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面開豬肉鐺有四家,相隔沒多遠,多數買家都會貨比三家,誰家新鮮夠稱誰家夾著隔夜肉夜誰家偷稱,街坊都一清兩楚,只有少出門的村民過來才會上當,而馬小強幫著收豬肉那家是李家豬肉,是四家當中生意最差,開了四年,平時偷斤斷兩、夾不新鮮豬肉買,一般深知情況的街方都不會上門,只能騙一下少上集的村民。

所以豬肉的銷量比較少,兩天左右才買到一隻豬,看著那賣不出去的豬肉,李家豬肉的鋪主李大春望著擺在板案上面著昨天買剩的半隻豬發愁,現在是夏秋交接的月份,天氣炎熱放一天的肉顏色變得深赤,因剩得太多不能全部吊到井中凍著,一接近中午就有十幾蒼蠅飛來飛去,拍也拍不走,每個客戶一進來先聞味再見蒼黽,還沒看肉問價轉頭就走。李大春人如其名,長得肥頭大耳,一臉兇相,剛上門就走的幾個客人還罵咧咧地說幾句,後頭的幾個上門轉頭就走的客戶簡直就是扯著逼著強買 強買,遇上怕事的人就自認倒黴買上一兩斤回去,遇上硬梗子的只能放人。

但是這樣一個上午也沒買 多少豬肉出去,本金收不回來 ,李大春的臉色越來越黑。且昨天費盡口水拉了個客戶今天中午時份過來取半隻新鮮豬肉,但接近中午時客戶通知下人過來取消,他不敢向人發兇唯有對著聽他吩咐收豬回來的馬小強發炮。

馬小強從小就老實聽話,不但被後媽治得實實的,連帶在這後媽親戚打工經常性被莫名其妙地指著頭大罵也不敢嗆聲。

昨天買剩的半隻豬半天也沒賣 多少出去再加上今天剛收上的一隻豬,本金足足有一兩半銀子,下午就算他費盡口水夾著新鮮肉也沒能買多少。李大春那個氣呀把馬小強的近三代人都問候個遍,他並不覺得自身有問題,只覺得要不是馬小強這個蠢蛋太晚把豬提回來送上門,那客戶也不會提前取消單子。壓根不提自己吩咐他專門這個時間拉豬回來,因那時間段平時剛好把昨天豬肉買 完,換上新豬肉及時省下馬小強一餐午飯費用。

李大春今天罵的有點過分,拉上馬小強已入土的母親來罵,程景浩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罵馬小強母親是婊子他是野種,野種天生是蠢物。馬小強氣紅著眼圈低著頭,顫抖地忍著心中的怒火緊握著手中的汗巾。

程景浩並沒有進去鋪裡,就在豬肉鋪的對面等著馬小強出來。

鋪前有幾個不明所以的村民八卦地聽著,有人,這不生意來了嗎。李大春覺得今天沒倒黴透,再罵得過分。

“什麼我說得不對,把手握得發白想打我,打我呀?您 他媽天生的婊子,拉開腿誰都迎,也不挑年輕還是年老的,村裡面只要成年的都有一腿,你是不知哪裡生的野種子,你媽早死早解脫,難為我那接盤子妹子,天天為你兩你父子端死端喝的。看你那弱雞樣。”

“李大春,你胡說!”明天那李大春是亂編來搏大眾眼光,馬小強還是由心憤恨地紅著眼死瞪著李大春,恨不得把他撒開幾大塊。

“怎麼著,想打我,打呀,我好怕!你媽是婊子,你是野種。”

“你太過分了。 ”馬小強氣紅著眼抽出板車上面的殺豬刀對著李大春,所有在場的人都為馬小強的這一下子舉動深吸一口氣。附近的人覺得有戲可看,紛紛圍了上來。

李大春看著這麼多人在鋪前心情更加激動,他對馬小強太熟悉了,就算在他頭上拉個尿也不敢做什麼。他輕蔑地望著馬小強,伸開雙手對著他說:“是不是想砍我,我不還手,過來呀過來呀,你這個廢物!”

“啊啊啊!”正當眾人興奮地瞪大雙眼看大戲時,只見那馬小強氣紅滿臉把殺豬刀舉得高高得就要向李大春砍去時,那刀子轉了個彎,用盡全力地對著板車上面剛收回來的豬肉連砍幾大刀。做了一連串的動作後就氣喘喘地瞪著那板車上面的豬不再哼聲。好一會兒也沒有其他動靜了,當場眾人噓聲一遍各散開離去,只有䣓壁商鋪幾個太閒沒事幹的人在鋪外站著等下文,並不是買東西。

“切,浪費表情!滾開,廢物!”李大春粗魯地一把拉開馬小強,把板車上面的豬肉拉到案板上面,把那豬下水往車上面一扔,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這是你這個月的工錢,明天就不用來了。”

