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執王刀心中無比震撼,讓人頓時霸氣外露。燕王雖說要幫自已一把,可這等殊榮太大了吧。明城頓感飄飄然,這哪是給自已壯聲色呀,分明就是帶刀替王行不為之事。明城心中又是歡喜萬分,又憂愁不已。燕王此舉看似幫扶,實則將自已推向風口浪尖。

王攆行至燕山下,燕山禮樂鐘鼓鳴起響徹雲霄。一眾禮官簇擁著燕王,上下替王正衣冠。山高入雲好似交接於天,只有一條石階砌成得小路直達雲霄。山下抬頭向山巔看去,讓人望而生畏卻步退之。

燕王待眾人退下後,大袖一揮踏步而上。明城眾人皆是緊隨其後,山路兩旁始終站立衛士,燕王每登幾步,便有衛士高護萬歲。讓眾人心神時刻緊促,眾人猶如爬天梯一般,無不氣喘吁吁。

行至一半之時,明城望向身後,身後眾人早已氣喘如牛。反觀燕王臉不紅心不跳,抬腿穩步前行好似輕鬆異常。明城早已揮汗如雨,只是硬著頭皮緊跟燕王。兩人已與眾人拉開不少距離,燕王才堪堪回首。

“哈哈!痛快!孤好久沒有此番痛快了!此刻倒讓孤想到第一次隨父王踏足燕地之時,駕馬賓士燕地全無半點疲憊。小子跟緊了!孤帶你征服燕山!”說著便頭也不回,踏步流星而上。

明城搖搖頭擦拭汗水,無奈緊跟而上。雖不明燕王何意,職責所在必須跟上。燕王之所以感慨,正是因為王之蔑視一切。正如燕王所說,第一次北燕鐵騎入關踏足燕地之時,眾人便是王者之師蔑視天下。今日登燕山讓燕王,不由的又重回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之時。

燕山之巔烽火燎原,立有一高臺約高九尺,臺上有上百侍衛相護。明城隨燕王登至頂峰,雙腿早已顫抖不止。奈何看到眼前景象,內心直呼痛苦。反觀燕王神色自若,身輕如燕一般。佇立臺下輕聲譏笑,也不知是笑眾人狼狽,還是譏諷什麼?

“請大王登臺,行祭天大典。”待眾人都入的山巔後,太常院禮官高聲吶喊,頓時響徹雲霄,山下隨之鼓樂齊鳴。

燕王登臺太常院禮官伴之,每逢上臺階便好唱祭天禮詞。燕王是三跪九拜,終登上高臺。明城在下方直喘粗氣,還未緩過氣色。心中直嘀咕,看來大王不是誰都能做的。既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之磨難,又要身兼數職為天下黎民所憂。只今日登山一事,就能看出王者不似凡人呀。

燕王雖已年邁卻是威風不減當年,一步一行一言一跪無不穩健如松。禮官尚不能平靜如水,每言一句便要停喘幾息。不過話又說回來,天下又有幾人能和燕王一般。高臺之上燕王緊跟禮官流程,焚香祭天而拜。接過祭文而吟聲祈禱。

“皇皇上天,照臨下土。極地之靈,降甘風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維予一人某敬拜黃天之祜,薄薄之土。承天之神,興甘風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寧,敬拜下土之靈。

奈何當今時代,亂象叢生。務觀天象,務體人心。審視自我,合天地之道乎?合人之大義乎?合萬物之互生之理乎。萬物靈長,是為人類。若何天道,周行不殆。所為天道,自背因果。天道好生,地道好長。天地父母,孕育萬物。天恩浩蕩,普世眾生。

殊不知,地之災禍,多半人為。百年來,地不得寧,民不得安,人心渙散,怎無天之懲罰。一切皆是孤之錯,莫要強加於庶民。孤每日自當反省懺悔之。體天地之會,承生靈之願。

祁天父地母,福佑大燕。德澤蒼生,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佑大燕萬民,平安和順,衣食具足!”

