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聲劃破長空,讓一眾將軍掣肘。明公驚慌失措躲在明城身後,不敢出聲。王勇手中鋼刀早已出刃,護在明城身前。得虧司馬炎及時出現,才讓明城幾人逃過一劫。

“明公昔日一別,已有多年未見呀。怎麼?今日這是要在我鐵甲營耍威風嗎?”司馬炎淡淡看著眾人,有一語朝向明公。

“不敢。不敢呀。只是少年人火氣旺盛,不善言辭罷了”明公顫顫巍巍的站定後,朝來人行了一禮說道。

“眾位將軍,賣老夫幾分薄面如何?口出狂言終歸是年少無知罷了。我等豈能如豎子一般見識。”司馬炎橫空掃了一眼明城,淡淡的衝眾將軍說道。

“司馬先生所言甚是。豎子之言不足為謀,是我等將軍孟浪了。”

“是呀。是呀”一眾將軍附和道。

“大將軍身體尚不能會客,今日議事暫且放一放。眾將軍各自回營吧,還需恪盡職守不容懈怠呀。”司馬炎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明城,讓明城心裡泛起嘀咕。

“司馬先生,大將軍身體無大礙吧?我等真切掛念呀。”幾位將軍不願離去,上前詢問道。

“大將軍龍精虎壯,身體自然無事,不過這些日子操勞過度,還需慢慢靜養。”

“唉。大敵當前呀,先生可得照顧好大將軍呀。末將祝大將軍早日康復,帶領我等直搗燕都。”

“是呀。我等都盼著大將軍身體好轉,一展雄威。也讓一些宵小之徒好好看看,鐵甲軍可不是誰都能撒野的!”

幾人說著這些話,絲毫沒有避諱明城三人,似乎故意衝著幾人,暴躁得叫喊。

“眾位將軍放心。司馬炎一定轉告給大將軍。”

司馬炎鄭重承諾眾人,幾人還是不願離去。一直纏著司馬炎見大將軍一面,被司馬炎好說歹說都一一勸退。

“宇兒,帶幾位北燕使者,下去歇息歇息吧。”

“是。”

三人被拓拔宇安排在一軍帳,明公似乎還未走出驚險,幾步路走的也是搖搖晃晃。明城此刻才真感覺劫後餘生,慶幸自己賭對了,不過終還是未見拓拔博。

“不知如何稱呼少將軍?”明城警竊的問道。

“拓拔宇。”拓拔宇只冷冷回道,竟然沒有說自己化名,而是直接脫口而出。

“拓拔宇,,,”明城還想與此人交談幾句,拉近距離,不料明公驚吼一聲。

“誰?你說你叫什麼?拓拔宇?上寒大公子?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嗯?倒是有可能呀。”明公如瘋癲一般,一人自言自語半天。

“今日讓幾位擔驚了,不過不用擔心,只要幾位在營中不隨意走動,沒人敢動分毫。”拓拔宇沒有直接回復明公,而是勸告道。

“少將軍放心,我等只待在這帳中,絕不敢隨意走動,只等大將軍身體康復召見我等。”明城隨即拍胸保證。

“等著吧。”拓拔宇看了明城一眼,冷冷回了一句,便離開營帳。

“少年郎。你好大的膽子呀!你,你。差點害死老朽了。”待拓拔宇走後,只剩三人四目相對,明公一反剛才的怯懦,輕笑一聲說道。

“呵呵。我就說嘛,堂堂冀州名士,怎會嚇破膽。明公倒是偽裝的好呀,險些連我也騙過了。”明城也是一笑回道。

“哼。小人長慼慼。”王勇不屑的出聲譏諷。

“今日多虧了王大人勇武,不愧是我北燕虎將也。”明公不怒反喜,衝著王勇一頓猛誇。王勇懶得跟他說話,遞給明城一個眼神,便上榻閉目養神,令明公尷尬一時。

“明公拓拔宇到底是誰?竟能讓你如此失態?”避免尷尬,明城趕緊挑開話題。

“拓拔宇上寒國君的大公子是也。”

“哦?國君長子竟然委身鐵甲軍中,上寒也是膽子夠大的。”明城驚訝道。

“拓拔宇雖未長子,但不是嫡出,世子之位終是與他無緣。恐怕他自己早已清楚這些,所以早早躋身軍旅遠離朝爭。”明公解釋自己為何失態。

“原來如此。那此人定是聰慧過人,看似退出朝爭,實則穩固軍權。萬一將來有什麼不測,也能自保無疑。”明城點點頭,評頭論足說道。

“不是那般簡單的!上寒國主拓跋淵本有四子,二公子一出世便是世子無疑。傳聞國君欲冊封二公子時,二公子無故落水而亡。才讓這些年上寒世子之位便一直空著。

三公子雖不是嫡出,但其母妃出身種家,種家世代鎮守邊鎮,其勢巨大。四公子到是嫡出,傳聞性格迥異,性情不定令寒君所不喜之。唯獨這個大公子,從無有傳聞。這些年上寒都以三公子為尊,大公子想憑自己一人之力,難呀!”

