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朝會有三種:第一,五品以上的常參官和供奉官,每天參加在文德殿舉行的朝會;

第二,每隔五日早晨,在京九品以上官員參加的是在垂拱殿舉行的朝會;

第三,冬至和元旦早晨,在京九品以上官員、來自地方和外國的使節團參加的大慶殿的大朝會。

其餘的賜宴一般在紫宸殿或集英殿舉行,試進士則是在崇政殿舉行。

今天是每五日在垂拱殿舉行的朝會。

………

………

一上高城萬里愁,蒹葭楊柳似汀洲。

溪雲初起月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今天註定是個不平常的日子。

垂拱殿。

大臣們在翻看鄭俠越級呈上來的《流民圖》和《論新法進流民圖疏》。

鄭俠出現了。

“臣曾聽聞,南征北戰的將軍們,會把勝利的場景,收服的疆土,繪製成圖卷獻給您。臣今日也將我之所見繪製成圖,獻給陛下。現實肯定遠比我所繪製之圖更為殘酷。”

趙頊沉默不語,他自以為的太平盛世難道卻是如此不堪?

趙頊看向王安石,王安石向前兩步說:“自去年七月至今,河南,西北等地一直沒有下雨,去年秋收和今年夏收,農民應該都是顆粒無收的。地方官員的摺子也彙報了災情,並沒有彙報流民之事,請陛下派人去監察實情,酌情開倉放糧。

趙頊點點頭,說:“此事王公著人去辦即可。”

鄭俠接著說:“如今這樣悲慘的景象,正是由於王安石新法所致。若能將其一概免除。十日之內不下雨,臣願承欺君之罪,乞斬於宣德門外。”

午林心中暗罵一聲“去死吧。”

午林朗聲說:“鄭俠真是個急性子啊,你在教陛下做事嗎?教陛下不去調查就草率處理國事嗎?”

“臣不敢。”鄭俠趕緊低首回應。

“呵!不敢,你不但讓陛下草率處理國事,居然還想代表天命。”上綱上線扣大帽子玩的飛起的午林。

“我沒有,不是我,我不是……”鄭俠嚇出來一身冷汗。

“你剛才的意思不是你能給百姓帶來雨嗎?老天爺都聽你的,這不是代表天意是什麼?難道我理解錯了?”午林一臉不解的看著鄭俠,似乎在求一個明明白白的解釋。

小白蓮一樣楚楚可憐的鄭俠:“不是我,我不是,我沒有……”

靈臺郎尤英見狀上前言:“臣夜觀天象,有顆星從軫宿出來,發出青白色的光芒,斜著指向軫宿,像彗星。天久陽,星失度,宜退安石。”

不等趙頊問話,

文彥博謂:“市易司賣果實,與天下爭利,致使華州山崩。”

富弼也接著道:“前段時間華州山崩,山貌地形改狀。王安石進用多小人,以致諸處地動。”

範鎮亦上前雲:“乃者天鳴地震,皆新法勞民之象。”

鄭俠趕緊跟著說:“熙寧七年大旱,由安石所致,去安石,天必雨。”

御史呂誨曰:“方今天災屢見,若安石久居廟堂,必無安靜之理。

王皋也上前說:“陛下子嗣不豐,天怒也,宜去安石也。”

這招也太狠了,趙頊的妃子前後給他生了五個男嬰,大部分出生幾天就死了,最大的活了一歲死了。

午林掃了一下趙頊,面沉似水的趙頊的臉也陰了。

看到這一個個魚貫而出的發言,午林瞭然。這是蓄謀已久,要逼宮了。

這是逼著自已再次舌戰群儒啊,午林一撩前襟,瀟灑的甩了一下,向前兩步。

午林看著靈臺郎尤英,說:“我來講段歷史:春秋戰國時期,有彗星路過,鄭國史伯裨灶言於子產曰:“有彗星過,宋、衛、陳、鄭將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瓚,鄭必不火。”

子產沒有理會史伯禆灶,也沒有把瓘斝玉瓚送他。

在數日之內,宋、衛、陳、鄭相繼都來報告火災。看到星佔之辭應驗了,裨灶很得意,說“不用吾言,鄭又將火”。

鄭國人都慌了,請求子產聽裨灶的。送瓘斝玉瓚於禆灶。

子大叔說:“寶,以保民也。若有火,國幾亡。可以救亡,子何愛焉?”然而,子產仍然不信邪,不同意把瓘斝玉瓚給裨灶。

子產說:“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何以知之?(裨)灶焉知天道?”