“你這豬下水根本不值錢,哪裡能頂我這個月的工錢。”

“厭少是吧,看我這裡。”說罷舉起他肥大油膩的拳頭用力地朝他眼睛打去。

馬小強也估不到他真的說打就打,嚇得往旁邊一滾,但眼邊與右後腦被打著,打得他眼前發黑頭暈。

“愣著幹嘛?抱著他的腿往外扯,把他弄倒往死裡打。”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寂靜的鋪鐺裡響起,馬小強愣著沒反應過來但行動上聽從指揮抱著李大春的腿往外扯,把他用力地擱倒在地,在他那殺豬痛叫聲當中坐在他肥大的身上,毫不猶豫地往他臉往他的頭打去。想著自己死去的母親,一輩子為丈夫任勞任怨,沒食過一頓飽飯沒穿過一件完好的衣服,拼命地去賺錢養家,可惜沒有遇上個好丈夫也沒有等他長大就走了,是她的好丈夫是他的好繼母搓磨死的。現死後還時不時被人扯出 來說成婊子,他好恨,恨自己沒骨氣沒能力。手下的力量越來越大,雙耳根本聽不見那李大春慘痛的叫聲及求蹺聲,還有外面虛假的勸和聲與叫好聲,拳拳打到肉的聲音讓心裡一直堆積地怨氣慢慢得到釋放。

當馬小強眼前回復清明時,李大春被打得滿臉是血,顫抖著雙手拼命叫著別打了,別打了,我賠您錢賠您錢就是了。

馬小強拉開他案板桌下的錢籮子,當著他的臉數出二十四文錢。

“各位街坊作證,現是李大春不需要我這個夥計,這是我這個月的工錢二十四文錢,你說錢對不對。”馬小強老實歸老實,但是這李大春的性格他太瞭解了,現人服輸,轉背說不定就去衙門告狀,他扯著地上面的李大春粘著泥土的頭髮,把他的臉對著門口。

“對對對,你拿去拿去。”李大春哭喪著臉,雙手護著頭。

“大家剛都看到了,是他先動手打我的,我這是自衛反擊。若是他事後去衙門告我,望大家幫做個說法。”

“打工兩年了,不是打就是罵,動不動就扣工錢,這鎮上哪個苦工的一個月工錢才二十四文錢的,還動不動問候自己死去的母親,這人不值得幫。”那把熟悉地聲音又再一次在人群中傳出來 ,把眾人可憐的眼光都轉變了,紛紛覺得這李大春實在做得太過分了。

“黑心豬肉鐺,打得好。天殺的傢伙,當家的辛苦,買 些肉回去給他補補,沒想成在他家買 時是新鮮肉回去變成臭肉不止還少了足足二兩。想著他這麼惡不敢上門,過水幾遍自認倒黴食了,沒成想成家人還拉肚子,可憐小的兒子拉到脫相現還躺在床上。”人群中一把中年婦女的聲音憤憤地說道。

“他不單止買新鮮肉換臭肉,問個價還手不乾淨搓油。經過他鋪,那眼光,嗚嗚,我都不敢跟相公說。這打得好,把他打死也活該!”一把嬌滴滴的聲音夾帶哭泣聲在人群中傳出來。

“對,這李大春的太過份了,媽的打死他,拆了他的店。”

眾人的怒火如星星點原般,也不知道從誰的開始往店裡面扔石頭爛菜程序到進店砸,連帶新進的豬肉也被眾人連哄夾搶。

李大春一下子被眼前的事情嚇住了緊抱著自已裝銀錢的竹籮子,兇惡地叫喊著要報官,卻被人扔了一臉的臭雞蛋,眼睛被蛋清蛋黃湖住,不單沒攔住還被眾人抱打了一頓。

打得他抱頭也顧不上懷裡面的竹籮子被誰扯走了,痛叫著馬小強幫他,馬小強沒有應也沒有再繼續打,默默地拉著他家的板車與板上面的豬大腸走了。

馬小強一邊推著板車,一邊發愣,懷裡面二十四文錢一直在發燙著,這真不是夢,我真的打了李大春一頓,心情從所未有的舒放。他走到路口時,向著角落身穿灰衣縮著一團顫抖的人說道:“景浩哥,謝謝您!”

