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鏖戰,持續到了正午。

直到雙方都已疲憊不堪,楚軍的攻勢才漸漸減退下來。

鍾離昧知道手下的將士經過連夜的混戰也都已經很累了。於是他最終下令停止進攻。

但仍然將漢軍團團圍住,不肯放鬆。

灌嬰這會兒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一邊加固營地,一邊清點人數。

一番清點之後才發現死傷、逃亡的已有兩萬多人,真可謂損失慘重。

而鍾離昧那邊的死傷亡人數卻不到兩千人,二者差距懸殊。

雖然灌嬰現在還有將近四萬人,仍佔據人數優勢。不過經此大敗,士氣低迷,根本無心再與楚軍作戰了。

他們現在也只能龜縮在這小小的營盤裡,忍受著楚軍的叫罵和挑釁。

鍾離昧甚至派人向營中送去了勸降書。然而轉手便被灌嬰撕了個粉碎。

當然,所謂勸降,也只是為了譏諷他們罷了。

鍾離昧總想要一擊制敵的,可對方負隅頑抗很難取得進展。他也只能先將他們圍困住,再尋求別的機會。

因為他知道他們手中不會有多少糧草,用不了幾天就要走投無路了。

只要殲滅了灌嬰這支隊伍,那麼江淮的防線一定能得以鞏固。

鍾離昧一連將灌嬰他們包圍了五天,漢軍的糧食已經耗盡了。

而北岸的陳賀卻束手無策,急得乾瞪眼。

照這樣下去,鍾離昧很快就能逼漢軍出來決戰。

而漢軍疲憊飢餓,楚軍則以逸待勞,勝負是可以預見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負責探查淮北形勢的偵察兵傳來了一則驚人的訊息。

“上將軍!大事不妙了!”斥候兵倉皇入帳。

“何故驚慌?”

“據探查……北岸又出現了十萬大軍!”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鍾離昧也緊張起來。“此軍由何人率領?”

“據查,乃是齊王韓信。”

“韓……信……”

鍾離昧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距此……多遠……?”他撐著他有點搖晃的身子。

“約有二百餘里,預計兩日就可和陳賀會合!”

“……”

鍾離昧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中。他實在想不到韓信怎會來的如此迅捷。

可他現在已是分不出兵馬了。一旦韓信強渡淮河,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在這僅有的時間裡,他也根本不能消滅灌嬰的殘部。

韓信的參與,戰況開始急轉直下了。他也一下子陷入被動的處境裡。

“韓信!小豎子!”他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小兒本是我營中小校,豈料他叛楚降漢,反成了心腹大患吶!可嘆!可恨吶!”

他苦嘆著發著牢騷。但對即將面臨的危險卻又沒有什麼可行之策。

這會兒,宋佩和姜放也都來拜會他了。

雖然和宋佩會面會有點尷尬,但他也只能苦悶得把他們請進來。

“將軍現在,難道還想要堅守江淮嗎?”

宋佩已知韓信的訊息,倒像是在揭著他的傷疤。

鍾離昧的神色動容起來。

“前幾日對左徒大人實在失禮了!今日之失,是我一人之過!即便釀成慘禍,也與諸公無關!皆由我一人承擔也就是了!”

他還以為宋佩他們是來追究責任的,這才說了這有點兒決絕的話。

“將軍這是哪裡話?”姜放苦嘆起來。

“危急關頭,將軍以為我是來嘲弄您的嗎?”宋佩反問起他來。

“莫非左徒大人有何良策嗎?”

“何談良策?不過依我之見,趁韓信大軍未到,不如儘早南撤,或許還有轉機。”

鍾離昧無奈慘笑。

“灌嬰尚在南岸,我軍一動,他必然窮追!難道還能逃生嗎?”

“那將軍難道想要坐以待斃不成嗎?韓信勢大!彼若一至,不但江淮難守,就連將士們也難以生還了!必須早做計較!”

“兄長如何以為呢?”他轉而問向一旁的姜放。

“軍事緊急,宋左徒所言甚善。將軍宜採納之!”

“我也知局勢緊迫。即便此時南撤,也只恐為時已晚。若依諸公之見,該當何如?”

鍾離昧這回總算是能虛心接納別人的建議了。三個人坐在一起分析形勢。

如果之前撤退,還是件比較容易的事。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灌嬰的軍隊已成了他們撤退的阻礙,就連如何平安撤出前線這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他們幾番討論後,覺得也只能冒險來一場空城計了。

鍾離昧先把將士們有序的組織起來,隨後大張旗鼓的宣揚:韓信將到,他們只能被迫撤兵。

表面上是把自已的底牌亮了出來。實則卻是在和灌嬰玩一場心理戰術。

漢軍被他堵在這裡根本接觸不到外界的訊息。就算對方說韓信要到了,人們也總是半信半疑。

雖然灌嬰也拿這則訊息鼓舞手下計程車兵,但他自已是萬分警惕的。

不久後,楚軍就開始明目張膽的在漢軍眼皮底下進行撤退。像完全無視了他們。

灌嬰不可置信。他登營而望,發現他們雖然在組織撤退,但軍隊毫無亂象。

而那井然有序的樣子,真像是有所預謀。

灌嬰本不是個疑心特別重的人,但經歷了上次的慘敗,他只覺得這一定是鍾離昧的計謀。

他們假裝撤退,只是想誘使他們出營追擊,好再次為他們設下埋伏。

這次他可謹慎多了。輕敵冒險的事可不敢去做。卻不知自已又中了楚軍的心理戰術。

於是他也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點一點的帶隊離去,連一絲追擊的念頭都沒有生出來。

他的手下不甘受辱,還想要一雪前恥出營追擊,但都受到了他的阻止。

“我見楚兵舉止從容,不像是真的退軍。他們必有伏兵,不可妄動。以免重蹈覆轍!”

人們只能按捺心中的不滿,讓鍾離昧順利從前線退避下來。

即便對方已經離開,但灌嬰仍然謹慎的不得了。哪怕沒有了楚軍的包圍,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營盤裡待了兩天,根本就不敢輕易出頭。

而鍾離昧也贏得了喘息之機,他設了好幾座空營用以虛張聲勢。

最後,他悄悄彙集全部的將士,並且密令樊良湖一帶的楚軍一同退軍。

而鍾離昧他們前腳剛走,韓信及其手下將士隨後就到達了淮河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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