燕王高立臺上,一番祭文感天動地,痛心疾首,幾欲哽咽身體癱軟在地。太常院一眾禮官,早已跟隨燕王淚灑不止,無不拂袖抹淚。好似這一切都身臨其境,讓人感同身受一般。明城看著這幫人,無奈嘆息一聲。

“臺上給鬼演戲,臺下給活人演戲。還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呀,這幫人可真夠噁心的!”明城心中對其厭惡至極,也只能在心中訴說一二。

祭天大典到此也就結束了,待大王哭訴過後,眾禮官才相扶起身。明城雖嘆息眾人虛情假意,也不得不佩服世家。世家剛出任太常院眾職,又逢此大典竟能短時間內,完成的滴水不漏。可嘆世家底蘊之厚,對朝野心從未懈怠呀。

隨著禮官一聲禮成,燕王在眾人攙扶中下臺而來。明城望著眼前熱淚盈眶的燕王,又看向下山的臺階頓時一陣頭疼。登燕山而小天下,燕山是征服了。可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如做人一般行高而畏低。登高容易,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燕王推開幾人攙扶,站立山巔而眺望。如定海神針一般,橫立於天地之間。陽光普照,暖風微微。彷彿可隨時化龍乘風而去,讓人望之生畏不可與之直視。就這樣燕王站立良久,感受天地之氣眼蓋山河萬里。

“下山吧!”眾人就如燕王一般,矗立在側無人敢出聲打擾。待良久過後,燕王才回神只說了這一句。

下山之路多崎嶇難行,燕王亦是一路踩階如棉一般。身輕如燕腳底生風,行雲流水一般甩眾人於身後。明城心中叫苦連天,雙腿如麻木一般沉重。雙腿顫抖不止,硬是咬牙飛速跟上燕王。可總是差那麼一點。燕王似乎有意為之,故意甩自已幾步。剛要追上又被甩開,如此來來回回讓明城痛苦不堪,燕王倒是樂不此疲。

終於到了山腳下,王攆儀仗已被內侍團團圍住。車輦四周也是以帷幕所擋,燕王就此更衣換裝。明城欣喜萬分,終於可以休息片刻。彷彿身體被抽乾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再看身後眾人,與自已一般無二。更有人還在山腰盤旋,那下山的模樣如老嫗一般讓人啼笑不止。

祭天大禮完後,燕王會直往西山狩獵。這半日折騰,得虧燕王身強體健,若是換一人早就叫苦連天了。山下還依稀可見,山巔煙氣滔天。據說此地要戒嚴三日之久,待香火烽煙燃盡才算被上天所應。此刻除了燕王與少部禮官退下山來,山上還有眾多侍衛禮官值守幾日。

“大王出行!”隨著車輦帷幕拉開,燕王禮服已退換了一身戎裝。內侍站於車輦一側,高聲一呼眾人皆上馬隨行。

“明千戶!身體尚好?”燕王坐於車輦,又若剛才那般。專注批閱奏摺頭也未曾抬起,好似全然沒有登山下山一樣。面色不改往常一般,隨口輕鬆的詢問。

“託大王的福,下官還能馬上護駕。大王如真龍一般,爬山涉水猶如龍入大海一般。讓下官欽佩不已,倒是下官這副模樣,讓大王見笑了!”明城一再保證自已還能為王伴駕,恐讓燕王所小看自已。小看自已是小,若是為此疏遠北城衛所,那才是得不償失。

“明千戶也算萬中無一了,一路上尚緊跟孤身後。瞧瞧這幫人!孤都難得一眼待之!燕山只一個來回,便已身參癱軟。這樣的人能護大燕嗎?想當年孤隨軍出征,可一日追敵百里而不停歇。如今倒是老了,小小一座燕山倒讓孤有些心悸。差點輸給你小子!”

燕王對其一番肯定,又說起當年往事。難怪明城幾欲追趕燕王,便被甩在身後。燕王這是不服輸,更不服老呀。為人君,不願輕易表露神色,更不願輕易,被人所察覺。一切都在行人之上,更不能露言表。可真夠累的!

