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明城老弟隨明公前往談判,可穩操勝券也,明城老弟心懷大志,此事定當十拿九穩。”白林拍手稱快。

“你們議事決策便好,在下可沒那個閒工夫,只要不影響郡主安然離去,在下不會有何異議。在下還得佈置人手,隨時等候郡主命令。郡主一路平安還得安排再三,免得讓有些人鑽了空子。在下先行一步!告退了!”王勇起身離去,明裡暗裡譏諷宮臺幾人。

“明公。陽明城就靠你老了,在下定當全力護衛郡主回都。放心,我世家門閥絕不會後人一步,失之桑榆。”宮臺與鹿謙兩位紛紛起身告退,都不欲干涉陽明城一事。

“白統領。要隨我二人一同涉險嗎?”明公微笑道。

“啊。在下很想同兩位先生一同闖營,然白某身負要職,城中尚有萬千百姓,白某實不敢擅離職守。望兩位先生海涵。在下定派屬下精兵強將,貼身保護兩位。”白林識趣的回道。

“白統領有心了。不過老朽有幾句話在口不吐不快呀!”

“明公但講無妨。”

“我二人雖說入敵營求和,可萬事終有其一。倘若賊軍不退,我二人身死無妨。城中百姓該當何去何從?不知白統領可曾想過一二?”

“在下一介武夫愚笨之人,未曾多想。一心只為社稷而亡,為將者當以守土護國為己任,哪怕身死疆場也無怨無悔也。只是苦了城中的百姓了,任由他們逃命去吧。”白林望了望明城,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道。

“哈哈!統領大義呀!令老朽佩服。白統領聽老夫一句勸:明日一早我與明城小友入敵營,郡主緊隨其後由東門快馬而出。那時白統領就不必死守陽明城了,保護好百姓回邊鎮吧。”明公說到此竟有些落寞悲涼。

“在下,,,在下不會離去,定與陽明城同在。”白林猶豫片刻,聲音哽咽回道。

“唉!老朽定當全力以赴,白統領也不必太擔心,今日也不是商議身後事,畢竟從開戰到今陽明城還未讓寒軍踏足。一切都是未知,一切皆有定數。”明公朗朗上口,似乎這句寬慰之語是說給自己和明城的。

“白大哥。明公所說不無道理,有些事得想,有些事得幹,有些事卻連想都不要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謀一半,天意一半。身後之事不可多想,又不能不為。留一座空城給寒軍又何妨呀!”明城也無好辦法,只能讓他們逃命。

“兩位之意,在下明瞭。在下這就告辭,細細安排一二。”白林無奈抬腿告退。

“小友就剩你我了。怎麼。怕死嗎?哈哈,老朽可怕的緊,不如你替老朽算了。”明公打趣道。

“我去?你能安心?能放心讓我一人榮享這潑天的功勞?你我心知肚明。此去九死一生,還會暴露陽明城空城一座。死定了!青史留名的大好機會,你又怎會拱手讓人?”明城也是譏笑道。

“小友太低估你我了,莫要小看了自己。青史留名呀!誰又不曾想!不過老朽相信小友,小友也當相信老朽。我二人單一一人絕無可能,我為名士你為謀士,二者合一可盡天下一般事。”明公自信的拍拍兩人胸膛直言。

“先生高看在下了,小人不過一白身,遊于山野,行天地良心;先生乃真名士也,在下不敢當謀士二字。”

“當得,當得!”

一夜無眠,兩人秉燭夜話。從天地初始,聊至四方爭雄,從萬民磨難聊至當下。金戈鐵馬,少年才俊,老夫聊發。太平盛世,權臣當道,民不聊生。一段段可歌可泣,一曲曲周始迴圈,道不盡人生苦短。一首首詩詞,一頁頁文章,寫不盡萬古春秋。

天亮時分,明城起身。兩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後向著城西而去。天色微亮,微風起伏略有涼意,腳步也不禁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殊不知。城門已有人等候多時。

“兩位先生即將為陽明城慷慨赴義,白某親率一眾官兵為兩位餞行。先生受我等一拜。”白林率領一眾士兵,跪地叩首。

“當不得。當不得。諸位快快請起!老朽何能受諸位如此大禮。”明公聲音幾度哽咽。

“你怎麼在此?”明城發現王勇總旗,也在眾人當列,不由出聲詢問。

“郡主命我保護兩位,我不敢不從!放心郡主三更天便已離去,有王五李四一眾禁衛兄弟保護,快馬加鞭幾個時辰便可到邊軍大營。”王總旗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明城,輕聲解釋幾句,連明城看也不願多看一眼。

“我們此去凶多吉少,恐怕只是為城中撤退,拖延時間而已。總旗大人還是莫要隨我等涉險呀。”明公出聲勸道。

“郡主留下一句話給你,說她在都城等你凱旋。”王勇對明公置若罔聞,連看一眼都懶得看,對著明城又冷冷說了一句。

“嗯!會的。”明城心中堅定默唸。

“明城小友,出城吧。”

“好!”

