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求死不得後,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為什麼要攔我,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死了算了!”

周圍的人,紛紛都上來勸他。

“你如此年輕,一生才剛剛開始,為何要想不開!”

“你死了妻子孩子的確可憐,可也不能因為他們死了,就放棄自已的生命啊!”

“逝者已矣,節哀吧。”

事實和柳承所說的一樣,大約就是一場無端災禍罷了。

命數如此,誰也無能為力。

荊九娘和霍衝見狀,也不欲多留了。

既然是天意如此,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希望此人能早日想開了。

他們正要轉身離去,卻突然聽見沈霖的聲音從葫蘆裡傳了出來。

“不對。”

荊九娘和霍衝行走的步伐一滯。

沈霖這樣說,必然是發覺了異常。

霍衝連忙停了下來,緊張問道:“什麼不對?”

“火不對。”

沈霖是火妖,最是瞭解火。

她冷靜地分析著。

“這宅院如此之大,且是金楠木刷了桐油做的,房屋之間距離遠、建築房屋的材料也不容易起火。且近日多雲說明下雨,不是乾燥的季節,不可能是自燃的火,自燃的火燒不了這麼廣的範圍。”

聽她這麼說,荊九娘也不禁懷疑了起來。

沈霖所言不無道理,這麼大的一間屋子,怎麼可能說燒就燒了。

只怕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倘若是人禍,他們便不能袖手旁觀了。

二人腳步一轉,折返了回去。

這裡的一切都被大火燒了個乾淨,荊九娘只好從屍體著手。

她想要走進去,近距離看看屍體的情況如何了。

然而,一看荊九娘和霍衝想要進去,柳承突然發了瘋一般,死活要攔下荊九娘和霍衝,不讓他們進去。

“你們幹嘛!我妻子和孩子們的屍骨未寒,你們進去做什麼!我們不認識你們,你們給我滾出去!”

他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周遭的人卻也並無責怪他的。

畢竟,剛剛遭遇瞭如此之事,精神上遭到衝擊,變得情緒極為衝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然而,聽沈霖說了那些話後,荊九娘對於方才那個男子,提高了防備之心。

當他發瘋時,荊九娘正觀察著他的神色。

這人並沒有瘋,只是在裝瘋,想要借裝瘋來驅趕他們,還能順帶著博同情。

他的眼裡,更多的不是傷心和被冒犯,而是莫名的恐懼和害怕。

荊九娘頓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妻子和兒女死了,他為什麼會覺得恐懼?

是因為恐懼屍體?

還是……因為心虛?

莫非他妻子和一雙兒女的死,同他有關聯?

這些猜想都尚未得以證實,還待查證。

與此同時,荊九孃的餘光瞥見了院子正上方正飄蕩著三道影子。

她仰起臉來,卻見是三個魂魄,他們正茫然地飄蕩著,不肯離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荊九娘和霍衝並沒有強行進去。

他們回到了客棧裡,決定從長計議。

霍衝細細回憶了一番,才開口。

“據我觀察,那三個魂魄似乎並沒有冤屈,可一直留在那裡不肯離去,定然是還有未了的執念。”

若是蒙冤而死,鬼魂應當有強烈的怨氣和怒氣,可這三個魂魄,卻看起來十分茫然。

荊九娘想了想後,決定幫他們一把。

“咱們去看看,這樁事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玄機。那三個魂魄遲遲不肯離去,又是因何緣故。”

趁著夜色,荊九娘和霍衝一起來到了被燒燬的屋子這裡。

此刻,三具屍體已經被人抬走了,這裡只餘下一地灰燼。

荊九娘和霍衝沿著灰燼周圍走了走,發現這處宅子其實並沒有被全部燒燬。

就像沈霖所說的那樣,這宅子地方很大,且相隔甚遠。

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後院才得以倖免。

當然,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如此。

荊九娘和霍衝偷偷來到了後院。

他們看見了,白日裡那個哭聲震天動地,非要跟妻子孩子一起走了的那個可憐男主人,柳承。

再次見到他,霍衝眼中卻半點憐憫之色都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

“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順著霍衝的視線看去。

卻見柳承竟然正開心地吩咐身旁的奴僕,搬東西上馬車。

可他白天分明還是一臉沉痛,怎的現在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若非臉還是那張臉,霍衝都要以為自已看錯人了。

荊九娘和霍衝跟隨柳承的馬車,一路跟到了另一個地兒。

這是一處豪華無比的宅院,極盡奢華。

一個模樣十分漂亮的女子,正站在宅院門口,笑眯眯地迎著柳承進門。

柳承剛踏下馬車,女子便嬉笑著小跑了過來,伸手摟住柳承的腰,踮起腳尖溫柔地親了他一口。

美人在懷,柳承笑逐顏開,滿臉寫著春風得意。

任誰來了也看不出,這是個剛死了老婆和孩子的。

“他白天可不是這副嘴臉!”

霍衝躲在牆角後,氣得憤怒捶牆。

想起這人白天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霍衝便覺得噁心。

一想起自已還上去勸過他兩句,霍衝不由得覺得更噁心了。

徒費口舌!裝模作樣!

說什麼要去陪老婆孩子,就該放他去陪!

虧他還以為這是個疼愛妻子之人,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照如今的形勢來看,這男子倒極有可能是殺害自已妻子孩子的兇手。

他在外頭有了人,殺人動機是有的。

且他與死者相熟,這宅子肯定也是他住的地方,他有足夠的機會燒燬這裡。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荊九娘冷冷一笑。

“倘若當真是他為了同旁的人在一處,而不惜殺害了自已的妻子和孩子,我們便讓他知曉做惡事的後果。”

惡人自有天收。

天若不收,就由她來收。

可荊九娘總覺得還有些不對勁。

她詢問道:

“你說,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知道他出軌之事嗎?”

還不等霍衝回答,荊九娘忽然看見。

白日裡自已看見的那三個魂魄,如今就在不遠處。

他們靜靜站在那裡,注視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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