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飛船離開的茨爾維妮正前往著目的地,對於離開後發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少女的身旁漂浮花色為梅花的紙牌,仔細觀察可以看到牌面是身邊盤旋著黑色巨龍的紫發男人,男人嘴角噙著笑,白金色的眼睛目視前方。

他的視線好像透過了紙牌,無聲凝視著薄薄的紙牌外的世界。

飛船在航行一週之後到達了目的地。

一下飛船,茨爾維妮就被快步走上前的中年男人攙扶住,“您就是那位來自「酒館」的大人吧,合作愉快,希望您能滿足我的要求。”

男人的視線令茨爾維妮很不舒服,也許是看茨爾維妮的年齡不大,男人總是似挑逗般撥弄她的頭髮。

“在委託裡我說的不夠完整,可否容許我再詳細為您講述?”男人說著便想拉著茨爾維妮離開。

少女拍開他的手,微微蹙眉,說道:“不必,謝謝你,我已經知道需要做什麼了。”

語畢便轉身,跟著身旁漂浮的紙牌的指引離去。

被她晾在身後的中年男人臉色很難看,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覺得自已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呢,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因為視力障礙而擁有敏銳聽覺的茨爾維妮當然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她並不在乎男人的想法,這只是一個委託。

委託結束她就會離開,之後的一切她都不會參與。

如果事情真如她想的一般順利一樣。

……

擁擠的環境,年齡相仿的少年們被關在同一個車廂,周圍有啜泣聲,有低語聲,一切都像是夢,但身體的疼痛卻告訴人這的真實性。

卡卡瓦夏閉上眼睛,他心裡的不安很強烈,不知去向的姐姐更讓他有些恐慌。

門忽然被開啟,光射進昏暗的車廂中,他們被趕出來了,這並不是好事。

出去以後,卡卡瓦夏打量了眼前的環境,這裡有著被抓來的所有人,有許多熟悉的面孔,但他的姐姐不在這裡。

能聽到前方有人的慘叫,踮起腳尖可以看到前面有人按住了他們中的某個人,印下了什麼東西。

人群出現了一陣騷亂,但很快被平息下來。直到卡卡瓦夏被按在地上,那滾燙的烙鐵在他的脖頸上烙下屈辱的“slave”字樣,讓他疼得蜷縮在地上,他才知曉剛剛混亂的原因。

這個時候,他很慶幸的就是姐姐不在這裡。

……

茨爾維妮運用一些非正規手段,成功的混入了拍賣會,的安保系統。

“您是「星際和平公司」派來的安保人員?”工作人員看著眼前和他差著一個半頭,且視力障礙的少女,陷入了疑惑。

茨爾維妮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當然,先生,相信我的職業能力。”

“如何稱呼您呢?”

“愚者。”

憑藉著自已的職業素養,工作人員繃住了自已的表情,繼續帶著茨爾維妮遊歷這個拍賣會。

雖說委託掛的內容是“擄走██星球的全部拍賣品”,但那中年男人的目標其實也只有這一場拍賣,茨爾維妮的任務不算太困難。

在一圈環繞後,她指向身後,問道:“所以,拍賣的商品全都在那邊?”

得到工作人員的肯定回答以後,她朝那個方向走去。那人帶她熟悉環境時,繞開了一個地方,讓她有些在意。

木質的車箱上掛著厚重的鐵鎖,並不難撬開,在身後人的催促下,茨爾維妮在鎖上掛了一串鈴鐺。

她的身體擋住了鐵鎖,工作人員並沒有看到她掛上的鈴鐺。

“我們該走了,愚者小姐,拍賣會要開始了。”工作人員催促著茨爾維妮離開這裡。

……

卡卡瓦夏在車廂靠門的位置,他能夠隱約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是鈴鐺被風吹動的聲音。

恍惚間,他回想起同那位陌生姐姐一起生活的日子。那對他來說太過久遠了,但印象裡,他曾叮囑過她,可以憑藉鈴鐺聲找到他們。

當初準備的鈴鐺,也早已在沙漠生存的時光中丟失了。

他的脖子和手腳都被鎖鏈拴著,簡單的抬手對於他來說也很困難。久不見光的地方,吃不飽的食物,讓他也沒有很大的力氣。

但卡卡瓦夏仍費力將手伸向門口,“是你嗎?”期待、迷茫、絕望等情感交織在他的心中,“救救我,救救姐姐…”

