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劫的代價
“算我們倒黴！把馬車交出來，趕緊滾蛋！”
項羽無動於衷，他們雖然都手握兵器，人數也比之前以一對十要多許多。
不過他們個個面黃肌瘦，一看就是飽受戰亂之苦。
項羽覺得：他們若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哪裡會做逃兵呢？
於是他決心再賭一把。也讓這些人看看搶劫西楚霸王的代價……
“你們怎麼還愣著？今天是老子天恩大赦，饒了你們的性命，快滾！”
“是啊，快滾吧！”人們都起起鬨來。
剛才那場烏龍讓這一眾士兵的忍耐程度都達到了極限。
只不過項羽卻從容不迫的質問他們。
“你們一群江東子弟，不想著為國效力、戰死沙場，卻做著打家劫舍的勾當，狗苟蠅營……亭長！依律法，逃兵該如何論處？”
項羽斥責完這些士兵，話鋒一轉問起了一旁的左行。
左行無端被項羽的氣勢所感染，也把身體站得挺直。
“士卒未戰而逃，當充作奴隸，剝奪家產，全家連坐……若似這般打家劫舍，侵擾百姓，皆要被砍去左足，髡髮黥面！”
項羽聽完，冷冷笑道：
“法度非不嚴格，但爾等卻公然為盜！我看丹陽縣內民生凋敝皆因汝等而起！若能趁早棄惡從善，或能保全性命！不然，你們就是自絕於大王！自絕於江東父老……”
士兵們原本還想嘲諷他的話語迂腐，可聽到最後卻氣得臉頰抽搐。
“你是何人！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項羽又冒用起自己手下的大名，朗聲說道。
“我乃西楚上將鍾離昧！汝等不思悔改，尚敢衝撞長官，該當何罪！”
大夥都嚇了一跳，開始仔細打量起他。
項羽身上穿著的殘甲雖然早已破敗不堪，但是軍營中計程車卒對等級觀念相當重視，哪怕只是看一眼甲冑的碎片都能看出等級的分別。
他們看他的模樣雖然落魄，但鎧甲確實是高階將領的樣式。他們感到有些膽寒，這種畏懼，就像是刻在基因裡似的。
項羽看著他們猶豫的模樣心想有戲。
不過，士兵中一個莽撞的高頭大漢卻突然叫囂起來。
“就算他是真的，我等怕他做甚？況且如今冒名頂替的多了，我們什長不還曾自稱是大王的妻弟虞子期嗎？”
眾人聽他一聲鼓動，頓時又都大起了膽子。
“不錯！恐怕他是在戰場上撿了幾片殘甲，就敢冒充軍官了！”
有人這樣起鬨，他們也更加顯得無所畏懼。
項羽見到他們的神態都變得兇惡起來，看來是要把他們在軍營中受到的欺壓，發洩到他的頭上了。
看著他們步步逼近，項羽先讓左行躲回了馬車上。
而他自己盤算起來：
“對方人數太多，還有兵器……顯然不是之前那群小吏能比的……”
經過上次的群戰，項羽認識到好勇鬥狠莽撞出擊不會落得什麼便宜。
他雖然有信心勝過他們，只不過也得像上次那樣動動腦筋。
“最起碼，也要奪過來一件兵器才行……”想到這裡，項羽稍微有些示弱。
“你們這麼多人圍攻我，豈非勝之不武。”
人們聽完哈哈一笑，更認定了他只是個冒名頂替的膽小鬼。只是一看形勢危險，就嚇得露出馬腳了。
人們仍然向他圍攏過來。他退到一個空曠的地方。
人們覺得他的後退只是弱者膽怯的表現。
這時人群中的那個高頭大漢突然說：
“我看你個子與我相當，沒想到是一個縮頭縮腦的鼠輩！哈哈！”
而項羽就故意激怒他。
“我非鼠輩，只是貓入鼠穴，受了圍攻罷了！”
那大漢聽完把眼睛瞪得溜圓，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屈辱。
“好豎子！敢有不服！今日定讓你看看乃翁的厲害！”
他說完，鬆了鬆身上的皮甲，活動了一番筋骨。
“弟兄們！為我圍作戰場！我倒要和這小子較量一番！單打獨鬥看看誰是孬種！”
這幫烏合之眾聽完，也是樂得起鬨。很快就閃出了幾步的距離。
不過雖然他嘴上說是單打獨鬥，但是要打敗面前同樣體型的壯漢，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他的短劍一直未肯離手。而這樣的單挑自然是不公平的。
只不過這壯漢自以為成竹在胸，勝券在握了。
卻不想這正中項羽的下懷。
他心想：只需要奪走他手裡的兵器，再趁機殺眾人措手不及，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他想著，又是故作了滿臉輕蔑。
這激動那壯漢怒意濃濃。在一番活動後，他倏地朝項羽衝刺了過來。
他見他自己衝來，也樂得以逸待勞。甚至也沒有任何防備的架勢。這讓外人看來簡直是高下立判。
但項羽只是穩穩的站住，不露聲色。等他挺劍一刺，他就用左手一下子就鉗住了他的手臂。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項羽隨後一腳把他踢出好遠，而後他仰面摔倒在地上。
當他還想起身再戰，卻發現他的短劍早已被項羽奪去。
項羽本身沒有什麼近戰技巧。之前對付丹陽縣那群小吏也只不過是橫衝直撞罷了，而這會兒，他倒像找到了一些竅門似的。
只是他能成功的關鍵要素，還是因為擁有絕對的力量優勢。而擁有了力量，技巧什麼的就顯得黯然失色。
壯漢自知小瞧了他，憤怒的暴叫起來。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狗崽子！”
但他話音剛落，項羽就已經提劍向人群中衝殺過去。
他就是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人群中頓時響起了譁然的喊叫聲……
其實，這些士卒們也上過幾次戰場，勉強談得上訓練有素。如果剛才能夠做好準備的話，也不至於像現在逃的這麼狼狽。
項羽只是隨便亂殺一通，就砍傷了三四個人。而且又奪來了一口短劍，交在了左手。
驚魂未定計程車兵們倉皇的排成戰場上防禦的佇列，還想殊死頑抗。
但項羽沒給他們喘息的時機，又一挺身衝進人群裡。彷彿是要大殺四方了。
幾個人從身後將項羽環抱住，為同伴爭取機會。但卻只被他輕輕一抓，就丟在了一邊。
人們的兵器統統進不得他的身。即便偶然利刃從他身體上劃過，留下了血痕，他也渾然不知。
霎時間，他直殺的這群亂兵七零八落。
人們瞠目結舌。只感覺他的進攻就猶如排山倒海。而他的身體更像似銅牆鐵壁。他們被他殺的只想落荒而逃。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在西南方突然傳來了一眾人的吶喊和幾匹戰馬的嘶鳴。
而那些狼狽計程車兵們激動的都要熱淚盈眶了。
“是什長……是什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