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王府,黝黑的天幕上點綴著星星點點,黑暗已經吞沒了汴梁的大街小巷。

只有王安石送的這盞燈籠,在這萬闌寂靜的夜晚照亮著前行的道路。

走過兩個路口,馬車來到了馬行街。猶如到了一個新的天地:

燈火通明,處處充滿了商販的叫賣與人潮中的交談聲,叫賣聲甚隆。

金翠耀目,羅綺飄香。市民忙碌,力夫競營,車馬喧囂。

大名鼎鼎的糕酥,饊子,香氣撲鼻的蒸餅,餈粑,入口即化的甜糕,八寶飯,都是令時人慾罷不能的美食佳餚。更有茶坊酒肆飄來的茶香酒香。

“走,去吃夜食。”趙頊下了馬車朝夜市走去。

………

………

第二天,朝堂上幾乎都是答應遼國條件的摺子,支援戰爭的寥寥無幾。

一眾宗室皇族,朝中重臣在朝堂上,有的長吁短嘆,有的眉頭緊鎖,有的仰天長嘆。

晚上,這些個股肱之臣回到了自已的府邸之後,卻又是另一派歌舞昇平,琴瑟不絕,美姬環繞,笑聲陣陣。

也許是自暴自棄,過一天少一天的心態。

也許認為是不管誰為王,作為臣子的生活不會改變。

歌舞不知幾時休的大臣們不知道,此時他們的皇帝趙頊卻沒有那麼好過。

高太后哭哭啼啼:“皇兒,看看天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不能再繼續了,快把王安石殺了,以洩民憤,以平遼國怒氣。”

“母后,莫要哭泣,保重身體……”

要在以前,趙頊還會擺事實講道理,現在趙頊只是安慰高太后。

都是成年人,誰又能說服誰呢?何必叫醒裝睡的人。

他心裡清楚。母后不喜自已繼位以後的所作所為。母后和弟弟岐王關係更好更親近。

他也清楚,弟弟岐王藉著自已皇族的身份撈了不少的錢。對此,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出了慈後殿,看看繁星點點的夜空。

“走,去馬行街。”趙頊這會兒覺得肚子餓了,又想起昨天晚上夜市上的美食。

翌日,趙頊沒有去上朝,他不想面對愁眉不展,沒有救國良策,只會求和的臣子。

他帶了一名捧著禮品的侍衛,去看望半年前辭職,在家養病的歐陽修。

此時,歐陽修正在老槐樹下的榻上躺著。半眯著眼睛,閉目養神。

聽午林給他講一隻猴子的故事。倆人兒在樹蔭下吹著小風,品著香茶。

聽聞官家來訪,正在老槐樹下躺著的歐陽修掙扎著要起來。

午林趕緊說:“別,別,大哥,別起來,不行…你好好躺著,我得走了,我,我得趕緊溜了。”

午林手忙腳亂,正想著往哪個方向溜會比較安全。

“誰要溜呀?”說話間,趙頊已經來到了跟前。

看見午林,趙頊愣了一下。又趕緊用上前攙扶要起來的歐陽修,說:“歐陽公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歐陽修堅持要站起來。說:“禮不可廢,我還沒到那個程度。永齊,快過來扶我起來。”

歐陽修堅持站起來行禮。

午林和趙頊攙扶著歐陽修,一起向書房走去。

路上,午林小心翼翼的解釋:“官家,我母親臥病在床,我是回來探親的,給黃提舉請了假的,泉州那邊剩下的事兒不多。所以……”

午林看了看面沉似水的趙頊,心想是生氣還是沒生氣?怎麼現在都看不出來了呢?

趙頊哪有時間管午林的小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打仗嗎?不打仗嗎?答應嗎?不答應嗎?

等趙頊和歐陽修落座,午林立在一旁,僕人又上了新茶,退下。

書房只剩下了三人,趙頊說完北遼來信一事。

午林和歐陽修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午林愣住是不明白自已天天去呈府。呈父和大舅哥怎麼一點兒風聲沒有透?

呈景臣:我敢讓你知道嗎?以你的性子,你肯定主戰,且鬧的天翻地覆。

歐陽修愣住是因為這天大的事兒,兒子怎麼沒說?

歐陽修兒子:這不是想讓憂憂國憂民的您老好好養病嗎?

看到兩人詫異的表情,趙頊也愣住了,這事兒難道不算大?怎麼他們倆都不知道?

也就是幾息之間,三人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歐陽修用手捋了捋鬍鬚說:“官家,看來是非戰不可了。”

午林也點點頭,說:“打,必須打,遼國平時也就三件事,吃飯,睡覺,恐嚇宋朝廷。保守,消極的外交立場並不能保證領土完整,只有強硬的政府才能與之抗衡,且咱們大宋現在有強硬的資本,無需再韜光養晦。”

聽了趙頊講述王安石收復幽雲十二州的計策。午林不禁撫掌:“奇計,真是一手奇招,出其不意的奇招。”

歐陽修卻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說:“也是一步險棋呀。”

“收復幽雲十二州,可派誰為元帥?”趙頊又問。

“王安石可為元帥。”歐陽修想了想,堅定的說。

“王安石是文官。”午林反駁。

“哈哈…”歐陽修笑了兩聲,接著說。“我大宋的文官可不簡單。想當初范仲淹,曾公亮可都是文官出身。打仗也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對,歐陽公說的對。前兩次和西夏,吐蕃的戰役都是依王安石的計策而行。”趙頊接著補充。

宋朝文官確實與眾不同,歷史上,全才的沈括,科舉狀元章淳也都曾在邊疆領兵打仗,保家衛國。戰功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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