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尋梅將士出塞,正是少年遠遊時。寒風呼嘯滴水成冰,正值寒冬臘月。本該冬捕蝸居之時,一隊人馬迎著北風前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早在未入禁衛前,明城獨自入鐵甲大營,便有此刻的心情。心中略微細思量,此話太過喪氣。

寒風刺骨又加道路不好走,一日的功夫掘進,竟然還未從山海關。前方道路一片迷茫,讓人抬頭而喪氣之。午夜時分小隊終於行進山海關,山海關守軍本是右營駐守。得知來人是統領之子,熱情的將一行人迎進大營。邊關物資短缺,能看得過眼的不過是一壺塞外烈酒。

是夜寒風呼嘯,幾人酒足飯飽寒意退去。便與邊關守將閒聊一二。當得知慕容老帥並未到此駐留,幾人頓時為老帥一陣擔憂。

“少將軍此次隨慕容老帥出征,定能旗開得勝。我等為少將軍舉杯祝行!”在一眾邊軍將領的簇擁下,趙文凱倒是飲下不少酒。

“趙兄!莫要貪杯!明日我等還需早早出行,慕容老帥憂心戰事,竟然過邊關而不入,恐怕無法追趕其步伐。我們可不能在此耽誤片刻呀。”明城忍不住出聲勸趙文凱一聲,引來無數的目光對之。

“這位將軍倒是面生呀?不知將軍名諱?我等為少將軍踐行,也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吧。此處乃邊關,出了邊關就是一望無際的冰雪大世界。前無人煙後無居所,今日當是幾位最後一頓在燕地的自由。還望將軍莫要掃興呀!”明城一番言語顯然惹的眾人不悅,卻又不知其身份,只得如此委婉的說道。

“眾將軍豪爽大義炳然,不是明城想掃興。怎奈大戰在即,我等皆負王命而來。若是飲酒貪杯耽誤了入前線大事,恐怕軍令不容呀。還望幾位將軍多多體諒體諒。少將軍此次入遼東,亦關乎右營的臉面。若是受了軍法嚴懲,恐怕幾位臉上也無光吧。”明城起手一禮對幾人一拜,出於對幾人多年鎮守邊關的尊重說道。

“哦,,哦!原來是明千戶大駕。是我等眼拙了,還望明千戶勿怪呀。明千戶說的對,少將軍可是替我的右營出征,怎可懈怠軍務。飲完此杯這便退去,今夜幾位好好休息休息。若是入了遼東恐怕就在無此福地了。來我等舉杯痛飲此杯,為明千戶於少將軍踐行。”守將一聽明城二字這才恍然大悟。

明城之名確實如慕容羽所說那般,早已在邊軍深遠傳播。少年英才出身末流,卻能勇闖敵營,保全邊城重鎮。如今更是燕王寵臣,常伴燕王身側。這是多少熱血男兒夢寐以求的事,如今這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已身側,怎能不震驚。

“來來來。滿飲此杯!祝賀明千戶少將軍早日凱旋。”一眾將領皆是起身豪氣萬千。

明城無奈只得在眾人的簇擁下,起身將一杯烈酒飲下,頓時全身一暖寒意全無。不由得好奇,這可真是治嚴寒的良方秘藥呀。頓時來了興致,便詢問眾人道。

“幾位將軍!這,,這酒怎麼這般烈!好似此在下喝的酒還要烈三分,平日裡在下也善飲酒,和這杯酒一比感覺如白水一般,黯然無味!”

“還是明千戶有見識呀!這酒可不是尋常之物,出自太醫令王太醫之手。當年王太醫時常隨軍診病,遼東各地皆因天寒地凍,死傷無數。王太醫遊遍遼東,在一處古方中尋得此良方。

遼東人煙稀少,卻狼蟲虎豹居多。此酒便是結合多種猛獸血液根骨提煉而成。可謂是大補之藥!我等常年駐守邊關,也沾了點光,每月也只有幾十壇供給。今日千戶和少將軍大駕而至,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唯有此酒擺的上臺面。”

守將為明城耐心解釋一番,明城這才知道王太醫之人。明城之前駐守於鴻臚院,並無和王妙手有過照面。只不過如今一聽此人形跡,頓時對王妙手稱讚不止。遊方術士倒是和他師父有點相似之處,雲遊天下為天下蒼生行大義,讓人肅然起敬呀。

