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著

由於茨爾維妮對維裡塔斯盲目的信任，使她在這「酒館」裡待的還算安穩，但她也總嘗試用稀奇古怪的方法試圖探尋她的家鄉。

包括但不限於用她那雙眼睛盯著桑博，配上奇怪的說話語調，讓自已看起來像是被怪物附體（？

雖然這實質的結果是其他人笑作一團，她卻從未放棄嘗試。

或許是不能理解他們發笑的原因，她增加了奇怪活動的頻率。

每當這個時候，女人就會坐在調酒臺裡的凳子上，拄著下巴看向她，如果她是真能看見的話。

在「酒館」待著的日子裡，茨爾維妮也透過他人的話語及女人的自述瞭解了她。

女人名叫當歸，來自羅浮仙舟。沒人清楚她活了多久，她自已也記不得。迷失方向的人最終選擇投奔「歡愉」，拋棄良多隻為尋求快樂。

當歸是「酒館」的「調酒師」，這是她為她自已所找下的定位，不過她也的確會調酒。

作為「調酒師」，當歸會負責整理來自各地的委託，委託千奇百怪，接的人也隨心所欲。

當歸的眼睛並沒有對她本身的生活造成影響，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到那些字的，她總會把委託整理的井井有條。

“茨爾維妮，你喜歡這裡嗎？”

女人放下手頭的活計，遞給剛搞完事的茨爾維妮一杯果汁，目的明確的發問。

“也許吧。當歸很喜歡這裡嗎？”

茨爾維妮反問當歸，她對於「酒館」的感覺很複雜，這裡的確很歡樂，但有些時候，和曾經接受的教育裡的部分觀念有衝突。

“是啊，「酒館」是我的家，我的歸處。”

女人笑得明豔。

茨爾維妮目前不能理解，不過當她真正瞭解當歸的事情以後，她才明白，為什麼「酒館」是她唯一歸處。

在當歸的教導下，茨爾維妮即使不能視物，生活也沒有難處。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她就在「酒館」待了十年。

亭亭玉立的少女此刻正無聊地敲打著空的玻璃杯，“當歸，真的沒有哥哥的訊息嗎？”她還沒有放棄回家，儘管對於家的記憶已經模糊。

“沒有哦，或許你哥哥在尋找你的路上遇到了困難。

而他的名字不夠特殊，在星際上重名太多，無法找到他。”女人漫不經心地從茨爾維妮手裡拿走了空著的玻璃杯。

維裡塔斯當然找不到茨爾維妮的蹤跡了，當歸在帶走她時，就已經處理好了所有事情。

茨爾維妮的最後蹤跡是在茨岡尼亞-ⅳ，時境過遷，這裡已然看不出他們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尋找失敗的維裡塔斯也只能推測茨爾維妮跟著卡提卡人和埃維金人離開了這裡。

“前段時間，我遇到了「悲悼伶人」”當歸重新挑起了一個話題，“要不要接個委託，回來有你的禮物。”

“…”茨爾維妮沒有立即接話，在「酒館」待著的這段時間，她知道當歸話隱含的意思。

接受當歸送來的面具，她就加入了「假面愚者」，或許不算是壞事？

“好。”

“那麼就這個吧，‘擄走██星球的全部拍賣品’。

誒呀呀，「酒館」裡還有這種委託呢。”當歸將寫有委託的紙張遞給茨爾維妮，看著她沉默不語。

“當歸，我想你忘了，這小姑娘是看不到的~”桑博比初見時成熟了許多，臉上依舊掛著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夥計你一樣有特殊能力的。”

“桑博哥哥。”茨爾維妮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讓我來唸給你聽吧。”男人露出了狡黠的表情，“喬瓦尼最近不在「酒館」。”而我，有離開這裡的打算。他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一路順風啊，夥計。”

“茨爾維妮，期待我的禮物吧。”

當歸和桑博衝著少女道別，直至她的飛船消失在視線中。

“哇~當歸，你真捨得讓那個小瞎子一個人出去呀。”雙馬尾女孩從他們身後湊過來笑嘻嘻問。

“花火…”

“是是是，我不會當面叫她小瞎子的~”

桑博看著兩人交談，退後離開。

“我原以為，養了這麼多年，你會很在意她呢，好可惜。”

“花火，慎言。她只是恰好…”

“‘只是恰好符合我的興趣’，拜託~我都會背了，承認自已在意她很難嗎？

你們有些方面挺像的，還都和那位有點聯絡。我要是你，我都…”

“別說了，花火，我並不想動手。”當歸的眼睛變得明亮，目光灼灼盯著花火。

“我最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了，為什麼把自已當瞎子呢，「調酒師」…或者說，矇眼大黑龍？”

“…”當歸沒有理會，默默甩出了手中忽然出現的撲克牌。

游魚雖擋住牌的攻擊，卻也化為浮沫消失。

“好好說話別動手呀，難道就因為我一不小心知道了太多，就要殺掉我嗎？

當歸，這裡也只有你，最讓我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