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各奔東西

被人流衝散的茨爾維妮跌坐在地上，有人護住了她，因此她並未遭受踩踏事故。

那人不是她所認識的人，五歲多的茨爾維妮在茨岡尼亞也僅僅只認識幾個人。

“嘿，喬瓦尼，看看這裡，有個孩子。”

對方是個對於她而言身形高大的少年，被提溜起來的茨爾維妮可以確認。少年臉上是笑眯眯的表情，看著不遠處的同伴。人群已經漸漸稀疏，兩人就在幾乎空蕩的街上遙遙相望。

最終還是被稱為喬瓦尼的少年敗下陣來，略顯無奈說道：“怎麼，桑博？你是想把她帶回去嗎？”

聽到這話的茨爾維妮微微抬頭，掙扎起來，想要回到地面。

“這小傢伙看上去可不太樂意呢。”喬瓦尼看著茨爾維妮的動作，衝著桑博說。

“唉~朋友，話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好像沒有說要把她帶回去吧。”桑博調整了自已提溜著茨爾維妮的姿勢，讓女孩能更舒服一點，“這位小姐也沒有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扭動的茨爾維妮聽到這話抬頭看向他，在女孩沒有聚焦的眼睛直直凝視下，桑博緩緩將她放在地上。

“哈哈，也就是看看是否受傷罷了。”

茨爾維妮認真發出了感謝的聲音：“謝謝您，先生。我要去尋找我的同伴了。”

看著一個小小蘿蔔頭嚴肅講話的二人終是沒有忍住笑意，喬瓦尼藉此機會也詢問了一句，“你的朋友，是埃維金人或者卡提卡人？實不相瞞，他們已經離開了。”

“我們還沒有告別…”茨爾維妮垂下眼簾，斂住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沒有告別的分離是不完美的。”

“那麼你…”桑博的話被突然出現的女人打斷。

“該回去了，兩位，好戲已經看完了，不是嗎？”女人撩起自已的長髮，漫不經心地說著。

茨爾維妮沒有發出聲音，緩慢地挪動著。準備離開的女人卻忽然發現了她。

“這裡還有一個…”女人的話頭忽然止住，蹲下身平視茨爾維妮。

她的手搭在茨爾維妮的肩上，看似動作輕柔，實則僅僅箍住茨爾維妮，讓她動彈不得。

女人的無光的眼睛注視著瞳孔失焦的茨爾維妮，語氣堅定，“你會願意跟我走的，對吧。”

說完便不容茨爾維妮拒絕，將女孩一把抱起。

“……我”想要開口說什麼的茨爾維妮被女人的話打斷，“我已經幫你告別過了，不過方式或許不太愉悅？”

女人尾音上揚，透露出她愉悅的心情。

“所以，跟我走吧。”

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茨爾維妮找不到能夠反駁的話，閉上了嘴巴聽憑調遣。

“誒，怎麼突然就要把人家小姑娘帶走了？”

桑博湊過來笑眯眯問女人。

“找點樂子，沒發現嗎，她很特別。”

喬瓦尼插了一嘴，“她的身上有祂的氣息？”

“是啊~上次那批人，很有意思呢。這一次，貌似更有趣。

作為「假面愚者」，我當然不會放過這麼有趣的事情呢。

情感這麼遲鈍的人，能創造出很多樂子呢，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茨爾維妮聽不懂他們的交流，但她能感覺到女人不是惡意的，也不是善意的。

問題不大，她會回家，哥哥會找到她的。

桑博聽到女人的話，表情微微怔愣，沒有接話。喬瓦尼也沉默著，神色掩在面具後，令人捉摸不透。

三人就在沉默中離開了茨岡尼亞-ⅳ。

……

在荒原上的卡卡瓦夏和姐姐顯得茫然無措。

“姐姐…”

“卡卡瓦夏，我們要好好活下去，她的離開，也許是好的呢。”

姐姐笑著安慰著她茫然的弟弟，他們在黃沙中生活，拉開了序幕。

……

“什麼時候可以見到黎明，姐姐…”

男孩神色迷茫，在昏暗的車廂裡撫摸著被烙下的奴隸印記。

門外聲音嘈雜，但與他無關。

馬車行駛的路上多有顛簸也很正常。

……

“我好好活下來了，姐姐。”男人拋著自制的籌碼，雖然是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

“拉帝奧小姐，期待我們的再次見面呢。

到那時，我會親手揭開你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