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年後的巷子裡,這一老一夥子很奇怪地做成了朋 友。

程景浩聽老人言,不再那些醫館附近守著那些去看診的大夫,一天三餐辛勤地從店裡做好用食盒子拿去老人所在的醫館裡給他。

老人所在的醫館名叫豐德醫館,掌櫃是姓傅本地人,而老人家黃智昌則是外省人,已本本分分在醫館裡做坐堂大夫做了八年,從沒收過一學徒。

程景浩一進醫館,只微微向那傅掌櫃點了點頭,便大步走到看診室裡的黃老大夫身旁坐下。

他這一坐,那二十幾個排著長隊來看病的人嚇得臉皮一緊,有點嘈雜的大廳也瞬間清靜了下來。

膽子小的且小毛小病的人不動聲色地轉移醫館裡其它大夫,怕一個不對把這個滿身惡煞氣的大漢給得罪了。

這時在黃老大夫診臺前看病的老婦人,揉痛著自己掏的三百文錢診金,一個勁喋喋不休地跟黃老大夫說著,絲毫沒有留意多了個大漢。

程景浩皺著眉頭聽了一會兒,真心佩服黃老大夫一臉平淡地聽著她囉嗦。

“小感小冒,開個藥方給你也只是對應你現在的狀況下藥,難到還能保證這藥方次次生病都可以藥到病除不成。別礙著下面看病的,下一個。”

那老婦人以為是身後排隊地人叫著,不屈不饒地抬起頭說道:“催什麼催?你那診金可老貴了,就簡簡單單的開個小藥方,還不含那撿藥錢,你這錢收得對不對起良心?”

說著兩雙老眼正對上程景浩的那雙狠戾的眼睛,當場被嚇怔著了,縮起肩低著頭拿著那黃老大夫開的藥方子起身趕緊去抓藥。

自他進來醫館坐下後,黃老大夫臺前看病的長隊快了一倍不止。

在醫館打掃大堂及跑腿子的小男孩朱四亮一見這光頭大漢又來這裡,心裡頭忍不住被他的狠戾的氣息給嚇倒。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掌櫃櫃前,低聲而害怕地探問:“掌櫃的,那大漢又來了,他是什麼人?該不會來向黃老大夫追債的吧?還是來尋仇的?”

帳臺上的傅掌櫃正專注地打著算盤,聽他那麼一說,趕緊伸長手往他腦瓜一敲:“胡說什麼呢?那是衙門裡的人,沒事進去看著藥爐子,雖像上次一像燒焦了,浪費了藥可扣你的。”

小男孩朱四亮被敲疼得眼淚水也差點掉下來,但還是好奇心過盛問道:“衙門的人?那那黃老大夫是犯了事?這這這怎麼成?”

“犯你的屁!人家是得了衙門大人的令過來學習。你呀,別在閒在這裡,可別把那尊大佛給得罪了,不然你犯事進牢裡,就得由他服侍你!”傅掌櫃被他氣得直想拿起手上的算盤扔他。

他昨天整個晚上都在發惡夢,一閉上眼睛就想到那惡漢看著死人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對著他說道:“傅掌櫃的,我姓程,是這個縣城衙門裡的劊子手。有事做的時候就砍頭,沒事做的時候就對牢裡的人剝皮抽筋什麼的。”

“衙門大人說我的技術不太行,老是把牢裡的犯人弄得半死不活才招工。所以派我去縣城裡有名的醫館裡學習,我就選了你們這醫館,也報上去了。”

“若是你不願意,得麻煩你去衙門那裡說一說。不過,你可得想清楚了,這衙門大人是新來沒多久,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一聽到你逆他的意,你想他會怎麼樣?”

那傅掌櫃聽他言心裡頭打起了鼓,便由得他在坐堂黃老大夫旁邊看著。

中午吃飯的時間,他就藉口去衙門那裡打聽。結果看見衙門旁邊新開的“劊子手的肉鋪”里正忙著炒菜程景浩,還有從衙門裡出來買菜吃的捕快士卒與他笑著交談。

他趁程景浩不留意,找了個剛買了菜走的捕快問那人是不是衙門裡的劊子手。

那捕快被他問笑了,指著那店鋪的牌坊說道:“能把店開在衙門旁邊,能掛著這樣的牌子還會做假的嗎?衙門大人也天天在這買飯吃呢。”

“他真的是劊子手呀?”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搞笑?不說了,這菜涼了就不好吃,我得趕緊拿回去讓我兒子嚐嚐。”那捕快沒有留意已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傅掌櫃,美滋滋的託著那發熱的食盒大步走回家。

後程景浩的氣勢及狠言他的醫館裡的客人嚇跑,他也不敢作聲,只求神拜佛讓這尊大佛趕緊學完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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