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雷受封三軍之帥,集草原八萬鐵騎,雄兵於遼東邊境處駐紮。正值寒冬臘月,草原牧民遷徙之時,卻無一部怠慢有怨言。草原民眾團結一致,宰羊殺牛紛紛踏上籌軍之路。天寒地凍大雪冰封,這無疑對草原出兵形成難題。

託雷自受命後,火速奔赴邊境處。命令三軍在邊境紮營,枕戈待旦厲兵秣馬。又令部隊在此交合一處,每日行馬上戰法之操練。待大軍整備幾日後,將八萬雄兵又細劃分為前軍主力,中軍大營以及後方輜重部隊。如此打亂建制又重新規劃,意在精益求精之徒。

前軍正負統領由蘇赫與阿部敦擔任,後軍輜重由帖木日布赫統領。帖木日布赫自是不服,上書大公子莫日根陳情。很快莫日根便下詔,命託雷提拔帖木日布赫為前軍統領。這一日已是阿部敦返回草原的第十一日,大軍駐紮的第三日。帖木日布赫攜王命而入中軍大營,氣焰十分囂張跋扈。

“老三!你也太偏心了吧?將我部兵馬建制打亂不說,如今還要將我排擠在主力之外?我執掌王庭軍務一來,那次衝鋒陷陣不是首當其衝!讓你如此折辱!連阿部敦這等亦不如嗎?今日大哥已下詔,看你還有何話說!”

“老二!你這是不服我!你可知違帥令的後果!別拿老大來壓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豈不知其中道理!如今我是三軍之帥,你越級上奏,已觸犯軍規!若是能懸崖勒馬,本帥當念及同胞手足之情,從輕發落!若是一意孤行,那別怪本帥翻臉無情。”託雷坐於中軍大帳,目露兇光而視之。好似隨時會起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嚇唬我!我有老大的詔書在此!你安敢動我一根汗毛!你為三軍之帥如此袒護老四,我不服!”帖木日布赫渾然不覺膽怯,仍是叫囂不止。

“來人!拉下去!軍法從事!”

託雷不能再任由他繼續放肆下去,否則自已初當三軍主帥便威嚴全無,日後還如何統帥三軍。託雷殺心已起便要立威於此,帳中幾人大驚失色。

“三哥!息怒呀!老二執掌王庭軍務多年,如今被劃分到後方,定有心煩氣躁。老二這人你也瞭解,口無遮攔慣了,連父王都拿他沒辦法。還請三哥看在手足之情,放老二一馬!”蘇赫雖常與帖木日布赫不對付,可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能棄他於不顧。

“是呀!主帥!三軍未動,便殺主將。對我大軍不利呀!軍心更是不利!還請主帥三思!”

阿部敦是替長兄出征,索戈姆年邁經受不住長途跋涉。那一日兩人帳中交會,便是商議此事。阿部敦對幾位公子的明爭暗鬥全無興趣,只是依當下時局實事求是道。

“老三。我,,我說的都是氣話呀!可千萬別當真呀!我可是你二哥呀!”帖木日布赫早已沒有了進帳前的囂張氣焰,顫顫巍巍的說道。

“也罷!大軍未殺敵就斬主將確實有損軍心!然帖木日布赫所犯不敬,不得不罰!可知軍法無情之理!如今大軍出征在即,若是捱了軍棍,傷病休養也需多日,豈不是便宜了你。這次就暫且記下了,倘若敢有下次,定斬不饒!”託雷的殺意很快就被理智壓了下來,此刻還不是殺老二的時候呀。殺親立威是對自已主帥權威的鞏固,可在此時就太不理智。

“感謝三弟不殺之恩!日後二哥定效犬馬之勞,在所不辭!三弟!後軍剛立雜事諸多,我這就去為你分憂。”帖木日布赫劫後餘生也不再提老大的召令,只想趕緊逃離此地。

“去吧!記住了!以後營中只能有一個決策者,倘若你敢再給王庭搬弄是非,誰也保不住你!”託雷揮揮手讓其退下,臨走還不忘威脅幾句。

“是,是!屬下謹遵主帥囑託。”

帖木日布赫倉皇逃出大帳,汗水早已溼透衣衫。雖然被託雷一番驚嚇,但心中不安的萌芽在此萌生。也為日後兩人不死不休埋下了伏筆。

“三哥!老二恐怕是不可信呀,他能安分守已鬼都不信。恐怕還會給老大告狀,父王不歸老大便是草原未來的王呀,你我需做好準備呀。”蘇赫也不擔心阿部敦在一旁,直言提醒託雷小心老大。

