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項羽！你們也搶？
直到傍晚，左行到農家討了些吃食。馬匹也得以吃些草料，稍作喘息。
而項羽用過簡單的晚餐後，勞累的不行。就倒在車廂裡沉沉大睡了起來。
左行他可睡不著。稍微休息片刻後，把馬鞭一揮，車馬又悠悠悠向著茫茫夜色中駛去了。
車廂裡的項羽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就連顛簸的馬車都沒能把他驚醒。
看來他的夢很香甜。
不過他大概忘了，這不是在他週末早晨的出租房。而是搖搖欲墜的江東西楚……
隨後馬車迎來一陣劇烈的顛簸，他還是驚醒了。還沒來得及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就聽到了左行急促的喘息聲。
緊接著，又彷彿有嘈雜的腳步。
項羽的心頭一陣驚駭，把車簾掀去了半邊觀察起車外的情形。
卻見山野上圍攏來了十幾個強盜般的人物。
項羽的內心真是叫苦連天，他剛剛睡了一個安穩覺，想不到一睜眼又遇上了山賊。
“這江南的治安怎麼那麼差。”
“楚霸王你們都打劫？這是什麼蹩腳的劇情啊！”
項羽的心頭飄過無數的牢騷。
不過看這些盜賊的樣子，也能令人看出一些端倪。
他們穿著破敗的皮甲，戴黑色的頭巾，手裡是青銅短劍。
照這模樣看來，他們倒像戰場的逃兵。而且，是楚國的逃兵。
想必他們在逃走後，就落草為寇，聚眾做了盜賊……
不過十幾人的盜賊團伙在當時可稱龐大。
項羽細細打量著，想找出他們的頭目。但是看不到有什麼別樣裝束的人。
“他們的頭目莫非藏在身後？又或者……他們只是沒有組織的亂兵？”
他的心頭產生了這兩個問號。
不過眼下，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他這樣想著，又把車上的圍帳放下了大半。
只見亂兵中站在前排的兩個士兵，走到了距離馬車大約十米遠的地方。他們梗著脖子跋扈的喝問左行。
“看你的模樣，像是逃難而來的官吏呀……如今到了我們的地界，就把值錢的財貨交出來！或能饒你不死！”
左行聽他們只要財物，倒也沒甚恐懼。畢竟車上還有那丹陽縣主薄的盤纏。
“諸位軍爺……如果只要財物，我當如數獻給……只求列位好漢放我順利過路……”
士兵們感到驚奇，想不到這個官吏這麼好說話。於是他們也爽快的答應了。
左行把車廂裡的幾個箱子都搬了下來，裡面是一些財物和衣服。
項羽仍然沒有露面，以恐節外生枝。
幾個士兵接過他的箱子，沉甸甸的，有些滿意。
但是剛想放行，卻又變得貪心起來。
“難道你的馬匹就不算財物嗎？一併交出，讓你跑路也就是了！”
他說的這麼雲淡風輕，還覺得左行會像前者那樣爽快的答應他呢。
沒料到他卻正言厲色的拒絕了他們。
“沒了馬匹，要讓我如何趕路？列位都是好漢，難道要做那不講信義的事情嗎？”
他們聽完都哈哈大笑。
“我們都是亡命之徒，哪有什麼信義可言？你已為了性命交出了錢財，還在乎這馬匹嗎？”
左行氣得大氣直喘，他們當然不會明白這匹瘦馬對他們有多麼重要。現在要搶他們的馬，左行簡直覺得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我乃烏江亭長！爾等怎敢造次？”
他雖然知道這些話根本不能震懾他們，但他還是要吼上那麼一嗓子。
這些人不聽則已，聽完更是有些嘲弄十足的說：
“莫說你是烏江的亭長，就是本縣的縣公，我等也不放在眼中！快把馬匹交出來下車滾蛋！若再使我多費口舌，恐你有性命之憂！”
左行還想跟他們爭辯。這會兒幾個士兵開啟了箱子，竟喜形於色的嚷了出來。
“這裡有女人的衣服！車中還有女眷……”
這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他們把這些衣服看過一遍，其中還有一件像是年輕女子的衣著。
這些人顯得這樣眉飛色舞，頭幾個士兵將這件衣服傳閱著聞了聞上面清新的皂角味，活脫脫像是一群變態。
為首的幾個士兵來了架勢，把這馬車圍得更緊了。
“看你像個老實人，想不到還私藏著什麼嬌妻美妾……”
他們露出一臉的邪笑。
“你們……”
左行已是氣憤到了極點，但他實在不想再把項羽牽扯進來，還是阻止他們說：
“我一把年紀哪還會有什麼嬌妻，請各位好漢高抬貴手吧。”
不過這群士兵並不買賬。
“不是嬌妻，那一定就是女兒！今天我們這些泥腿子也能嚐嚐官家女子的滋味了，哈哈。”
這會兒，有一個士兵突然打著他的頭。
“這等好事自然要獻給什長，我們跟著喝點湯也就是了……”
原先計程車兵連忙改口說：
“對對！我就是那意思，只不過沒說清楚罷了……”
項羽聽到他們說起了自己的什長，剛好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看來他們果然是有組織的逃兵，頭目大概藏在背後。”
他正想著，已有七八個士兵已經圍攏了上來。
左行還做著最後的努力。但他們個個手持利刃，他哪會是他們的對手。
很快他就被揪起來，推到了一邊。
有三個士兵急不可耐的掀開了車上的圍帳，想看看車廂裡藏著的究竟是何尤物。
但車廂裡的八尺黑漢，直接把他們嚇得滾下了車。
“哎呀！”
人們趕忙扶起他們。
“怎麼了？”
“晦氣，真他娘晦氣！”
這幾個士兵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這會兒，項羽也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人們齊刷刷的看了過去，發現那哪是什麼嬌妻美妾，只是一個比他們還糙的漢子。
他們懊惱得可真想把左行痛打一頓。
“一個臭男人你有什麼好藏的！”他們幾乎都在心裡罵了這麼一句。
雖然掃興，但這些逃兵倒還算有點素質，並沒有氣急敗壞。
他們只是一臉不耐煩的對左行和項羽說：
“今天算我們倒黴！快把馬車交出來，趕緊滾蛋，別讓乃翁再看見你們！”
項羽無動於衷，他只是默默打量著他們。又動了再賭一把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