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宇相邀,明城不知該不該相見。這幾日,燕國上下已沒了幾日前的熱鬧,恢復往日如初。明城的日子也漸漸平凡了許多,上值點卯下值回衛所。燕王也好似淡忘了,世子進學一事。倒讓明城失落不已,無所事事。禁衛職責便是如此,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夾縫生存。總比邊外將士好的許多,不受殺敵犯險之危,不用提心吊膽之凜。

明城這幾日與人相交,上寒使節一行竟還未離去。不知所為所圖,明城只是感覺到有大事欲生。仔細斟酌再三,還是與拓拔宇一見。探探口風,看看上寒到底所欲何為。

“大人今日還是我等入館驛嘛?弟兄們可是受夠了,我等堂堂大燕禁衛,竟要護衛敵國使節。下面兄弟怨聲載道,早就不願與賊為伍。”

“聒噪!就你長嘴了!再敢胡言亂語,舌頭割了下酒。反了天了,好日子不想過了?都摸摸自己肩上的六斤四都在否?老子一肚子苦水相誰道。

我告訴你們,上寒賊人我也恨!若是在戰場上,老子手起刀落讓他們有來無回。可這是使節來使!兩國邦交!不容有失!膽敢有二心?試試!國法難容,軍法更嚴!”一眾兄弟抱怨連連。令王勇一陣頭大。自己一肚子火還無處可發呢,輪到你們來上眼藥了。

“老大。弟兄們不過也是憋屈,發幾句牢騷。你也不必動怒呀。就這幫上寒泥腿子,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弟兄們還得日夜保護,時不時的還得遭受他們的冷眼。真是沒天理了!別說弟兄們,連我都想罵娘。”王五出聲替兄弟們勸慰道。

“罵娘?憋著!忍著!使者出使肩負著一國之名,猶如他國之君親臨。此等簡單之意還需我明說?敢對異國來始不敬,導致兩國兵戎刀戈;你們有何面目對世人?又有幾個腦袋夠砍?聽著!有氣忍著!有火憋著!都給我記住了!”

王勇此刻卻是有些怒意,誰不想罵娘?誰願意伺候那幫上寒土賊?都是為了我大燕的臉面,為我大燕的國威。罵娘能解決問題,自己恨不能一天罵一千次一萬次。能退敵嗎?能揚我國威嗎?

“知道了。記住了。”一眾兄弟聲音怯懦,熙熙攘攘的回道。

“老大。消消氣。不如今日就讓我帶隊去吧,你也煩了這些天了。眼不見心不煩,也清淨一日。如何?”明城話語柔和,說是替王勇一日,實則二人都心明如鏡。

“想好了?”王勇將明城拉到一側,低聲問道。

“嗯。遲早都得見一面。看看此人現在如何?葫蘆裡賣的什麼東西?”

“好吧。既然決定了,那就見一面吧。不過大哥還是得囑咐你幾句,慎言!慎行!上寒一行,如此反常。恐怕盯著的人不少,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盡在人家眼中。大哥實屬不放心,我帶隊你去會面,如有風吹草動也好有個照應。”王勇手指指向天,讓明城一切都得聽自己的,以防隔牆有耳。

“好。有老大在,我也安心暢言了。”明城猛的點了一下頭道。

一行禁衛行至館驛,與其他衛所換防交換文書後,明城便隻身入了館驛。

“大哥。這都幾日了,燕王為何還無答覆?急死我了!燕王到底何意?是想晾晾我等?兩國邦交如此兒戲?我看這燕王也是昏庸無道。你在看看燕都上下,那點比得上寒都雍城!

堂堂一國之都,竟然沒有護城河?城低牆破不說,竟然依山而建,是怕逃命之時敵軍追的太慢?真是可笑至極,真不知道這幫草原蠻子怎麼想的?乾脆回漠北草原放牛牧羊算了!”

