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下,草原重兵將遼東兵馬團團包圍。城中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守軍全部集結於城牆上嚴陣以待。一場風暴即將來臨,讓此地嚴寒低到極點。哈氣也好似此平常緊張異常,將士們手握尖銳精神異常嚴酷。

明城一行人,多日奔襲躲避而來。面對如此情景,也是心神恍惚不定。勉強甩掉一隊斥候追趕,衣衫襤褸的走進東側城門。衝守軍表明身份後,又經過一系列盤查才得以入城。可謂是一波三折,令人不堪回首。

此地不愧是遼東重鎮,如一座城池模樣般,佇立在長白山下。又有長白山依靠,又有城牆作依託,頗有燕都地理風貌。城中守軍不下萬人,遷徙於此的平民百姓更為多。讓人一時不敢相信,這竟然是軍屯重鎮。

守城將領帶著一行人穿過一條條街道民宅,才到軍鎮統領府邸。雖不如燕都東城任何一高官府宅,卻也不失威嚴。守將在府門前低頭給侍衛交待幾句便匆匆而去,只留下幾人在府門徘徊。待侍衛通稟過後,才將幾人帶入統領府。

當明城幾人走進內堂時,頗有些震撼。此處軍將橫立,沙盤地圖皆立於中央。時下眾人皆圍於沙盤四周,或出聲議論或閉眼沉思。倒像是一個軍營帥帳,不像是一鎮統領府邸。當明城幾人走進內堂之時,完全沒有被打擾也無一人側目而視。只有慕容狄老帥高戰廳上,背手屏息凝神。

“你們終還是來了?怎麼這般不聽勸阻呀?”慕容老帥看著幾人這般模樣,眼神一亮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憤怒。

“老帥留下的話我們聽了!但不能從命,可知王恩浩蕩。我等不敢違背王命!還請老帥息怒!”明城知道會挨此一罵,索性硬著頭皮而上回道。

“狗屁王命!讓你這般手無寸鐵來遼東,那就是推你們入火坑。老傢伙們沒有爭過老夫,便要送他們兒子來領上一份功勞。硬是將你也拉了進來,深陷泥潭無法自拔。你小子到現在怎麼還不明白?哪裡是什麼王命使然,不過是老傢伙們不放心自已後輩罷了?”

明城一句話引的慕容狄火冒三丈,破口而罵。明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已這是著了別人的道。好你個趙沉,將自已都拉下馬了。明城盯著身後趙文凱,趙文凱也不知羞愧還是害怕慕容狄,低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老帥!既然在下已經到了此地,多說也無益了。既來之則安之,全靠老帥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在下敢來遼東前線,就沒有想過身後之事。”

明城雖對趙沉有怨言,奈何又有什麼用呢。此地是遼東前線,離燕都差著十萬八千里。自已能在前線將士的眼中出逃嗎?能發雷霆之怒動搖軍心嗎?顯然不能!既然不能唯有安身立命於此,至少在慕容老帥庇佑下少吃一點苦頭。

“哈哈!老夫就欣賞你小子這性格!初生牛犢不怕虎,目空一切讓老夫欣慰呀!可惜了!你若沒來前線重鎮,老夫還能打打掩護視而不見之。如今你來了前線,老夫就不能再為你做掩護之事。

你我本就同行不同令,一條命令卻是兩條線。你,,你呀!老夫無權干涉你的行動!更無權命令你!做你自已該做的事情去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全靠你的造化了。”慕容狄頓時一聲大笑,對明城誇獎一番。隨後卻無奈的嘆息道。

“生死由命!明城賤命一條,早已置之度外。可若是能為此次戰事分擔一點壓力,那明城所作所為才不會付之東流。還請老帥看在小子年幼的份上,告知如今草原詳情,請老帥不吝賜教。”明城一番言語大義凜然,說得慕容狄都有些動容。

“魏豹!”

“屬下在!”