“嗯!所以此戰第一仗必須勝,只有勝了才能確保父王安慰。只要父王還安在,還怕沒有你我出頭之日。不過眼下還得給老大面子呀,畢竟是待王行事。我已上書老大,待這一批糧草到後,就調帖木日布赫進前軍為先鋒。至於後軍嗎你二人可有人選?”託雷不願在外人面前提起兄弟交鋒之事,便對兩人說起心中盤算。

“主帥!先鋒官職責之重,二公子能否勝任都是後話。倘若不能我正副主將也可隨時替補而上,若是我二人失其一,恐怕前軍會大打折扣。”阿部敦深知託雷之意,唯恐將自已調任後軍。

“是呀!三哥!老二看似執掌軍務多年,實則有勇無謀之輩。中看不中用罷了,有我和阿部敦在豈不是萬無一失。”蘇赫也是附和道。

“也罷!既然你們都不願前往後軍,只能委屈索木格了。此人中規中矩,正好應對後軍繁瑣雜事。阿部敦!你猜測燕王敢對父王下手嗎?”託雷一聲嘆氣無奈道。

“回主帥!北燕絕對不敢動大單于一根汗毛,倘若大單于有失,我草原必會與北燕成不死不休。北燕遠謀中原久已,又有上寒爭鋒相對。倘若再平添戰火,恐怕才是真正的內憂外患。我若是燕王不會蠢到如此地步!只要我軍長驅直入遼東,無需踏足燕地。北燕一定會派使者乞和,到時候別說大單于了,就是割地賠款他們也會答應的。”阿部敦將心中所想侃侃而談。

其實阿部敦說的沒錯,若是草原先一兩月起兵。北燕一定是首尾不能兼顧,定會向草原求和。可如今與上寒達成共識,短時間內上寒不會徵兵來犯。至於中原九國更是不會貿然出擊,豈不是坐山觀虎鬥也。寒冬臘月本就適合大軍出征,如此倉皇起兵實屬迫於無奈。尤其在遼東行軍,這一仗恐怕很難如他們所說那般容易。

“好!大軍再整備三日!三日之後前軍輕騎直入長白山山,步旅緊隨其後。我大軍徐徐圖之,先不著急攻城拔寨。遼東可不比草原,地勢多處險要。各鎮各軍屯首尾交相呼應,若是斷一臂必會被其他軍屯所鉗制。待我大軍悉數入遼東後,重兵壓境輕騎襲擾,定能首戰告捷!”

託雷大叫一聲好,隨即便在營帳中釋出命令。又與兩人在帳中交談多時,謀劃入遼東後的每一步。託雷用兵意在穩妥,行一步當有後三步之想。對遼東用兵神速為之,顯然不不可行之。從此也能看出託雷的軍事才能,排兵佈陣進退有序,頗有大將風範!

三日後的清晨草原三軍整裝待發,先鋒營在帖木日布赫的帶領下一馬當先,直破長白山南下。一路踏風如入無人之境,對沿途襲擾的邊軍視若無睹,直至遼東第一重鎮。偃旗息鼓紮營安寨,為大軍出草原掃清障礙。遼東各鎮各屯枕戈待旦,烽火狼煙直達燕地。

北燕王都朝野之上,燕王早朝還未畢。軍情已快馬來報,邊軍執軍報直入都城,神武大道上依稀可聞馬蹄急促之聲。

“遼東軍情!”軍報在神武門被侍衛火速送往金鑾殿之上。

內侍總管在殿外接到軍情之時,不敢耽擱片刻。接過軍情急匆匆送入朝會,燕王看到陳洪所攜軍情來時,嘴角上揚都快咧到天上了,也不知為何如此興奮。

“大王!遼東軍情緊急!”陳洪將軍報呈上燕王,便悄悄退回殿外。

燕王將手中軍報拿在手中觀看良久,此時面色已經迴轉,讓人不得揣摩半分。

“狼子野心!喂不熟的狼崽子呀!氣煞我也!草原竟集結八萬精兵犯我遼東!”燕王怒目圓瞪如殺神一般,拍案而起。頓時驚的朝野上下不安。

“大王!草原集結八萬精兵犯我遼東,必是為我朝扣押單于一事。如今大燕民困財稀,不可與之一戰,當避其鋒芒。免遭生靈塗炭呀!”太常丞袁鶴逸立刻便跳出來,跪地痛聲說道。

“噢?袁愛卿有何法,可免戰亂之禍?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當首功一件!”燕王眯著眼之視著袁鶴逸,略有戲言道。

“回大王!可將冒頓單于送回草原,以免草原誤解我朝,可派使者前往說和!可將幽禁冒頓單于的北城衛所悉數革職查辦,再遣使者將北城衛所之千戶明城,押送草原問責。以此可熄草原怒火,可保戰火無憂!”袁鶴逸侃侃而談,若是明城此刻在朝中,恐怕早已拔刀相向。

“黃口小兒!婦人之見也!汝之根骨為何如此之軟,連婦孺不如也!”