“是呀。大位之爭,勢力終是孤單些。不過事在人為嗎,就像你我一般。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事畢無憾矣。”明城嘆息道。

“是呀。大位之爭不全力以赴豈能死心,上寒國君若不盡早立之,恐怕後患無窮。那像我北燕一樣,燕王與王妃休慼與共伉儷情深;膝下只有一子,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一出世便此生定亦。

唉!此溫室花朵如何與他國虎狼之主爭雄也?”明公說著說著一聲嘆息。

“哈哈。幾位想的是否太多了?何不想想身後事。身在他人屋簷下,竟然還能談笑風生,品論天下大事,讓老夫佩服呀。”

幾人緩緩走進帳中,拓拔博身後跟著司馬炎拓拔宇二人。幾人頓時驚慌,王勇一個趔趄起身,明公上前行禮參拜。

“拜見大將軍呀。久違了。”

他就是拓拔博。明城心裡想著,死死盯住,雙手緊握拳。心裡默默提醒自己不可妄動。也不過如此嘛,不就是個風燭殘年的老者,還沒明公看著精神。

“明公見外了。故人到訪老夫不得不見呀。剛才聽聞幾位評論世事,還真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意思,一時興起打擾諸位的雅興了。失禮了。”拓拔博起手對著明公施了禮,朗朗上口道。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是陪著少年郎閒聊一二,倒是我等孟浪了。”

“哦?不知這少年郎是???”拓拔博眼神一滯。

“在下明城,拜見大將軍。”明城立刻心領神會,向前一拜。

“嗯。好,好,英姿卓俊,氣度不凡呀。明城!不錯,不錯。”拓拔博仔細打量一番,對明城稍作誇獎一番。

“明公。昔年一別,匆匆十幾載呀,你我都已暮年。聽聞先生到訪,我雖身體不適,無論如何也要把酒盡興一場呀。”拓拔博嘆息一聲,司馬炎隨即吩咐士卒,取酒肉升宴。王勇一聲不吭落座末位。明城跟著明公互相推讓一番,兩人前後坐於下首,與對面的司馬炎拓拔宇齊目對立。

“是呀。時光匆匆,日月如梭。當年意氣風發少年郎,轉眼就要身埋黃土。悲兮。哀兮。年紀越老越看不得人世滄桑,這次不光是跟大將軍敘舊,更是為陽明城之圍而來。”

明公在一聲聲嘆息中,緩緩道出此行目的。欲要繼續說下,被拓拔博一聲打斷。

“唉,今日不談戰事。只為知己醉。”

明公頓時尷尬,低頭不語狂飲幾杯烈酒。

“哈哈。今日確實不宜談戰事。大將軍與明公皆乃當世良士,今日為各種原由相聚一堂,又都坐高位執天下牛耳。何不論一論當今天下,縱橫交錯,紛爭林立,何時一統。”司馬炎出聲化解道。

“不敢當。老朽擔不起司馬公的抬愛,不過也不能負了司馬公的一片誠心。

當今天下,四分五裂、縱橫不斷,皆苦於民也。然四方一統山河歸一,何等艱難吾輩當自強之。

北燕上寒大動干戈,其心昭然若揭,無外乎逐鹿中原。以中原為心,周而吞併四方。然中原九國其心之堅,其志之明,其將之廣,其財之盛:討伐多年,九國聯軍拼死抵抗,兩國皆以失敗告終。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呀!老朽所言皆是醉話,全無曲解他國之意。”明公一杯酒下肚,指點紛紛。

“是呀。漁人得利。中原九國報身一團,動輒便九國盡出,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上寒欲往中原腹地,東出函谷關即可。為何屢屢繞道燕地,無外乎地勢險惡又有重兵把守,一夫當關萬夫莫進呀。”司馬炎也是一聲嘆息道。

“北燕疆土狹長,有幾處與中原接壤,幾處無不是軍鎮分佈,雄兵對峙。兩軍交戰,九國盡出,誓死不渝。這些年令燕軍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呀。”明公一杯飲盡,嘆聲說道。

“為何上寒北燕不同時進軍?兩路大軍同時壓境,讓九國聯軍首尾不能兼顧,兩國拿下中原不是炙手可得嘛?為何總是繞道,一戰還未開始徒增一戰,豈不無望而歸!”

明城從沒飲過酒,跟王勇碰了兩杯,此刻已飄飄然,所說所想都沒過腦子,直接出聲詢問。

“哈哈。還是少年郎看的透徹呀!為何我們不能合盟,同時進取中原。先攻下疆土再憑本事瓜分亦不是不可呀。。”拓拔博大笑一聲,衝著幾人不住的點頭。

“大將軍說的是。倘若上寒北燕合盟天下無雙,北燕白馬輕騎盡出,直插中原腹地,九國聯軍必會出軍拼殺。這時上寒的鐵甲橫徵函谷,就不信了九國聯軍能長了翅膀。

上寒鐵甲步兵無敵,北燕白馬騎兵無雙,兩國精銳盡出,中原九國就是鐵打的也抗不了多久。聽說齊國皇室就蝸居在洛陽,我們就打進洛陽,砍了那亡國之君,咱們就都能做皇帝了。哈哈”明城此時已酩酊大醉,口齒都已不太清楚,胡話渾話盡出。

“有意思,有意思呀。年少輕狂,壯志凌雲吶,哈哈,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倒是有我當年幾分愣勁。”拓拔博拍手稱絕開口大笑。

“大將軍恕罪呀。這小子喝多,滿口胡言,都是戲言,不足為慮。”明公憂心忡忡,生怕那句話惹得拓拔博不悅。

“無妨。談古論今暢所欲言,我又不是文人墨客,對此無避諱。”拓拔博擺手道。

“大將軍!夜深了,保重身體呀。酒再喝就傷身體了。明城小友已酩酊大醉,還是讓幾位早些休息為好。”

天色已晚,酒過三巡。司馬炎出聲阻止,生怕拓拔博多飲幾杯。拓拔博嘆息一聲,起手告別明公,起身便要離去,停頓帳門口緩緩說道。

“明公。帶著你的人,明早便可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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