明城剛靠近拓拔宇的房間,便聽見一人如狂犬亂吠,心中噌的一下怒火中燒。難怪弟兄們心懷怨念,有苦說不出。這不是明擺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明城是一點也忍不了。

“哦?公子一言讓在下震驚呀?怎麼?上寒國都時常被異國所圍,那還真是個風水寶地呀。人言常說遇水則發,不知雍都如今遭了幾回難,發了幾次水?你說說你們這風水多好!”

“大膽!你是何人?膽敢對我上寒出言不遜!活的不耐煩了吧。來人!拿下!”

明城破門而入,一句句譏諷連連,讓少年人氣憤填膺。命左右拿下明城,明城又豈會坐以待斃。雙手一拍,身後頓時出現幾人。噌噌噌,皆是拔刀相對。

“哦?想拿下我?來呀!我不管爾等身居何位?也不懼你等權威!我只想提醒眾位一句:此刻爾等所踏之處乃我大燕國都,一切言語舉止還得按我燕國規矩行事。再敢損我國人辱我國威,定讓你知道我燕國兒郎的拳頭,比馬背功夫還要硬!”

明城看著對方竟然還敢叫板,頓時心有不甘連連挑釁。又看身後眾兄弟,早已咬牙切齒。這萬一要是收不住,可不能落人話柄。於是一番義正言辭話語,讓兄弟們神色剛毅果斷。只要明城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手刃這幫人。

“燕國規矩?呵呵!本大爺的規矩就是規矩!我還就罵了!還就辱了!本大爺就不信了,你能奈我何!”此人囂張異常,出口成髒,更是飛揚跋扈。

“呵呵!嘴倒是挺厲害的!弟兄們!把兵器都收起來,別讓血濺自己一身,值不當。用拳頭好好給這位小哥鬆鬆筋骨,再教教他如何做人,如何說話。”明城一聲冷笑,這人嘴挺臭呀。讓身後兄弟都把傢伙收起來,用拳頭教教他如何做人。

“是!”“瞧好吧大人。”“看我的。”

一眾兄弟摩拳擦掌,緩緩逼近。身後兩人更是以刀鞘相隨,好傢伙,前後相照應,讓明城為之驚歎。不愧是禁衛,連打個群架都如此有章法。這也側面說明禁衛與人相鬥互毆,絕不是一次兩次。

“住手!”“住手!”

兩個聲音從前後不同方向傳入眾人耳,一聲是急忙從門外趕來的王勇,一聲是房內始終未轉身的拓拔宇。

“都住手!都吃了熊心豹膽了?敢對使團動粗?滾滾滾,別給禁衛丟人!”王勇徑直向前,對著手下訓斥連連。

“不能走!這位大人幾句輕飄飄的話,就想蓋過去嘛?護犢子?未免太顯眼了吧。哼!今日之事,沒個說法,誰也別想跨出大門一步!”少年人立刻嘴角上揚,對著眾人不依不饒道。

“好呀!要說法?給你便是!兄弟們先揍一頓再說,一切後果我一力擔之。”明城對王勇使了個眼色,讓其不要聲張。

“王大人息怒。我看今日之事不過是個誤會罷了!在下舍弟年幼出口無章,我替舍弟給諸位賠禮了。還不退下!”拓拔宇挺身而出,對王勇起手一禮。便提議雙方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說,好說。我手下兄弟也有錯在身,既然誤會一場,那此事就此打住。還不謝過大公子!”王勇正有此意,雙方若是真互毆起來,還真讓自己不知所措。對著手下兄弟一語,便遣散之。

“哥!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我什麼時候受過此氣?這要是在寒都,以下犯上?我恨不能剝其皮挫其骨!”少年人仍不依不饒,惡語相向喋喋不休。

“好了四弟!這裡可不是上寒國都,別忘了我們此行的職責。”

“明兄又相見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聽聞明兄已是禁衛千戶了。真是恭喜呀!兩位故人來訪,讓拓拔宇不勝榮幸呀。”

“哥?,,,”少年人聽著兄長竟然認識二人,還對二人如此客氣邀兩人入座。故人相見?合著就自己像個傻瓜一樣。

“正好二位,這是在下四弟拓拔浚。多有冒犯,還請兩位海涵。”拓拔宇藉著機會介紹自己四弟拓拔浚。

“不敢當!在下王勇屈居禁衛千戶一職,這位乃是副千戶明城。見過四公子。”王勇起身又是一禮,拓拔浚一聲冷哼!

