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去吧!”

鍾離昧不耐煩的衝他揮了揮手,越來越覺得有些糟心了。

這樣一來,外面的年輕人可就慘了。出帳後的小校二話不說就是對他一番拳打腳踢。

最後又吩咐手下為他繼續上刑,硬要逼他說出實話。

可他哪有什麼實話!不說要捱打,胡說也要捱打。他覺得自已根本就沒有活路可走了。

可那些軍吏不管那些,只管一個勁的刑訊逼供。

“哎呀!哎呀!別打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別折磨我了,給我個痛快吧!”

他被打得叫苦連天,只想趕緊死了才好。

但他的話並不讓人們覺得那是不堪折磨,而是覺得他是寧死不屈的表現。

於是下手更狠了。

荊條也問不出什麼,他們就換上了夾棍。

夾棍也問不出什麼,他們就換上了烙鐵。

總之折磨了年輕人一個晚上,卻什麼話也沒有套出來。

而這會兒的信使早已是體無完膚了。到早晨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就連這些施刑者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一個晚上的。

而在這麼殘酷的折磨下,他愣是沒有吐露一點有用資訊,人們都開始敬佩他的氣魄和勇敢的精神。

但他們哪知道,這年輕人哪是因為勇敢,他只是一個純純的路人甲罷了上哪兒去搞他們要的敵營資訊呀!

熬了一夜的小校,把眼睛都熬紅了。也覺得這年輕人是個硬漢子,實在問不出什麼來了。

也只能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將實情稟告給鍾離昧。

他把年輕人所受的酷刑和拒不招供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鍾離昧。

鍾離昧聽著他的描述,突然對那年輕人生出了幾分敬意。

“要熬過那些苦刑……牙口松的可是挺不過來呀。”

“是啊!上將軍!屬下真是覺得什麼都問不出來了,也只能這樣交令了。”

“看起來也是個漢子啊……”

他沉吟起來,且決定去看一看他。

人們把他帶到了關押信使的營房,鍾離昧一眼就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年輕人。

他蜷縮在地上,躺在血水裡。手腕處和腳腕處都已鮮血淋漓,繩索深深的嵌在了肉裡。

他幾乎衣不蔽體,面板上都是血絲和烙印。

那張臉白的像個死人,小腿和膝蓋是腫脹的發紫的,大概是長時間跪坐和鞭打的痕跡。

他的手指和腳趾也被夾棍夾的有些扭曲變形……

饒是這百戰沙場的鐘離昧,看著這樣一個被折磨的半死的人也像做了一場噩夢。

他只看過他一眼就走出了帳篷。一邊走向自已的軍營,一邊對身旁的小校說道:

“他受盡折磨也不願吐露實情……想不到漢營中還有此等勇士……”

“上將軍所言極是……”那小校隨聲附和著。

“既然是勇士,就不能再羞辱了!當著大夥的面把他投到淮河裡,也讓他像個勇士一樣死掉吧!”

那小校聽他這樣說,竟然還產生了一些觸動。他連聲稱是,馬上就去組織了。

最後,他們把那年輕人的血水擦了擦。為他換上了一件體面的衣服。

還為他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做好了一切為他送行的準備。

年輕人知道迎接自已的是葬身魚腹了,不禁感嘆自已的人生怎麼這麼倒黴。

他無精打采,也沒有力氣吃飯。但別人喂著他,還是讓他強吃了幾口。

黃昏,是個赴死的好時候。

他被人從軍營裡拖出來,緩緩的向淮河岸邊走去。

這個時候,他如果還有力氣的話,自已到河邊投水應該還能顯得慷慨些。

不過他實在走不動了,只能像個屍體一樣被人拖著一寸寸的靠近淮河。

他真不知道自已造了什麼孽,最後要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不過現在也只期待投胎個好人家了……

在他們即將走到淮河邊的時候,有兩輛馬車從西面遠遠的行駛了過來。

士兵們駐足觀望,不知來的是何許人也。

等到馬車靠近的時候,他們就直接喝問起來:

“什麼人!淮河沿岸豈容你隨意行車嗎?”

車伕沒有講話,但趙合卻從車廂中探出了頭來。

“我乃趙合,非是旁人……”

他說話還有些無精打采。大概一出鄣城就是這副模樣了。

“哎呀,原來是趙校尉。您居然回來了,真是失禮!”

“是啊……”他把頭點了點。回顧起經歷又變得感慨萬千。

“對了,此乃何人?”

“啊。這是漢營的細作,我等奉命將他投水溺死!”

“原來如此。”他倒沒說別的。

“趙校尉遠道而來一定辛苦,快快入營吧!上將軍剛好正在此營。”

“也好。我們到淮陰未見將軍身影,知道將軍東巡這才一路趕來。既然就在此地,那我們也無需遠行了。甚好!”

“趙校尉北歸必有喜訊!不知後車承載何人,可否告知?”

幾個人說著,一邊把那信使往淮河那邊推。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這是大王派遣的特使,新任的左徒大人……”

“左徒!?”

人們聽說是左徒這樣的高官,手足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儘管宋佩還沒有露面,但他們都紛紛整甲,以軍禮拜於宋佩車前。

“小平營將士,拜迎左徒大人!”

宋佩臨危受命,內心還是牴觸的。他不怎麼想拋頭露面。

但將士們叩拜馬前,他實在不好置之不理。於是撩開了車幕的圍帳,目光親切的掃視了他們一眼。

“我乃新任左徒宋佩,爾等將士守土有功,無需多禮……”

人們拜謝,而已經在淮河岸邊窩著等死的信使卻一陣驚疑!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隨後就扯著嗓子高喊了一聲:

“郡尉救我!”

他發出了一聲所有人都震驚的聲音。連他自已也想不到他還有力氣吼出來。

立時就有幾個士兵跑到他面前踢了他好幾腳。

“將死之人你鬼叫什麼!驚了左徒大駕也是你擔待得起的!”

而他突然間喊出的那四個字,其實誰都沒有聽清,只覺得鬼哭狼嚎很是刺耳。

過了有一會兒,宋佩才突然回過味兒來。覺得他喊的怎麼像是“郡尉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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