果然,後來鄭國並未發生火災。對於史伯裨灶過去言中的情況,子產的解釋是所謂算命先生說對話或者算對命,就好比是瞎貓也會碰上死耗子。”

講完這一長段,午林問:“關於彗星的這段記載,尤英可知?”

靈臺郎尤英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午林又看向司馬光,說:“司馬公,我說的這段歷史可有虛言?”

司馬光搖搖頭,說:“屬實。”

午林接著說:“歷史記載彗星光臨無數次,從未有聞和某人有關。不知尤英是從哪個角度分析的這次彗星光臨和王公有關?是王公長得帥,還是王公人品貴重?”

大殿裡傳來零星笑聲。

午林接著說:“歷史記載的彗星降臨均和天災國運有關,為何咱們大宋有彗星降臨就和某個人有關?難道是靈臺郎尤英能與神明溝通,得到了神明和天意指引與暗示,才得出了星失度是因為王公,如今天意都不透過天子向人間傳達了,而是透過尤英你是嗎?”

尤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敢吱聲。

扣大帽子這一招極其好用,也極其惡毒。

特別是在天授神權於天子的古代,午林懶得與他們擺事實講道理,直接一殺招制敵。

午林繼續說:“華洲地震為什麼也和王公有關,周易曰:地,坤也,為女,為母,為柔。和王公一個大老爺們有何關係?”

大殿又傳來隱忍的笑聲。

午林靈光一現,接著說:“地者,坤也,為女,為陰,是不是你們做為朝中大臣沒有聆聽家訓做一個於國於民有用的人,氣醒了埋在地下的祖先,導致山崩地裂水出。嗯…各位覺得這個解釋如何?是不是超級合理啊。”

午林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然後又滿意的點點頭。似乎很滿意自已的解釋。

胡攪蠻纏誰不會,午林就要把今天的逼宮攪成一鍋粥,打亂他們的節奏。

一部分人都在忍住不敢笑出聲來。一部分人臉都青了卻也不敢在大殿發火。

午林繼續信口開河:“今天所有人上議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王公下臺,你們真是同心同德,萬眾一心,同仇敵愾,同心協力,你們是君子黨,小人黨,反王公黨,還是朋黨?”

一句朋黨,又一次讓大殿鴉雀無聲。

午林知道不能再往下鬧了,於是午林又走向文彥博。

一字一頓的說:“文公可願與我去不毛之地臺灣島,咱倆一人一半土地,南北任你選,來治理臺灣島,你用你的不與民爭利的方法,我用我的與民爭利的方法,以五年為期,看看最後誰能讓百姓生活富裕,讓百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如何?”

趙頊:這娃就喜歡用這招,動不動五年之約,還是這麼不成熟。

大殿很安靜,大家都看著午林和文彥博。被架在火上的文彥博沒好氣的說:“我……願意。”似被逼婚一般。

午林心裡輕笑一聲,你願意也不一定成,官家還沒有說話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午林只是想把這池水攪渾,讓他們無的放矢。至於臺灣島,誰願意去誰去。

午林覺得漏了什麼,左右看了看,看到王皋,午林想起來了。

走到王皋跟前說:“你說陛下子嗣不豐是天怒,何解?是你猜的還是你猜的還是就是你猜的?你可知老百姓是怎麼傳陛下子嗣不豐的嗎?”

這下,大殿裡更安靜了,靜的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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