“拓拔浚!”

明城心中默唸。早就聽聞上寒四公子行事乖張,跋扈囂張從不顧及後果。此人在上寒可是惡名昭彰臭名遠揚,活活一尊活閻王。據說連寒王也不待見,結合今日之事這就對的上了。好傢伙,自己天天掛在嘴邊說慕容羽是二世祖,跟拓拔浚一比,慕容羽根本不值一提呀。

“三番五次相邀,到底為何事?”明城不願與兩人多待半刻,以免落人口實。直接開口問道。

“哈哈。明中還是如此心直口快,性子倒是一點沒變呀。陽明城一別,我還以為明兄會飛黃騰達,步步高昇。怎麼只是個副千戶?”拓拔宇一語雙關,既有諷刺又指明城沒有棄暗投明。

“呵呵!副千戶也好,一軍統帥也罷。不過都是過眼浮雲,若不能為國增光,為民謀利。縱使成為鐵甲統帥,終是過街老鼠人人厭之。”明城一言算是將了拓拔宇一軍,鐵甲軍不正是如此一般。

“大膽!你不過一屈屈副千戶,也敢暗指我上寒雄兵鐵甲!真不知道你是有虎膽,還是無知者無畏。”拓拔浚噌的站起來,猛拍一下桌子。

“我?虎膽??嘿嘿!還真讓四公子說對了!在下本事全無,就有些許虎膽。倒是忘了告訴四公子,在下區區不才。便靠著些許虎膽,入鐵甲營如閒庭漫步一般。”明城此刻囂張異常,對著拓拔浚便是挑釁連連。對付這種人就得如此,若是讓他佔了上風,恐怕自己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你,,你敢辱我上寒軍士懦弱無能,弱我鐵甲軍威。真是反了你了!我活剝了你。”拓拔浚氣到聲音發顫,起身就要對明城動手。

“四弟!坐下。”

“哥!”拓拔浚被兄長一聲喊住,心有不甘一聲。

“他說的沒錯!怎麼?還不允許人家說點實話了?老帥當時也沒有動他一根手指,你又氣個什麼勁?”拓拔宇也生氣。看似說教弟弟,實則提醒明城。是老帥仁慈不願意再造殺戮,算明城逃過一劫而已?

“可老帥是老帥,你是你呀。如今的鐵甲軍又不是老帥當家,如今的鐵甲軍也不是以前的鐵甲軍。”拓拔浚還是不依不饒道。

“哦?以前的鐵甲軍如何?如今的鐵甲軍又當如何?”明城依舊一臉不屑道。

“如今的鐵甲軍乃是我大哥執掌大權,軍威早已超過往日雄風。上戰殺敵開疆裂土,未來指日可期。”

“你接手了鐵甲軍?”

“是!陽明城一戰失利,老帥便被父王革了職。如今已辭官在家,頤養千年。鐵甲軍暫交我手!”

明城只聽一句,腦子一陣轟鳴。什麼?拓拔博退被革職?不再是鐵甲主帥了?那日後該以何身份與之報仇雪恨?讓明城心中一陣恍惚,又有些惋惜。惋惜自己不能與其對陣,惋惜不能正大光明一較量。恨呀!恨自己步履太慢!恨拓拔老賊如此之快就能安享晚年了!以後再對其下手,只會引來世人恥笑,遭天下人所唾棄。我愧對婉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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