“原來如此!這王太醫可謂是為北燕立下不世之功呀,讓我這後輩小子肅然起敬。也不知日後還能與之結識,這等高人做派恐怕很難出世一會呀!”明城一聲嘆息。嘆息的是無緣結識,又嘆息邊軍每月只有幾十壇供給,自已也不好在索要。

“明兄無需憂心!王妙手我知道的,先前大王遇險此人便回過燕都。不過此人頗受大王恩寵,形跡飄忽不定。你們若是有緣遲早會相見的!將軍!這酒,,我和明千戶前行路途艱險,不知能否,,”趙文凱出聲勸慰明城,此刻對眼前的烈酒也是炙手可熱,滿懷期待的問道。

“放心吧!早已為兩位準備好了!明日兩位可多帶些抵禦風寒。”守將爽朗的說道。

酒足之後幾人便安睡大營,正如守將所說那般。前路漫漫其修遠兮,再無一處如今夜這般安逸。第二日一早,一行人早早辭行。出了山海關便是一片白濛濛的冰雪奇緣,馬匹已經從大步流星,改為緩緩慢行掘進。冒著超乎所有人預料的寒風,一隊人馬艱難的行駛著。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此情此景正如這首詞一般,湧入明城腦海,讓人備受鼓舞之。

“大人將軍前方十里處便是遼東第一屯所!不知我等今夜還需留宿嘛?”進哥也在此行中充當斥候之職,遠遠的踏馬而來對二人詢問道。

“不可再耽誤時間了!遼東風貌與燕地不同,天黑的越來越早,照這樣行進幾時才能到前線。”明城擔憂時間耽誤的太多了,不由的搖頭說道。

“李進!前方第一屯可探聽慕容老帥留宿過?”趙文凱亦是出聲詢問道。

“啟稟將軍!第一屯所報並未見過慕容老帥蹤跡。可能老帥並未在各屯鎮逗留過,我等是否前往第一屯留宿,還請將軍定奪。”李進回答趙文凱道。不是李進不聽明城的,只是兩人隸屬不同。此刻自已只能聽趙文凱的吩咐。

“明兄!依我只見,恐怕慕容老帥並未在任何屯所駐紮,一路前行直入前行重鎮。我們若是想追上,恐怕不太可能。不過以後的路恐怕險阻異常,若是露宿野外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呀。時間長了人能受得了,馬匹怎麼也承受不住。穩妥起見,不如入第一屯休整一夜。”在趙文凱的請求中,明城也頓感無奈,只好點頭答應如此。

一隊人馬這才入第一屯休整,第一屯主將可不如山海關那般熱情。遼東守軍多為配軍,和右營可無半分關係。他們入第一屯連主將的影子都未見到,更像是軍屯驛站一般。專為兵馬輸送所設一屯,守軍也不過千人。明城心中疑問諸多,也不好直接詢問。

“趙兄!這便是第一屯呀?為何如此,,如此的不堪入目。”明城一行簡單用過飯食後,等回到住所忍不住問道。

“嗯!第一屯確實簡陋點,畢竟越靠近燕地,駐軍便減少許多。再往前走下去,各屯就不會像這樣了。”趙文凱不以為意道。

“趙兄!小弟確實孤陋寡聞,只知遼東有數十萬配軍鎮守,卻不知這一路走下去還有多少軍屯?”明城一臉的不好意思,尷尬的詢問道。

“其實我對遼東地貌也相知不多,不過要是說起軍屯駐軍,那還能知曉一點。遼東確有數十萬雄兵,可並不都是配軍。若是都是配軍怎麼可能長居遼東數年?如此天寒地凍常人誰能受得了,更何況配軍都是驕狂之輩。若無人鎮壓早就揭竿而起,兵臨燕都城下了。明兄聽說過遼東十三太保威名嗎?”趙文凱面帶微笑對明城解釋,隨後又詢問一聲。

“十三太保?這還真是在下孤陋寡聞了,從未聽人說起。請趙兄不吝賜教。”明城一臉的茫然出聲詢問道。

“哈哈。明兄初入仕途,對軍中過往不甚瞭解也正常。遼東十三太保曾都是慕容老帥麾下,各個驍勇善戰有萬夫不當之勇。慕容老帥為何能成大燕擎天立柱,自身才能勇猛是其一,手下強將如雲才是本。定國之戰滅世家之戰,與當年的楊家一西一南,為大燕開疆裂土成不世之功。