“仗還未打!就先乞和!殺我朝中重臣!豈不是賣國行徑!”

“奶奶的!我看這小子賊眉鼠眼的,定是草原的奸細!”

袁鶴逸仗著世家身份,還以為有人會跳出來聲援自已。看看大鴻臚楊素,楊素如同木人一般,全然靜立於隊中。又轉頭看向自已的副手,同為五傑之一得楊笠。楊笠更是轉頭朝天不為所動,好似在說和自已無關。倒是換來了武將們一聲聲斥責聲,也不顧及殿前禮儀,將自已罵的體無完膚。

“好啦!眾愛卿!袁愛卿也是出於好意,對國對民憂慮之心還是可表的。可若是如此行事,戰火是免了,但也預設草原的獨立自主。恐怕那是民心沸騰,才是我大燕的真正的禍事。國窮民飢是為實情,可也不能向下邦小國割地求和吧!有損國威民心之事還是勿再言!”燕王倒像是老好人一般,在兩派之中說和。

“臣謹遵大王旨意。”袁鶴逸如過街老鼠一般悻悻退下,不敢再發一言。

“草原安敢犯我燕地,必讓其有來無回。此戰孤心意已決,不用再議!退朝!”

燕王一聲令下眾官員離去,陳洪回到燕王身側,去而復返將幾名武將獨獨留下。讓袁鶴逸等一眾世家瞠目結舌。幽怨的看著袁鶴逸,好像是袁鶴逸一番言論,將世家踢出這一戰的觀摩。殊不知沒有袁鶴逸,燕王也不會讓世家去打這一戰吧。

“叩見大王!”

幾人入中和殿之時,燕王頭疾正犯。內侍以及太醫皆服侍一側,片刻過後燕王才從痛苦之中清醒。

“幾位愛卿平身!賜座!”

“大王無恙吧?”李牧憂心的問道。

“無恙!疼起來難忍無比,一旦過去就清爽許多。不用掛念!孤還不忍撒手而去!”燕王毫不在意的隨口取笑。

“大王保重身體呀!”

“無妨!孤今日獨留你幾人,恐怕你們亦明白何意吧。草原這次可謂傾巢而來,不可大意呀。你們都說說吧,有何退敵之策。”燕王終於直指要處問道。

“大王國庫空虛!實在是不容在行一戰,若強行一戰,那苦的只有百姓呀!”李牧回想冬狩大典之事,頓時臉色黯淡無光。

“大王!草原雖有八萬精兵,可我遼東還有十萬雄兵鎮守。無需發一兵一卒,就可將草原精兵耗死在遼東。”趙沉上前進言道。

“大王臣也贊成趙將軍所言!我遼東三鎮十屯埋兵數十萬,等的不就是今日嗎!依臣之計,此戰不宜拖的太久,臣可入遼東指揮作戰。畢竟遼東十三太保,都出自臣的麾下。臣可領軍令狀,月餘內可平此戰!”慕容狄上前毛遂自薦道。

“老帥若是前往遼東定能蕩平犯軍,我就不和老帥爭了。依臣之計,可一邊打一邊撫之。草原各眾部之力,必然心力不齊。若能遣派使者遊說之,必然能事半功倍。”趙沉哈哈一笑感嘆道。

“若是能為老帥減輕負擔,臣願前往遼東出使草原軍中。”李牧雖然擔憂錢糧問題,但若是關乎國家安危,亦能自省之。

“李愛卿身受重任,怎可隨意離朝。不妥!不妥!需謹慎擇一人,官職無需多高,但又能言善辯。”燕王連連搖頭稱不妥,左右思量一遍,還是想不出何人。

“大王,臣推薦一人,必能肩負此任。”趙沉嘴角一笑上前說道。

“何人?”燕王疑惑道。

“北城衛所明城千戶!”

“怎麼把他給忘了!這小子鬼心眼不少,可堪此重任。”

趙沉一言眾人恍然大悟,怎麼把這小子給忘了。當日燕王一番戲謔之言,奈何今日被趙沉重提。幾人頓時拍板確定就他了,讓明城連決絕都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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