“這位是大王特使明城千戶,日後會出使草原軍中。你是本鎮統領!給大王特使講講草原八萬精兵的一切細節,老夫初來乍到沒有你知曉的全面。可不許藏私呀!”慕容狄喊向下首一人,為二人簡短的做了個介紹。

“魏豹拜見特使大人!”魏豹雖然感覺詫異,大王竟派如此年輕之人為特使。出於禮數對明城抬手一禮道。

“不敢當!要聽說過魏將軍大名,今日難得一見久違了!”明城自是不敢託大,連忙回禮。

早在屠何重鎮就聽聞過魏豹魏然魏遠,三兄弟的大名。三人乃同族兄弟,又同投軍於慕容老帥帳下。上陣殺敵攻城掠地,那是戰功赫赫。如今到了遼東也是一方霸主,三人分別執掌三鎮重地,可謂是威名遠揚。

在慕容狄趙沉這些老將面前,自已還敢託大叫一聲叔父。可在這些常年鎮守邊陲重鎮的殺神面前,明城不敢有一絲託大。於是乎虛心的聽取魏豹交待的每一句話,時不時的對草原合兵一處有不明反問一聲。魏豹皆能一一為其解惑,明城也是虛心聽之。不多時便將草原各部,大致講的差不多了。明城對魏豹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感激不盡。

“感謝魏將軍一番指教!明城感激不盡!還請受我一拜。”

“特使大人不必多禮!能為特使分憂,是魏某的榮幸。望特使入敵營能安然無恙,功成身退!”魏豹和魏遠性格大為不同,一個豪爽奔放一個顯然進退有度。為人處世很是謹慎小心,讓明城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願如將軍所期!”明城感謝道。

“趙家小子!你要去哪?老夫管不了明小子,還管不了你了?”

待明城拜別魏豹後,就被魏豹命人帶下去休整休整。只看趙文凱灰溜溜的,緊跟明城身後。還是被慕容狄呵止道。

“叔父,,慕容老帥!我,,我,”一時嚇的趙文凱直哆嗦,不知如何答覆。

“哼!你父親求爺爺告奶奶就為送你入遼東,希望你能在此戰脫胎換骨。為趙家再添軍功,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百姓抬愛。如今既然來了前線,我可不會像你父親那般縱容。往日那般紈絝子弟做派,給我收起來!否則別怪老夫鐵面無情!

對你們這些後輩老夫可是炙熱的禁呀!俗話說得好,小樹不修不直溜,棍棒出孝子嘛!既然來了老夫手下,就別想過得舒服。從今天起,你對人馬就編入守軍,一應起居操練全都遵從軍令。若敢絲毫懈怠,不妨試試老夫會手軟嘛?”

慕容狄之前就對這幫勳貴不感冒,仗著父陰吃喝嫖賭整日無所事事。慕容狄不知教訓過多少次這些人,連慕容羽也未曾逃過魔爪。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不得好好管教管教。頓時嚇的趙文凱瑟瑟發抖,跪地不斷求饒道。

“叔父!饒命呀!”

“老帥!我替趙兄求個情!這一路跋山涉水而來,遭遇敵襲無數,皆是趙兄奮勇當先機敏化解。趙兄心懷戰法韜略,我亦是自愧不如。如今一路走來,我部傷亡慘重。不如將趙兄還編到我部如何?”明城嘆息一聲替趙文凱出聲求饒。

“這,,也罷!暫且編入你親衛中,你何時出使敵營他何時歸隊!不過軍中操練不允許懈怠!”

慕容狄面帶為難,趙沉重託將獨子送到自已麾下。倘若有失自已不好跟老夥計交待,略微思索片刻取了個折中的辦法。既沒有駁了明城的面子,又不會讓趙文凱犯險。以此便能看出,勳貴就是勳貴。即使慕容老帥再看得起明城,也不會如勳貴那般。

“多謝!老帥!”

“多謝!叔父寬厚!”兩人皆是一聲感激道。

草原中軍大營中,帳下軍將盤坐相對。每日軍中相會,總能爭得面紅耳赤。今日也不例外,氣氛異常火爆,只差一根火柴便是熊熊大火。

“老三!這都圍城多日了,何時才能攻城!你到底在等什麼?還是怕了!我先鋒營每日只做些追兔抓貓之舉,還不如早早大道回草原!你若是怕了,就早早辭去主帥之位,免得丟草原勇士的臉!”帖木日布赫還是老樣子,脾氣依舊如此火爆。好像幾日前的事情全忘了,這才被提拔先鋒官幾日呀,不長記性呀!

