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九江郡。

淮河上搭起了簡易的浮橋。

漢軍把皮筏上裝滿糧食,在浮橋上牽扯著纖繩,很快就能運過對岸很多糧食。

周勃和王翳步行在對岸,他們看著那漸漸聚集起來的糧草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季布騷擾了我們那麼久,現在怎麼突然沒有動靜了。”

周勃說著,也笑著。有種難掩的傲慢和嘲諷。

“將軍,他恐怕早在火中做鬼了。就是把這些糧草器械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搶不走,也毀不掉啊!”他一旁的王翳隨聲附和著。

“呵!是啊!他如果活著,不會讓我們順利打通這條補給線的……只不過,葬身火中倒也壯烈!”

他說著也平添了幾分感觸。

王翳看他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樣,感覺有些好笑。

“將軍何須做這番兒女姿態。如今季布已死,取江淮之地如反掌耳。”

他說著還比劃了起來,好像真像說的那麼簡單似的。

“好了好了,不提這些了……最近楚軍一點動向都沒有嗎?”

“回將軍,末將曾派人探查過。只在東城一帶發現有楚軍活動的跡象……好像還是大軍……除此之外別處幾乎毫無動靜……”

“原來是這樣……看起來原本分散在各地的楚軍已經被聚集起來了。”

周勃理所當然的這樣想。

“依將軍之見,他們如此舉動所為何事?”

聽他這樣一問,周勃忍不住放聲大笑。

“我猜,無外乎是兩件事。第一件是組織決戰,想要和我們魚死網破……第二件嘛……自然是組織逃跑嘍……”

“將軍覺得他們是欲戰,還是欲逃呢?”王翳說這話有些誘導性。

周勃就反問他。

“您那你覺得他們是想要逃跑,還是想要決戰呢?”

“依末將看來……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知是何人臨時統領。決戰?呵!可笑!我猜他們必定是想要逃跑無疑!”

周勃並沒有他那樣不可一世。他目光犀利,有點慎重的說著:

“不管他們是想戰還是想逃……如果想要決戰,正合我意!如果想要逃跑麼……我也絕不會放虎歸山!”

王翳點了點頭,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毅然決然。

“嚴密探查楚軍的動向!這次必須要全殲楚軍,一個都不能放過!”

“諾!”

另一面,季布那邊還沒怎麼聽聞鍾離昧撤兵的訊息。

不過西營的將士並不想撤兵,他們也在為一項策劃忙碌的熱火朝天呢。

因為季布之前答應過將士們在撤軍之前一定要重創周勃。

他可不能浪費這寶貴的時間。

這些日子他們有意停止了對漢軍的襲擊,還偽造了軍隊聚集起來的假象。

目的就是要讓漢軍覺得楚軍主將已死,正陷入無人主持的混亂局面。

周勃畢竟是老將,心思縝密。一直也沒有輕敵冒進。

他現在手中握有十萬大軍,只需一聲號令就可以橫掃棠邑群山直指長江。

只不過他需要提前準備好所需的糧草,以免日後忙中生亂。

之前他們經常受到楚軍的騷擾,運過淮河的糧草器械不是被燒掉就是被丟到淮河裡,搞得他們焦頭爛額。

但現在他們順利的簡直不像話,大軍糧草器械的運送十分順利,甚至還成功在淮河上搭建起了簡易的浮橋。運輸效率大大提升。

他們很快就在陰陵東郊的山坳裡囤積了十五萬擔糧食,這足夠大軍吃上三個月。

沒了楚軍的騷擾,周勃也自然以為是楚軍喪失了指揮。

而季布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就是要麻痺對方好來一場出奇制勝!

近些日子季布的營盤可謂是忙忙碌碌。

季布的營盤布屬雖然比之前略有調整,不過仍然是廣泛分佈在群山的各處。

所謂大軍集結出現在東城的訊息,其實是季布偽造的。

在東城,其實只有一千老弱,以及一些鄉兵。雖然他們的戰鬥力有限,不過在虛張聲勢這方面還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東城楚將是季布的副將朱三永。

他偽造東城大軍的痕跡,就是要把周勃的目光吸引在那裡。好來一場瞞天過海。

當然了,和周勃硬碰硬他是做不到的。畢竟他人數太少。

他的目標其實是漢軍好不容易從敖倉運來的糧食。

只要毀掉了這批糧食,漢軍在淮河南岸就會被動了。或許十天半個月都得提心吊膽的生活……

而棠邑一帶在季布的組織下可謂是假訊息滿天飛。

不要說是漢軍,有時就連他自已營盤都會被真真假假的資訊所迷惑。

人們知道這一切都是在為對付漢軍做準備。而現在也幾乎萬事俱備了。

很多將校都開始躍躍欲試,季布的中軍帳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如今漢軍恐怕早覺得我們上將軍已經死掉了!現在出手,一定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真不知道上將軍是如何想的,竟拖到了現在!換做我早沉不住氣了!”

“不知什麼時候才行動,眼見漢軍囂張的樣子,我等只能無動於衷,真是窩火!周勃不會真以為江淮真的就姓劉了吧!”

“今天升帳我就要告訴上將軍!上將軍再不採取行動我可得自已行動了!”

人們發出陣陣議論和長吁短嘆。其中有他們的無奈,也有對局勢被動的調侃。

就在這裡的討論熱火朝天的時候,季布可算姍姍來遲了。

人們也都不講話了。只像剛剛的牢騷實在是有些過頭了。

季布鄭重其事的走進來,他的模樣帶一些疲態。不過臉上有人們難得一見的喜悅和振奮。

季布是一個遇事沉穩的將軍。自從楚國節節敗退以後,他們就很難再在他的臉上見到這種亢奮的模樣了。

“怎麼我不在,你有這麼大的火氣……之前漢軍縱火焚山,此等大辱都忍下了,何必急於一時呢!”

他臉含笑意像在和他們說笑。但熟悉季布的人都知道,他一旦露出這種輕鬆的姿態,反倒意味著一場大事件即將到來了。

人們默默的聽著季布的訓話。

但季布卻並不著忙的慢慢走到自已的帥帳前坐下。

他隨手將帥案前的公文翻開,又隨手合上。如此反覆,他像被醞釀著什麼情緒。

“上將軍!我等蝸居多日,等不得了!”

一名小校突然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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