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攝魂奪魄
“打你還算好的，要是被此間主人知道了，剝皮抽筋都有可能。”
莫星凡見他如此反應，勁氣激發反而打得更兇。
“天生地養的靈物，我吃了又怎樣？我也是無意的，今日造成的損失我會賠償。”
“不過今日你打我，來日我必十倍奉還。”
蕭輕塵的骨子裡，從來都是“你若敬我，必十倍報之，若犯我，必十倍奉還”的不服輸。
莫星凡聞言，嘴角多了幾分嘲笑。
“小小年紀，嘴巴倒兇。你拿什麼還我，用你的混沌體還是宗師資質。不如我今日打死你，好過等下藥性相沖，生不如死。”
莫星凡年紀不大，一身武功已是不凡。運勁巧妙，真氣充沛，對蕭輕塵是輕描淡寫的輕視。
蕭輕塵沒有輕功，初時只能用手臂遮擋，後來乾脆雙手抱頭，儘量蜷縮，用後背迎接鞭如雨下。
奇怪的是，每一鞭打到之前，背上都會生出一股無形罡氣阻擋。雖然最後都被莫星凡的鞭打抽散，可身上蒸騰的酷熱卻也真實的減弱。
意識裡，星雲氣旋的中心，一個極小的黑點出現。
龐大的元氣，向丹田瘋狂匯聚，最後被黑點吞噬，消失不見。
瘋狂增長的能量進度條，趨勢漸緩，不時回落一截，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收著能量。
氣血終於安靜下來，不再那麼難受。
莫星凡仍沒有歇手的意思，換成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何況蕭輕塵被欺壓已久，心中怒火無處宣洩。
“我認識你，你不就就那白眉糟老頭子的孫子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再不停手，我還手了。”
空氣裡響起一聲爆響，竹條下一鞭就要臨身。
蕭輕塵心念一動，奇蹟般一拍地面，身形彈起，閃開了枝條。
莫星凡停住，後退兩步。重新打量了一番蕭輕塵，眼神裡閃出幾分異彩。
“你倒是給了我幾次意外。”
他伸手將枝條折斷了一截，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改成了握劍的手勢。
右手輕震間，那柔軟的竹條蹦得筆直。
起手唰的一劍刺來，仍是藏劍天罡劍法的起手式，寒星點點。
這一劍，比莫閒又不同，星芒閃動，殘影忽隱忽現，虛虛實實，捉摸不透來勢。
以竹條代劍，氣勁灌注下仍然鋒芒畢露。刻意的一劍擦過，蕭輕塵的臉上便添了一道劃傷。
以他三腳貓的砍柴招數，其實根本無法應對。
面對莫星凡羞辱與無視的強大，蕭輕塵的腦海裡憑空出現了幾幅影象，是先前用來對付莫平時候那招乘雲遊霧。
腦海裡的影象，活躍了起來，如皮影一般掠過。
心如觀花，身若得心。
蕭輕塵兩腳一錯，步若游龍，靈活矯健化作光影，閃開莫星凡由虛化實的一劍。
必中的一劍落空，心生戾氣的莫星凡多了幾分驚訝，想不通這小童為何總能影響自已的心念。
劍招再變，又換一劍流星劍動，竹枝自上而下斜劈。
蕭輕塵仍是那招乘雲遊霧，腳下活九宮三三步換四四連步。
如靈猴縱跳，脫開劍影。瞬息之際，自劍招不及的空隙換近。
倏進倏退之間，腦海裡靈光閃現，三十六式中的拳法，降龍伏虎式出現。
一拳沖天轟在莫星凡下巴上。
莫星凡身形一滯，不曾想到對方小小年紀，身法會如此玄奇，輕視之下自已會被擊中。
他的驕傲不容許受這般挫折，摸著下巴時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身法再動，竹枝劍勢更顯凌厲。
他的劍法裡不止有藏劍一脈的浩蕩靈動，更隱著幾分兇險狠毒，似乎所學極多。
蕭輕塵赤手空拳，又缺少紮實的武學根基，這次應付得再沒先前輕鬆。只靠著乘雲遊霧和偶然閃現的降龍伏虎式，靠著功法的奇詭苦苦支撐。
但他真氣不暢，步法逐漸凌亂，被劍風颳到數次，拳法再使不出來，所幸每每還能躲開要害。
纏鬥中，日漸高掛，眼見與那人約定的時辰將至。
莫星凡手上不停，但心中開始思忖。
“這小孩鯨吞了一筐藥草與血靈芝，居然安然無事，想必已成絕頂藥人。若死在自已手中太過可惜，何不帶給淵牢中那人，或許有大用。”
想到這裡，鳳眸少年立即收手，竹枝輕抖，忽然寸寸碎裂。
他攤開雙手，拍落碎枝，對蕭輕塵喊道：“喂，小傢伙，你很有天賦，停手吧，我不打你了。”
蕭輕塵撐著膝蓋，俯身喘息稍定，隨後抬起額頭，紅著眼睛望著少年。
“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把我當像不倒翁一樣好玩？”
停下來後，他才感到渾身疲累，身上傷痕處處，疼痛不止，只覺眼前漸漸發暈。
喘息中，先前出現的星雲氣旋浮現眼前，隱約顯得與之前不太相同。
中心的黑點仍在，氣旋隱隱分成了一左一右兩半。
【血靈芝】
【600年份】
【能量評級：乙】
【太一炁上升：7%】
“輕塵哥哥，謝謝你的好運氣，我沒想到能這麼快甦醒。”
陸可兒嬌柔動聽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這次變得不再那麼機械。
“可兒？是你嗎？”
氣喘吁吁裡，蕭輕塵慢慢直起身，疑惑中低聲問道。
“按照契約，見面分一半。我要補個回籠覺了，你加油哦。”
陸可兒並沒有回應，自顧自的說道。
眼前的那道真炁的進度條，一下子少了一半。
一股力量自丹田散往全身，只覺短時間內精力恢復充沛。
莫星凡上前幾步，變了副和顏悅色的面孔。
“小傢伙，其實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此間主人是我師父，脾氣十分古怪，若被他知道視若珍寶的血靈芝成熟之際被你就這麼吃了，肯定會暴跳如雷。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些傷勢，等他發現也好顯示已小懲大過，他若是怪罪也必然會好些。”
蕭輕塵抬頭望他，本想說些什麼，不料僅僅只與他眼神對視，腦海裡便昏昏沉沉起來。
那一雙眼睛像在散發著璀璨絢爛的光暈，莫星凡口中吐出的，不再是能聽懂的話語，而更像是某種繁奧的咒節。
蕭輕塵所見的世界，彷彿變成了萬花筒裡不斷旋轉的七彩光稜，身體開始不聽使喚起來。
莫星凡走過來，看到初次嘗試的《攝魂奪魄訣》已經奏效，眼神遂緩緩恢復平靜，唇齒間迸出的咒言化作莞爾一笑。
“小傢伙，別怪我心狠，從小到大，沒人可以阻止我莫星凡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