……

此時在拍賣會上的茨爾維妮忽然抬頭看向外面,她不知道在看什麼,但總覺得有人在呼喚她。

那早就在她進去拍賣會之前被她收起的卡牌上,男人的嘴角上升了兩個畫素點。

……

拍賣進行的很順利,沒有亂子,但茨爾維妮的到來就是個亂子。

“感謝您的幫助,愚者小姐。”在工作人員得體的笑容中,茨爾維妮擊暈了他。

而後是路過想要阻止的每一個人。

她正大光明拿走了拍賣會上的各式拍品,有的被她掛在頭上,有的戴在身上,最後她變成了看起來就很有錢的茨爾維妮。

看起來就很有錢的茨爾維妮循著鈴鐺聲找到了那木質車廂。可憐了參加拍賣會的人,錢沒了,貨也沒撈到。

她摘下鈴鐺,撬開門鎖,開啟了門。此時她身後那些最開始被她攻擊的人正悠悠轉醒開始大叫。

卡卡瓦夏能聽到外面混亂的聲音,接著便是忽然被開啟的門,風湧進來吹動了他的頭髮。

開啟門的少女逆著光站立在那裡,他看不清神色,只能依稀看到她嘴角有一顆痣。

聽著周圍的人聲和鎖鏈碰撞的聲音,茨爾維妮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匕首,將鎖鏈砍斷。

車廂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人驚呼著“商品沒有了!”。茨爾維妮加快了手中的速度,重獲自由的少男少女們也向外界,向自由奔去。

卡卡瓦夏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與驚恐逃離的同胞相比,他是格格不入的異類,很快便引起了茨爾維妮的注意。

這是時隔十年,他再次見到茨爾維妮。這時的少女有些姣好的面容,身穿潔淨的裙裝,同車廂內的環境格格不入。

但茨爾維妮沒有認出他,只覺對面是一個麻煩的人類。

“把手給我,我帶你離開。”她拉起少年的手,帶著他跑了起來。他們身後跟了許多人,有想要追回商品的工作人員,有隻是跟著逃離的奴隸。

營養不良使卡卡瓦夏做不了長時間的運動,他開始體力不支,茨爾維妮索性一把將他抱起。

失重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瑟縮,而後緊緊環住茨爾維妮的脖子,在他看到自已黑糊糊的手蹭髒了她的衣服和身體時,又準備將手收回去。

“如果不抓緊的話,會掉下去的。”奔跑的少女面不改色地對他說,聞言他又輕輕環住少女的脖頸,儘量不觸碰到她。

從他們離開時,茨爾維妮攜帶的紙牌就已經開始阻礙工作人員的追擊,他們也因進入樹林周圍樹木叢生而逐漸丟失。

緊張刺激的追逐戰結束了,跟著茨爾維妮的人也不多了,她將卡卡瓦夏從懷裡放下。

兩人的年齡差不過一歲,少年卻比她整整低一個頭,或許其中有著男性比女性的發育時間更晚些的原因。

“回見了,各位。”茨爾維妮衝著她胡鬧放出來的奴隸們招手,在紙牌的指引下離去。

卡卡瓦夏沒有追去,他的手裡攥著茨爾維妮的鈴鐺,她從門上解下來隨手掛起來的,被卡卡瓦夏拽走了。

少年垂下眼,盯著鈴鐺不知想些什麼。

……

再次見面的時候,卡卡瓦夏的身高已經超出了茨爾維妮。

看著女人以一種觀賞的姿態看向這場鬧劇,他突然想要知道女人的反應,因而垂眸不說話,聽著腰間掛著的略舊的鈴鐺發出的清脆響聲。

……

其實這群奴隸也算是商品,但茨爾維妮並不認同將人作為商品的觀點,她理所當然的任由她放跑的奴隸們逃離,遊蕩。

不過有人不樂意接受。

“我記得我說過,希望你能滿足我的要求。”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拄著頭,神情倨傲,“很遺憾,你沒有滿足我所有的要求。

