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像是掛在空中的一尾火鳳凰,紅光遍處,梨花兒樹下都是洋洋灑灑的金點子,扎人眼。

蘇靜好便是坐在那布著金點子的藤椅裡,等著李玉來。四月的風吹著手中的書頁緩緩翻動,搖動的樹葉與翻動的書頁皆發出細碎的聲響。

“奴才請文妃娘娘安。奴才奉皇上之命,給娘娘送東西。”

李玉踩著夕陽下的斜影走進承乾宮,見蘇靜好衣裳單薄,正坐在院兒裡,臉上不禁帶了幾分擔憂之色。

蘇靜好將手中的書放下,抬眼兒瞧了瞧進忠和進保手裡捧著的玩意兒,不過又是些土到掉渣兒的花瓶兒和印了一堆章子的畫卷罷了,沒什麼新意,不過那布料看著倒是素雅,還算可穿。

蘇靜好伸出手,還不等雪青抬手扶住蘇靜好,李玉已經上前兩步,扶好了他的文主兒。雪青是個藏不住心事兒的丫頭,見狀不由得撇了撇嘴,悻悻的收回了伸到一半兒的手。

蘇靜好被李玉扶著走到布料面前摸了摸:“勞煩公公走這一趟,雪青,你去包些點心來給李玉公公和這兩位小公公嚐嚐鮮。勞煩公公回去跟皇上知會一聲,就說本宮很喜歡這布料,趕明兒有空便送去繡娘那兒裁件衣裳出來穿,如此才不算浪費皇上的深情厚誼。”

李玉微微彎了下腰,面上帶著柔和的微笑:“娘娘抬舉,這都是奴才們應該做的。御前還有些活計要忙,奴才便先走一步了。只是恕奴才多嘴,這夜裡風涼,若是傷了風皇上怕是要憂心了,娘娘回吧。”

蘇靜好瞥著眼巴巴兒的李玉,手指也不老實的勾了一下兒李玉的手心兒,微微一笑:“本宮知道了。”

李玉頗有些依依不捨的放開扶著蘇靜好的手,身子後撤一步,將手攥了攥,收進袖筒裡,行了個禮便拿著雪青給的點心回去了。

待到了夜間,李玉站在啟祥宮偏殿門口守夜,這才得了空兒,從衣襟裡仔細的掏出油紙包著的點心。開啟來看,果不其然是他喜歡的栗子糕,李玉心下暖意泛起,不禁眉眼舒展,面上帶了抹不去的繾綣笑意。只是再打眼兒一瞧,卻發現裡頭還藏了一張浸了油漬的紙條兒,李玉小心翼翼的拿起來展開看去,只見紙條兒上是用簪花小楷寫的一句‘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李玉不禁垂頭啞笑,遮掩了一下自已眼底的柔光,淡雅如霧的月色裡,李玉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氤氳著歲月靜好的清歡。他的文主兒總能想法子捉弄他,讓他滿腦子都是她揮之不去的倩影兒啊…

一旁悄悄兒觀察李玉的新燕看著李玉那俊朗的長相和如玉的身姿不禁揉捏著衣角,面帶羞澀的挪蹭到李玉身後,輕聲喚了句李玉公公。

李玉臉上溫柔的笑意剎時間收的一乾二淨,動作輕緩的將紙條細細摺好塞到胸前,點心也被包好,握在手裡。這才輕蹙著眉頭,轉過身去看向眼前的小宮女。

那阿箬是個背主忘恩的腌臢玩意兒,惹人厭煩,她這貼身宮女兒瞧著也不是個老實的,果然蛇鼠一窩。

李玉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新燕,新燕有些羞澀的抬起頭,怯怯的瞥了一眼李玉,復又低下頭。李玉被這一眼噁心的不行 忙後退一步,似遇見洪水猛獸一般,若不是守夜,便只差退避三舍了。

新燕似沒覺出李玉對她的牴觸,囁喏著緩緩說道:“李玉公公,我們主兒是新貴得寵,你我以後只怕是相處的時日還多。奴婢名叫新燕,是新婚燕爾的新燕~以後還請李玉公公多多指教才好。”

李玉聽著新燕這話眉頭蹙的更緊,這小宮女真是沒個分寸,什麼新婚燕爾,這話說得讓人平白有些噁心。

這若是傳到誰耳朵裡那可怎麼好?旁的倒不要緊,只是他家文主兒聽了定要氣惱了他。

李玉又後退一步,聲音也是冷冷的:“指教倒說不上,只是你也別平白說出這些惹人誤會的話才好,什麼‘相處的時日還多’,這不知道還以為這是要刺探聖意,或是拉攏人心!”

新燕不過是個新撥來的小宮女兒,資歷不夠,年歲也淺,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聽什麼刺探聖意,拉攏人心的便就慌張的跪了下來。

“李玉公公恕罪,是奴婢一時失了心智,口不擇言,以後定不會胡言亂語了,還請李玉公公恕罪!”

李玉也不願與她多說些什麼,便只是揮了揮手,讓她起了身,並敲打了她一番,讓她以後嘴上有個把門兒的,小心禍從口出,惹了禍患。嚇得新燕一晚上都沒再開口說話。

李玉也是樂見其成,自個兒坐到一邊兒美滋滋的吃栗子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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