“三哥!你說過這仗一定要打好打勝,一定要快要猛要狠!可如今三軍將士圍困重鎮多日,不前不進不攻不戰。這是何意呀!長此以往恐怕軍心不穩,還請三哥直言。”蘇赫如今也是急切的發問道。

“主帥!我八萬鐵騎在此每多呆一日,便消耗巨大的軍備。想要耗死燕軍也不是這個辦法呀!恐怕倒是燕軍沒有被餓死耗死,我們早就斷糧了。屬下掌管後營糧草輜重,深知維持大軍消耗不多亦。還望主帥早日發兵,攻戰燕軍。”索木格和帖木日布赫更換了職位,如今執掌後軍糧草押運之職。亦是不明所以的出聲詢問道。

“主帥!我大軍長途跋涉而來,若不能一戰成名,恐怕日後就不好打了。糧草軍備每一日都是巨大消耗,軍心不穩呀!更要命的是,我等在此多停留一日,遠在燕都的大單于便多一日危險。

此時出征不就是為救大單于嗎?主帥如今圍城多日,卻又不下令攻城。難道要至大單于安慰不顧嗎?至草原萬民不顧嗎?阿部敦不明白,請主帥明言!”

阿部敦相比幾人是唯一牽掛冒頓安危,其他幾人意思太過直白。都在爭執眼前之利,全然忘了出征的意圖。恐怕不是忘了,而是各懷鬼胎久已。今日這次聚首是自發的,可又像是有預謀的。眾人矛頭所指託雷,讓託雷一陣頭大。冷眼旁觀眾人表情,心中凜冽之意早已按耐不住。

“幾位這是要集體違抗軍令嗎?還是取而代之本帥!亦或是說譁變造反!本帥看今日幾位皆是來勢洶洶,刀斧手埋伏在何處?不妨給本帥來個痛快!”託雷眼神一變冷冷的環顧眾人,尤其是帖木日布赫,死死盯了許久,好像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三哥!你這是哪裡的話呀!草原子民最重情義,我們又怎敢如此對您!幾部首領今日相召不過是問個明白。”

“呀!三弟呀!怎麼還扯出造反的話,言重了!大軍止步不前,各部首領的家底可都壓上了,不該給各部一個交待嗎。曲解我等之意了!”兩兄弟連忙出聲解釋道。

“主帥!我阿部敦是個粗人!誰對我有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大單于對我如再生父母一般,阿部敦可替大單于去死。奈何如今眼睜睜看著大單于遭受牢獄之災,我卻無能為力!阿部敦只願早日攻克燕地,迎回大單于。再無他求!若有冒犯主帥之舉,阿部敦一力兼之!”阿部敦對冒頓的感情不言而喻,正如他所說那般粗人一個。

“主帥!切莫生氣呀!我等怎敢對主帥刀兵相見,若是主帥有失三軍皆有其罪呀。還請主帥息怒!”索木格是聰明人,既不願捲進公子紛爭,又對冒頓之事避之不談。

“好好…好!既然你們都還認我這個主帥,那就好!我問你們先鋒營鐵騎可以插翅飛上城牆嗎?八萬鐵騎都能插上翅膀飛到燕地嗎?能嗎!八萬鐵騎看似聲勢浩大,實則不以為然。衝鋒陷陣自是天下無敵,可要攻城掠地能行嗎?要說急,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急!有用嗎!

倘若對眼前之鎮不管不問,直達屠何重鎮,那我八萬鐵騎將會被前後夾擊,進退兩難那才是你們想看到嗎!本來此事乃絕密,既然今日各部首領皆要問個原由,不妨告訴你們!

大公子早已在草原各地徵調民夫,趕製攻城之用器物。這兩日便可送至,到時候若是不能攻下此鎮,別怪本帥鐵面無情!”託雷冷冷的看著眾人怒斥不止,讓眾人不敢有二話。

“原來主帥早已有對策,是我等過濾了。還望主帥勿要怪罪!押送輜重物資本就是後軍分內之事,主帥不該隱瞞屬下呀。豈不是烏龍事件!”索木格明顯對託雷隱瞞自已很是不滿。

“此事乃大公子密令,我亦不能違抗。諸位!今日所談皆是軍中機密,還請牢記於心!待王庭護衛押運至此,三軍盡出可一戰定勝負!”

幾人皆點頭稱是,暗暗退去。果不其然兩日後,攻城器械被王庭護衛押送至此。三軍枕戈待發,朝著長白山重鎮緩緩推進。頓時天色大變,如黑雲壓城一般,席捲整個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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