可惜呀!楊家之主楊鎮虎亡於中原九國邊境,楊家就此消亡。恐怕慕容老帥深感兔死狐悲之狀,唯恐一家獨大功高震主。這才分散麾下將領,生生將眾人派往遼東鎮守。這十三人便赫然其中,皆是忠勇難當之人。可惜了!這一守便是數十年,恐怕當年之人也所剩無幾了。”趙文凱說起這段往事有些炙熱,又有些落寞。感慨嘆息道。

“崆峒一劍倚秋陰,誰識將軍百戰心。老去功名餘白髮,閒來歌舞散黃金。呼鷹大澤風竿勁,射虎南山雪羽深,悄闋炊壺銀燭斷,時人不解隴頭吟。人生不過數十載,且將白馬論春秋。我等身處亂世,本應橫刀立馬。至於身後之事,早已來時已斬。趙兄無需感慨!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行於天地間,無愧於心便好!”聽著趙文凱的嘆息,讓明城一陣惻隱。由聲勸慰道。

“哈哈!還是明兄看的透徹呀!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說的好!大丈夫本該如此,我不如明兄呀!”趙文凱一聲爽朗的大笑,又對明城羞愧一聲。

“趙兄生來便是天潢貴胄,許多人奔其一生也達不到。明某亦是如此!恐怕等你從遼東歷練之後,右營數十萬大軍就是趙兄的囊中之物。明某何時不過都是搖旗吶喊之輩,到時還需趙兄提拔關照。”明城這些話可是發自肺腑,可越是發自肺腑的話,越是人所不願意聽的。趙文凱明顯比剛才還要落寞。

“明兄這話說的兄弟可是五味雜陳呀!如刀割一般,讓人隱隱作痛。”趙文凱垂頭喪氣的說道。

“世人皆不願說實話,唯有我如此呀!趙兄!若是明某有所得罪,還望勿怪!明某交朋友意在交心,只有真正的朋友明某才這般掏心掏肺。”

“是呀!你我兄弟沒有那般繁文縟節,我並無怪罪之意。”明城對其一番仗義執言,讓趙文凱連連擺手示意自已沒有生氣。

“對了!趙兄!十三太保分佈在遼東?那遼東便有十三所軍屯嗎?這些軍屯駐紮數千上萬官兵,這些年代代相承繁衍生機,恐怕不止十萬吧!”明城連忙挑開話題問道。

“是呀!代代相承鎮守遼東,軍民恐怕有幾十萬了。除去此間第一屯距邊關較近,其他的軍屯早已發展為軍鎮小城。如今細劃分為三鎮十屯,各軍屯首位呼應。戰火一起狼煙四起,一直可傳入燕都。”

“三鎮十屯?這可還是頭次聽說,趙兄不妨仔細說說。”明城第一次聽聞遼東軍屯分佈,心中頗為好奇。

“三鎮之地皆在遼東復地深處,一處駐紮於烏蘇里江於松花江出,以防海上異邦犯境。一處駐紮於長白山下,以防草原越境來襲。一處駐紮屠何,乃入燕地咽喉重地,距離第一屯不過百里。至於其他小屯皆依附三鎮而立,此三鎮若有失,周圍小屯可一簇而擁反包圍之。”趙文凱將幾處重鎮一一道來,此時心情也平復了許多。

“這般排兵佈陣可謂是天羅地網,草原莫不是瘋了嗎。八萬人馬就想橫行遼東?豈不是痴人說夢!”明城對這般分佈止不住的讚歎。

“明兄怕是忘了!遼東地廣人稀且道路多險阻,駐紮於烏蘇裡一脈重兵,有心無力等到他們回援,恐怕草原鐵騎早已南下逃竄。依我只見,慕容老帥恐怕亦不會深入遼東,前方屠何重鎮遇見老帥的希望很大!”趙文凱輕笑一聲便是一番解釋。

“出遼東咽喉之處?我卻不以為然!慕容老帥不會如此縱容草原鐵騎橫行遼東的,一定是深入長白山重鎮之地,弄不好此時已經到了。草原倉皇犯境而來,若是讓其一戰便輕鬆勝之,豈不是助長其氣焰。要打,一戰就要讓其翻不了身。摧毀其意志,讓其在遼東不敢行一步!”明城顯然不贊同趙文凱的猜測,不以為然的說道。

殊不知明城所料不錯,慕容老帥冒著嚴寒風雪;一路上快馬加鞭晝夜兼程,所到一處只是讓人更換馬匹。兵貴而神速,一路悄悄然的趕赴長白山之下。長白山下重鎮中,除卻少部分人知曉老帥到了,大部分還矇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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