就不必困守於此!”

瘋老頭笑道:“只要你在我面前認輸,沒人攔著你。”

怪老頭怒道:“哇!你想得美,美得冒泡,誰說我認輸來著,不然早就在四十年前就拜拜了,也用不著每天對你這張瘋臉!”

朱不虛忙插口道:“你們當年賭什麼?”

怪老頭笑道:“我真是三生不幸和瘋老頭做了師兄弟,兩人從小就吵到今天,咱們師父無意中得到了一本‘日月神功’秘笈,我們便各練一種,我們藝成下山後,總覺得打架沒意思,這瘋子就常常和我打賭,誰的武功高,內力深,便往這兒跳下來了,我和瘋老頭進了這山洞後,便賭著要是誰先走出洞口一步,就得趴在地下,讓人當馬騎,還學馬叫!”

朱不虛拍著頭額,道:“我的天啊!你們就這麼一句話,就待在山洞中已四十幾年了!”

怪老頭道:“是啊!誰叫他死不認輸!”

瘋老頭急道:“你不投降,為什麼我要舉白旗?”

朱不虛嘆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簡直是大廟後面破個大洞!”

怪老頭道:“這是什麼意思!”

朱不虛答道:“大廟後面破了個大洞,不是‘妙透了’!”

怪老頭點頭道:“有理!破個洞!妙透了!”

朱不虛狐疑問道:“不對啊!你們都沒出去,那如要唱歌!放炮!你們怎麼處理?”

瘋老頭道:“小娃娃!你怎麼有這麼多新名詞,什麼是唱歌又放炮的?”

朱不虛道:“唱歌就是小便嘛!放炮就是大一號嘛!”

怪老頭笑道:“原來是這回事。”

瘋老頭欣喜道:“連這個我們也有比賽。”

朱不虛不明道:“怎麼個比法?”

怪老頭笑道:“就你所說的放炮來講,我們兩個就趴在地上,屁股往上翹,就這麼“噗”一聲,全憑真氣,看誰射得最遠最準掉到前面溪中那塊突石。”

瘋老頭道:“小娃娃,你要不要插一腳或是插花也好,你來了我們就把你排為第二名!”

朱不虛雙手連搖,道:“不了,我可沒這份雅興!”

瘋老頭道:“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

怪老頭搶道:“今年幾歲?”

朱不虛道:“小娃娃我貴姓朱,大名不虛,今年十八歲!”

怪老頭道:“豬不虛,多怪的名字!”

瘋老頭瞪了他一眼,道:“呆子,他叫朱不虛,不是豬不虛!”

怪老頭這回沒反嘴,又道:“十八歲,剛好像一朵花的年齡!”

瘋老頭道:“什麼是一朵花,那是姑娘用的,應該說是狼虎之年!”

朱不虛碰到這兩名,可真傷透腦筋,忙急道:“不知道別亂說!什麼一朵花,狼虎之年,簡直是濫用成語,我是正值‘青春年華’!”

怪老頭笑道:“青蔥年糕?我倒沒吃過。”

瘋老頭道:“朱不虛!不虛?嗯,好名字!不虛乃名符其實也!”

怪老頭道:“喂!瘋子,我們的幾名徒弟是不是叫朱實真那他們兩個加在一起,一個‘豬不虛’一個‘豬實真’。”是不是一窩子?

朱不虛驚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老爸正叫朱實真!”

瘋老頭道:“根據我這腦袋的中央處理系統查到了,當年我們教了幾位年輕人的武功,他們自創了一個‘日月幫’,我們就是掛名的幫主了!”

朱不虛一臉激動道:“對!我老爸臨死前曾告訴我,他是日月幫的護法,還有申三叔,王四叔!”

怪老頭道:“我們好久沒出去了,現在日月幫那個王呆德小子,還好吧?”

朱不虛嘆口氣道:“全死了!”

“全死了,都回去了。”怪老頭喃喃自語道。

此時瘋老頭已大哭大叫的,怪老頭神情激怒,兩人大哭大鬧的,整個山谷都有如地震般。

朱不虛已知眼前這兩位老人,還是自已的師祖,也是日月幫的長老,只好讓他們發洩一下,悄悄地溜了出來。

這一夜朱不虛可不好睡,整夜被他們哭聲怪叫吵了一晚,真是有他們的,哭吼一夜,還如此中氣十足,倒是少見。

洞中傳來怪老頭道:“小娃娃!你在玩什麼!”

朱不虛頭也不回道:“我和自已在賭!”

瘋老頭道:“和自已怎麼賭?”

朱不虛答道:“左手和右手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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