結果那人一抬起頭來,那副紫紅的腫臉對著他燦爛地笑著,把他嚇倒退幾步。

程景浩已習慣那些人看他奇怪的眼光,確保那銀錢塞好內衣袋裡後,一手用力夾著一隻大豬手肉,一手把板車上面的豬大腸拿起踮了踮重量滿意地點了點頭,用草繩綁好。“那豬大腸您也食不著,與其浪費不如給我煮了,晚上來醫館找我食一頓,我大量不收您 加工費。”

“您的臉?”馬小強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那豬手與豬大腸上,看著他的臉還是忍不住問道。

“走走走,去給我拉一些東西去衙門,反正您現在也沒什麼事去幫我拉點東西。”程景浩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催著他往醫館走,路過買 包子的鋪子時,也不心疼比上午買 的那家貴一文錢,三文錢兩個肉包子,一口氣買 了十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吩咐用油紙包著。

馬小強聞著那肉包的香味吞了吞口水,今天去收豬的地方有點遠,不但沒早餐連帶一天一頓的雜糧饅頭也沒來得及拿,人力拉板車及打了一頓架,肚子早就餓慌了。

程景浩摸了摸肚皮,自己早上吐得連黃膽水也吐出來了,望著那包子鋪上面的白麵饅頭,猶豫了好一會兒,跟那買包子的人討價還價減一半錢才包了一個饅頭,捌開一半分給了馬小強。邊食著邊催著馬小強走。

馬小強也沒計較不是肉包子,拿著那半個白麵饅頭頓感淚流滿臉,自從娘死後他真的沒有食過一次白麵饅頭了。

“愣著幹什麼?快點走!可不能讓她等著,走了半天路都該累了。”程景浩三兩口食乾淨,走在前頭很勁地催著。

一頭霧水的馬小強緊跟著身後,跟著他快步走向醫館。晌午街上面沒什麼人,兩邊鋪鐺的人都進去裡面用餐。離那醫館門口還有一百多米時,兩隻灰色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碰,碰”的兩聲,精準無比半排躺在板車上面。兩隻死不瞑目的狼眼狠狠地盯著他,把他嚇得放開手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地上。

程景浩也嚇了一跳,望著醫館門口一臉等得不耐煩的郭芙蘭收起腿,腳上面的破布鞋再破,遠看都望見那粉紅粉紅的可愛的腳趾頭。因醫館暫時無客戶等著看熱鬧的張小二看到這一慕,一直目瞪口呆地看著郭芙蘭的腿跟腳,剛剛眼花了嗎,再看看那兩隻狼屍體靜靜地躺在一百米遠的板車上面,程景浩的臉色綠了。

這敗家娘們,今天上午就這樣把狠給踢回來,好好的鞋子怪不得破成這樣子,又得花錢買雙耐踢的鞋子才行。真欠收拾,還有您 還看還看,再看挖出您 的眼睛 。程景浩雙眼冒火光衝過去,把懷裡麵包著油紙的肉包子塞到郭芙蘭的懷中,輕柔地推她回房休息,一轉臉惡狠狠地對著張小二吼道:“看什麼看,再看挖您的狗眼,滾!親愛的,您 累了,這包子剛買 的,食飽了休息一下,今晚我做好食的,有什麼事吩咐我,我馬上去做。”

快速把郭芙蘭送回了房間,那張小二還傻乎乎地望著程景浩的身後,程景浩來氣就拿拳頭往他眼睛一送。

“哎喲,您幹什麼打人?”張小二痛呼道。

掌櫃與趙大夫因程景浩之前舉動白白浪費了一桌子的 菜,兩人出去用餐而張小二留守望看醫館,所以被打也沒有人幫勸和。

“打得就是您,上輩子沒看過女人,看什麼看? ”這人平時狗眼看人低,現都敢在自己臉前眼直直的望著自己的女人,不行等賺到銀錢馬上搬。心裡面想著,程景浩急著賺錢的慾望再深了,把剛扔下的大豬手肉與豬大腸用籮子裝好吊在醫館後院的井中涼著,等忙回來再煮,走時不忙警告張小二別偷他的肉,不然告官,現他是在衙門打工,算是半個衙門的人。

張小二託著被打黑的眼,望著急步揚去的灰衣背影 ,氣乎乎地跺腳 ,臭罵道:“有什麼得意的,爛泥不上牆,我呸,死。。”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雙黑眼睛冰冷地瞪著他,嚇得他立馬把嘴裡面話吞了回去。

郭芙蘭臉無表情地望了他一眼,拿著茶壺去廚房盛了一壺茶(醫館藥煲白天一般給看病的人煎藥,若沒藥煎都會燒著一大壺水),路過井邊時望裡面看了看吊在裡面的大豬手與豬腸的樣子,再挑起眉角望了眼張小二後視若無人般回房。與舉動與程景浩剛才的動作差不多,只是沒話說且換了個人。

“我,我前世沒見過豬肉,用得著偷!”反應過來的張小二氣憤地想破口大罵,結果看到那雙破得露出腳趾頭的鞋子時,不知為什麼想起這女人一腳踢起一隻狼百米遠的事,怕得尿性起夾起雙腿,臉色驚慌急步跑回前堂看守去,連呼吸也不深吸。

我的娘,哪裡來的母老虎下山進鎮了!惹不起,惹不起,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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