隨著一聲放吊橋開城門,明城與明公並排而出,王總旗跟隨兩人身後。此時天已透亮,日出東方,與幾人西去遙相照應;露珠寒凝晨光粼粼,壯士身去不知幾人回,還是如晨光一般冉冉再生。城中守軍皆跪拜叩首,久久不願起身,直至已看不見幾人身影。

“統領他們一走遠了。”

“嗯!我知道。”白林呆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遠方許久。也許出於內疚,也許真的心生敬佩。

“關閉城門,拉起吊橋。即刻疏散百姓,不能辜負了幾位的良苦用心。”

“是。”

鐵甲軍營外,鐵甲林立,刀劍瑟瑟,時有號角兵士操練,時有戰馬咆哮。三人站於營外,晨風微起,不禁打了幾個冷顫。

“來人止步”嗖一聲利箭射於幾人腳下。

“我乃河北袁明兮是也,與拓拔大將軍是至交。今與陽明城使者前來議和!速速通報!!!”明公頓時大聲喊道。

明城心中一緊,就知道老傢伙沒安好心。總想把別人推在前,自己坐收漁翁之利。一時不慎,就讓他鑽了空子。自己成了使者,他到成了居中調和的,無論如何也殃及不到他呀。

“冀州大儒明公願為燕軍前來議和,還請速速通報!”明城立刻扯起嗓門也大喊幾聲。

明公與二人相視一笑,再無出聲。三人便在營外靜靜等候。轅門處鐵甲軍裡外三層,執戟握箭,弓宇拉滿,如臨大敵;只待一聲令下,可將幾人粉身碎骨。不知如此僵持多久,大營緩緩傳來一聲:“大將軍請使者入營。”

幾人到此心中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與明公之前便商討過。敵強我弱,往往使者還未踏足敵營,便已身首異處被敵祭旗,此為斷絕敵我來往。沒得談。只要進得敵營就表明有得談。

帥帳中,四下將士林立。待三人進帳,站於中間。兩側軍將或有怒目圓瞪,恨不能生吞幾人;或有仔細打量幾人一番,一笑而蔑之。

“大將軍身有不適,今日恐怕不能見幾位了,還望幾位使者見諒。”公子拓拔宇站於上位一側,衝著下方几人說道。

“不妨事,不妨事。既然大將軍身體不適,我等可等候大將軍痊癒。少將軍。我三人能否在營中暫歇一二?”明公連連擺手不妨事,一臉人畜無害,朝著拓拔宇起禮問道。

“想來便來,想歇便歇?當我營中是客店嗎?”拓拔宇還未出聲,一老將便出聲呵斥。

“將軍此言差矣。我等乃是燕軍使者,貴軍應以誠待之奉為上賓。貴軍應召北伐,一路如入無人之境所向披靡,難道這點肚量也沒有嗎?”明公起手行禮,一語道之。

“哈哈。我寒人向來待客以誠,不必你如此諷之。然兩軍對壘多日,城中部署我軍早已熟悉;燕軍不過強弩之末,我軍隨時可踏而碎之。此時議和?還要以禮待之?你是欺我寒軍無能呢還是帳下無人?”另一將軍隨即出口。

“將軍冤枉呀。老朽絕無此意!不過將軍言之鑿鑿,隨時可踏破城池,此言尚早吧!老朽可是清清楚楚記得,幾日前鐵甲夜襲陽明城,貴軍可沒佔到絲毫的便宜吧。反而讓我燕軍小勝一場,老朽差點忘了。我身旁這位少年郎,便是那一夜的主將。不妨聽聽他如何評價貴軍。”

明公說著說著,額頭能拍一下,把明城推到眾人眼前。帳中眾將軍皆齊目打量,拓拔宇聽到是少年郎,明顯身軀一震。

“在下可不是什麼主將,明公抬愛了。以在下所看鐵甲軍當真無敵,那一夜不過是我軍取巧。然兩軍鏖戰多日,雙方大軍損耗無數,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久苦民不利也。明城此來志在議和,為兩國百姓尋存之理,生之道。”明城心裡想著,老傢伙又想坑我。這要是萬一稍有不慎,還不讓人生吞活剝了。

“明城。。。”拓拔宇低聲念道,死死的記在心裡。

“哈哈。少年郎如此大義凜然,何不開城投降,待我軍入城不就相安無事了。寒軍向來不殺降軍,放他們回家耕地牧牛,豈不美哉!”身後一將軍又出口說道。

“在下已經明言,志在兩軍議和。即便我軍投降,難道寒軍真的勝了嗎?鐵甲軍入我燕境百里,侵我城池,北燕人人尚武具而抵之,寧死也不會降的。恐怕眾位還不知鐵甲軍的處境吧,開戰至今還未見我燕軍三鎮主力吧?不會真以為鐵甲軍幾萬,便能在燕境橫衝直撞?

貴軍孤軍深入,且不提糧草輜重如何供給,單單就是眼前的陽明城,耗的貴軍前進不得後退不得。我不知貴軍在等什麼?難道在等我軍反包圍?哈哈。不如貴軍早日投降如何,明城隨人微言輕,但也可保降軍不殺!”

錚,,,頓時幾人拔劍直衝幾人而來,王勇但是穩如泰山,刀劍不出鞘,雙手交於胸前,擋在明城身前,傲視幾人。

“小子找死也不是這樣的。”明公頓時大驚失色,拉著明城胳膊,小心翼翼說道。

“幾位將軍!不可魯莽!帥帳議事怎可枉動兵刃,豈不知軍法無情軍規所在!”拓拔宇連忙出聲阻止幾人。

“小子。欺人太甚!有本事滾回城中,即刻開戰。”幾位將軍嚷嚷道。

“開戰便開戰,誰怕誰!敗了再想論輸贏可沒機會了!”

“他奶奶的!老子忍不了了,先砍了這小兔崽子再受軍法處置。”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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