“大王不老正值壯年,上陣出征更是不在話下。大燕在大王治理下亦如萬古長青,下官願永遠追隨大王身畔。”明城趕緊對燕王一番誇讚,又是一番行雲流水馬屁。

“沒出息的樣!和世子一個德性,伴孤身側能有何出息!這世間遲早得交給你們,你們何時才能長大呀!”燕王一聲嘆息,不知是說給自已聽還是再指慕容羽。

“世子品性卓越,日後也會有一番作為。大王憂慮了,大王如萬古長青一般又怎會老去。有大王在世子身畔教導,假以時日世子定能成為於民於國的人君。”明城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慕容羽,只能撿著燕王喜歡聽的說。

“明千戶倒是會做人呢,盡挑些揚長避短的話。孤又不是聽不得真話!世子何樣孤怎可能不知,你又怎麼不知?要走的路還長,離明君人主還差著十萬八千里。”燕王一臉鄙夷的望向明城,心中似有不悅道。

“大王說的是。不過近幾日世子亦能專心進學,似有大的改觀。下官已多日未見世子游玩,可見世子並非貪玩厭學。”明城趕緊說起這幾日慕容羽的改觀,以此來打動燕王。

“這倒是好事!袁明兮也算是有些本事,世家眾人也不算全是酒囊飯袋之徒。孤知道你與袁明兮等人有舊怨,先被世家奪了軍功,後又被袁明兮請離草木堂。這一切都是孤之意與世家無關,明千戶切不可懷記於心。此些事牽扯過深,不能對你言明。”燕王也不知為何又扯到世家糾紛,對明城一番開導。

“下官不敢!若能為大燕所圖,世家也好武將也罷,下官自當全力輔之絕無怨言!”明城也不算違心之論,只要是為國為民自已定然相助。

“如此甚好!如今你執孤之長刃,切不可肆意妄為。否則孤定不饒你!”燕王可謂是手段高超,先前賜予自已王刀,如今又是一番承上啟下點撥,讓明城是半分歡喜半分憂。

“下官謹記大王教誨!”

王駕一路駛向西,一路初冬之象盡入眼底。寒風凜冽一下刮到人臉,如同刀割刺肉一般生疼。正如明城此刻心情一般,一會欣喜若狂一會掉入冰窟。這次出行讓人喜憂參半,不算全無收穫。最起碼燕王佩刀在自已手中,也夠自已與人吹噓之用。

西山之中,已被右營團團包圍。山下一眾武將勳貴王親國戚,早已期盼多時。更有不少女眷車馬停于山下,女眷皆已束髮戎裝翹首以盼。女眷英姿著裝,無不飄逸颯爽讓人側目連連。這次狩獵所邀之廣,據說連草原部落大單于冒頓也被邀請而來。

草原本是北燕之本,奈何如今的北燕對草原兼顧無暇。草原各部落都與王室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無奈只能從一眾部落挑選一大部落為首領單于,代北燕行王事。隨著北燕這幾年征戰,缺少戰馬鐵礦具是從草原而來。以前北燕只是一味向草原徵召,可隨著冒頓出任單于。改成了以物換物之策,以戰馬交換糧食,以鐵礦交換鹽巴。冒頓長居漠北北燕無幾人相知,但觀此人對草原梳理定是高瞻遠矚之輩。

草原與北燕互惠互利,越來越像是其藩屬國。這些年雖靠北燕賴以生存,但已不行上供之實。隱隱與北燕背道而馳越走越遠,越來越像是自成一體。草原部落雖窮,但人人善射騎馬。北燕當年起身靠的便是如此,一舉南下蕩平燕地。北燕在遼東所部署十萬抗倭軍,恐怕再明白不過。

十萬抗倭軍美名其曰抗倭之用,實則自大齊末年便斷了海外邦交,如今的海域哪有什麼倭寇可言。遼東自古便是苦寒之地,北燕當時南下便要以此地做王庭,南下而徐徐圖之。奈何大軍行至此處,天寒地凍無糧無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奈果斷放棄此想法!

北燕一代雄主慕容碩當時向王諫言,可在遼東建立數十軍屯行開墾之責。待大軍長入關內,這數十軍屯便為大軍,源源不斷輸送糧草戰馬之需。待北燕初定後,遼東軍屯雖已成氣候。但凜冽的氣候讓人望塵莫及,只能將囚徒發配此地駐守開墾軍屯之用。十萬備倭兵,一大半是由囚犯所組成。草原若有異動,也不是一時半刻之氣。

“王駕至!跪迎!”隨著內侍高喊一聲,眾人皆下馬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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