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此人,其餘的弟子們立刻不停地上前驅逐她離開。

這究竟是何人,竟然讓這一眾弟子都如臨大敵。

荊九娘眸光一閃,卻注意到了身旁的春刻。

春刻的手,似乎有些抖。

她裝作隨口一問。

“不知這位是何人,瞧她這副模樣,莫非是遭受了什麼冤屈?”

荊九娘辦過這麼多案子,許多事情都已不太需要十分明晰的前因後果,單憑直覺便能將事情猜中七八分。

看這婦人如此神情,實在像剛受了極大冤屈。

而看春刻的反應,荊九娘便猜,他必然是知曉什麼的,不然他抖什麼。

春刻飛速地說。

“這是我們門派裡,故去弟子的孃親,後來她受到打擊,精神便有些不大正常。”

黃仙兒眨了眨眼,問:“她的子女是怎麼死的呀?”

這種話本不該多問,不過黃仙兒尚且是個孩子,童言無忌。

沒想到,春刻卻突然發起火來。

他厲聲斥責。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不關你們的事,管這麼多幹嘛!”

春刻的反應實在有些不同尋常,黃仙兒到底是個小孩,便是問錯了,他也不該衝她發這麼大的火。更何況,這件事與春刻關係不大,他為何要因旁人之事,衝黃仙兒發火?

春刻心裡氣憤,一轉身對上荊九孃的眼神,卻又飛快低下了頭去。

他是在怕什麼?怕她?可她分明還未在春刻面前露出過自已的本事,在他的眼中,她和黃仙兒應該都只是尋常人罷了,有什麼值得他怕的?

荊九娘又細細磋磨了一會兒,從見到春刻的第一眼開始,慢慢回想須臾,才驟然意識到。

他似乎是很怕被人注視。

從之前開始,只要他對上旁人的視線,就會立馬迴避。

起初她並未放在心上,畢竟這都稱不上是一件事,只當他是面對女子感到害羞,就像霍衝之前與她對視時,也會偶爾目光閃爍一樣。

可仔細一想,卻又發覺不對勁了。

他目光閃躲的時候,神態卻並不像是覺得害羞,反而像是畏懼和害怕,害怕被人注視。

注視。

想到這個詞,荊九娘心頭靈光一現,立刻就聯想到了房間紙窗上的眼睛窟窿。

莫非這二者之間有何關聯?

倘若真有關聯,恐怕那就不是弟子們的惡作劇,而是某個重要的線索了。

她立刻就問春刻。

“你可知道我們如今所住的房間,從前是何人在住?”

那些紙窟窿,應當是以前就有了的。卻不知從前是什麼人住在那兒,那裡又為何會有那樣的紙窟窿。

春刻聞言,立刻臉色煞白,不知道的還以為荊九娘同他說了一個怎樣駭人聽聞的恐怖故事。

奇也怪哉,這人能入蒼雲峰修行,不應該是一個懦弱膽小的鼠輩,怎的好端端的卻被嚇成這樣?

荊九娘心裡頭滿是疑惑,卻見春刻顫抖著伸出手,指了指膳房的位置。

指完之後,旋即飛速離去。

簡直就如同後頭有吃人的怪物要追他一樣,逃之夭夭。

春刻看起來十分倉惶,這樣的反應更是引起了荊九孃的注意。

看來,果真讓她給猜中了。

瘋癲的弟子和婦人、房間的紙窟窿,還有反應異常的春刻。

這其中,必然存在著什麼聯絡。

黃仙兒本也是無心問了一句,沒想到春刻的反應會這麼大。

她往荊九孃的背後縮了縮,噘著嘴道:“姐姐,我感覺這裡好奇怪啊,哪裡都很奇怪。”

黃仙兒畢竟只是個小孩子,先前在屋子裡那似乎被人注視著的感覺,就讓她感到很驚恐不安,如今又出了諸多事情,她心裡就更不踏實了。

荊九娘輕輕拍了拍黃仙兒的後背,示意她安心。

無論這裡頭究竟有什麼古怪,她都會查清楚的。

“沒事的,咱們先去用膳吧。”

黃仙兒乖巧地點點頭。

進入膳房之後,卻看見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弟子。

怎的這麼多人?

荊九娘心中好奇,正想去看,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女弟子。

這名女弟子名喚明兒,她性子活絡熱情,見荊九娘面露疑惑之色,於是主動將前方發生的事情告知與她。

“是陳有清長老的二弟子魏濤,他不知為何自殺了。唉,陳長老門下三名弟子,大弟子早年間便去世了,如今二弟子也沒了,就剩下春刻一個了。”

荊九娘瞬間就意識到,春刻方才同她們所說的話,有所隱瞞。

這些事,春刻方才並沒有同她們說過。

奈何她們畢竟是外人,不好直問這裡頭的彎彎繞繞,於是荊九娘旁敲側擊地問明兒。

“明兒,那陳長老是不是為人十分苛刻?”

她總覺得這些事情或許都與陳有清有關。

沒想到,明兒聽了這話之後,卻拼命地搖頭。

“陳有清長老平日裡待人最是寬容,反而琴派的雲生副長老最嚴苛,聽聞死去的那名弟子曾經多次尋找雲生長老,只怕是他遭到批評後,心裡頭承受不住,便自盡了。”

可荊九娘還是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他座下三位弟子,如今就只剩下一個了。即便是巧合,也不會這般湊巧吧,次次死的都是他陳有清座下的弟子?

再者,瞧春刻見陳有清時,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害怕陳有清。

單說他此前不小心放任如意進來後,同陳有清道歉的模樣,分明滿是惶恐不安。不是害怕陳有清責罵、還能是什麼呢?

倘若陳有清的確是個如春風般溫和寬容之人,春刻又為何會見了他,就如同耗子見到貓一般?

可瞧明兒說這話時的語氣和神態,怎麼看也不像是在誆騙她們,她也沒有理由騙她們才對。

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難得碰上明兒這樣一位熱心腸又不藏話的弟子,荊九娘還待多問幾句,突然之前那個瘋瘋癲癲的孤兒又跑了過來。

若沒記錯的話,他應是叫如意。

如意一過來,周圍的弟子們便立刻端起餐盤離開了,似乎對如意很是嫌棄。

就連明兒也是如此。

一看見如意,她便立馬行色匆匆地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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