不僅如此,你還曾拒絕我詳細講述的請求…”

男人的語速越來越慢,茨爾維妮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她下意識後撤一步。

這是一個訊號,身側的牌向男人襲來,但更快的是身後射來的麻醉針,她被放倒在地,牌失去控制停止了動作。

中年男人隨手撕掉了牌,笑道:“「酒館」就這麼派了一個傲慢小瞎子過來…這一針可是放倒一個成年男人三天的量。

剛好,我還沒嘗過這種口味呢,讓我嚐嚐鮮吧。”

……

在調酒臺裡擺弄她的藏品的當歸手突然頓住了,放下手中的東西,臉色陰沉轉身快步出門。

花火怎麼會錯過這一幕呢,她佯裝焦急地問道:“怎麼了當歸,小瞎子出事了?”

當歸並不作理會,出去後化作黑色的流光在星際中穿行。

……

中年男人的手指在茨爾維妮的臉頰上流連,“你是說,希望我先把她扔下,陪陪你。”

金髮女人狠狠點頭,若觀察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一雙顏色豐富,成色極佳的藍紫撞色眼睛。

“很遺憾,並不可以。我對於她,目前很感興趣。”男人聲音略帶惋惜,手上的動作也不老實,視線更是在茨爾維妮身上游走。

金髮女人的表情僵住了,而後像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閉上眼,撲向男人。

在她將要倒向男人時被一雙手拉住了,撲進了那人懷裡。

是提前醒來的茨爾維妮。

少女回想起那人油膩噁心的視線盯著自已的感覺,打了個寒戰。

男人的神色危險,“你竟然提前醒了…不過醒著也不是不可以。”說著男人便扒開金髮女人,靠近茨爾維妮。

茨爾維妮被綁在床上,留給她的活動空間不多,被扒開的金髮女人撞上了床腳,一時無法起身。

失去卡牌的她失去了主要攻擊手段,匕首也被搜刮去,感覺到男人越靠越近,茨爾維妮的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她直視男人,眼神沒有焦距顯得十分詭異,右手使勁,將繩子硬生生拽斷,在一段時間的脫力後撫上了男人的脖頸。

驚慌的男人沒來得及反抗便被配合的金髮女人拉下了床。就在女人為茨爾維妮解開最後一個束縛著她腳的繩索時,一聲巨響傳來。

金髮女人的胸口綻放出一朵血紅色的花。“快走。”她對著茨爾維妮小聲重複著,卻看到少女臉上濺著她的血,臉上笑容奇異。

尋找樂子的「歡愉」對此投去了一抹視線。

茨爾維妮接受著射向她的子彈,右臂,小腹,大腿,但這都不會阻擋她接近男人。

看著她步步靠近,男人接連打了幾槍,並未打中任何地方。茨爾維妮從男人顫抖著的雙手中接過槍,對準男人的腦袋。

“嘭。”茨爾維妮發出了開槍的聲音,看著男人屁滾尿流跑遠的身影,悠哉悠哉準備追過去,順手給房間裡發出聲音的幾個人餵了幾發子彈。

就在她出房間後,便被人摟入懷中,動作輕柔,是當歸。

“看來收禮物之後,你要好好養傷了,茨爾維妮。”

“當歸,你來了。”是肯定句。

金髮女人早已斷了生息,當歸合上她的眼,清理了剩下的雜魚,卻沒找到逃離的中年男人。

茨爾維妮的傷勢不能耽擱,當歸簡單處理了傷口便帶她去了最近的醫院,由「星際和平公司」投資,不過這並不重要。

受傷的茨爾維妮獲得了當歸的特殊照顧,收到禮物後便被要求休養生息。

禮物是一個做工精細的鹿面具,茨爾維妮很喜歡。

自那天以後,當歸就變得很忙碌,夜不歸宿。

茨爾維妮印象裡最後一次的見面,是那人揉了揉她的腦袋,對她說:

“我要去一趟匹諾康尼。”

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或許,她自已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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