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就在這個時候,孔黎帶著請來的郎中走了進來。

二人剛一進來,就看見了劉風的娘子,她正看向劉暢,同他哭訴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事。

“我夫君死得好慘啊,脖子都斷了,如今他死了,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可怎麼辦啊……”

劉暢無奈地說:“我說過,會照顧你和孩子的。”

劉風的夫人卻說:“可你還要拿走劉風留下的牛肉麵館!他突然就死了,什麼都沒有留下,就留下了這家麵館,你若是要拿去,我們母子兩人怎麼活啊!你可是劉風的親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他,這樣對我們!”

劉暢也同樣氣憤。

“他殺我兒子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他的哥哥嗎?再說了,我已經說過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倆。如今這孩子還這麼小,哪怕是將麵館給你,你照看得過來嗎?”

“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夫君做的,你是他哥哥,你為什麼不信他!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夫君是什麼秉性,你難道不清楚嗎?他怎麼可能幹出那些害人的勾當!”

然而,劉暢卻沒有再繼續回答她的話了,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他靜靜地站在原處,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肉桶上,出聲詢問。

“那個桶子裡,裝了些什麼?”

聽到這裡,霍衝頓時抬起頭來,看向劉暢的神色。

這裡是麵館,裝東西的容器自然不在少數,劉暢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桶子?

霍衝立刻感覺到了劉暢的異樣。

跟在荊九娘身邊這麼久,他也多少學會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

霍衝的孃親是狼妖,他的身上自然是有狼族血脈,也同時擁有了狼族特有的敏銳聽力。

他動用了這一能力,去細聽劉暢的動靜。

卻聽劉暢的心跳,突然加速,像是很緊張。

他為何會突然心跳得這麼快?

霍衝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愈發提高了警惕。

劉風夫人沒想到劉暢會突然問起這個,她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於是話趕話地說:“裡面自然是之前老闆沒賣出去的肉了,不過老闆既然被認定了是兇手,又什麼都不說就死了,估計衙門會來店裡找找線索吧。”

霍衝微微眯起眼睛,不放過劉暢臉上任何一處細微的表情。

果然,聽見劉風夫人這樣說了之後,劉暢的神情愈發緊張了。

沒賣出去的肉?

那不就是……青玄的?

人的直覺總是很準,劉暢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肉桶,直覺告訴他,裡頭有會讓他喪命的證據。

果不其然。

他原本想著,如今劉風這個犯人已經死了,弟妹和孩子兩個人孤苦伶仃無人依靠,若是他提出來照顧他們,這牛肉店自然歸他來管了。

雖然只是一家尋常的牛肉麵館,日積月累下來卻也能賺不少錢,自已好從中多撈些錢財,沒想到卻得知了衙門會來查店鋪的訊息。

倘若當真如此,就怕這些肉裡,會有自已那日沒有處理好的青玄屍體殘渣。

他若接手這家店鋪,裡頭查出來的東西,便同他脫不了干係了。

雖說他也是才來,可這家店原本的主人是他的親弟弟。

萬一被查了出來,懷疑到他的頭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劉暢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匆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要緊的事。

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這些肉處理掉,不能讓任何人懷疑到他的身上來。

他也顧不上再同劉風的夫人說話了,著急忙慌地小跑了過去,提著這個桶就想要離開。

劉暢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要倒肉桶,這一行為很是奇怪。

可他心裡只想著儘快處理了這些東西,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已的所作所為有多麼令人懷疑。

或者說,哪怕他知道自已這樣做很奇怪,他也必須這樣做。

衙門的人隨時可能會來查,這個桶多在這裡一會兒,他便會多一分危險。

劉風的夫人哪能猜到這肉會有問題,是以她雖然覺得劉暢突然要倒肉,有點奇怪,卻也沒阻攔他。

“你這是要幹嘛?”

劉風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這裡頭的肉都臭了,反正如今店鋪也封了,沒有客人,就先把它們倒了吧。”

劉風的夫人接連遭受打擊,也根本沒心思去管劉暢的異樣。

聽他這麼說,也就由著他去了。

她心裡頭,還在一直想著劉風死去的事,還有她和孩子今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誰料,就在這時,後廚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道虛弱的女聲。

“等等。”

聲音雖小,卻清楚地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劉暢被人叫住,下意識就停了下來。

是幫廚,她在荊九娘和沈霖的攙扶之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幫廚剛剛失去孩子,身子尚且十分虛弱。

方才幫廚和劉風的娘子,二人鬧成了那般,本以為還要接著相互打罵,可沒想到,她卻並沒有十分仇恨地看向劉風的娘子,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劉風娘子。

幫廚只是靜靜地看向劉暢,聲音小而不弱。

“把你手上的桶,放下。”

劉暢頓時心跳一滯。

完了,這人必然是知道什麼,想要揭發他了。

否則,為什麼會讓他放下這桶。

顧不上那麼多了,劉暢只能硬著頭皮,強裝沒聽見,充耳不聞就想帶著這桶子離開。

只要把這桶肉倒了,誰也沒有證據說明,一切事情都是他乾的了。

劉暢立刻就要離開,孔黎見狀,故意動用妖法,驟然伸出了一截樹枝,絆倒劉暢。

劉暢被摔了個狗吃屎,害怕和氣憤在心頭匯聚。

他這才不得已回頭了。

方才劉暢走的時候,幫廚才從房中出來,而他聽見動靜後,也並沒有回頭。

直到現在,他才看清了幫廚的臉。

只一瞬間,劉暢立刻頭皮發麻。

他驚得起了渾身冷汗,盯著不遠處幫廚的臉,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日清晨。

他把青玄的肉送過來的時候,並非是劉風接手處理的。

接手的,正是眼前這個幫廚。

是她全程處理了這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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