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哥哥，我好難過啊……
夜半的時候，丹羽安然的躺在床榻上，離世了。
鳴光是第一個發現丹羽離世的人，他已經習慣半夜起來去看看他的老父親了，然後就發現了這個令人遺憾的事實。
白日裡難得有精神出來走動，果然是迴光返照之象嗎……
羽參加了丹羽的葬禮。
丹羽是因為年壽所限，壽終正寢的。
這是除了白以外，所有人類都無法逃避的宿命。
丹羽的葬禮並不隆重，只是丹羽的親朋好友都前來弔唁，為丹羽火化下葬。
一個小土堆，土堆前立一塊石碑，石碑上書墓誌銘，僅此而已。
所有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以後，鳴光遣散了前來弔唁的人們，留下足夠的空間給羽，讓他自己一個人和丹羽待著。
羽全程參與了丹羽的葬禮，和其他感覺悲傷的人們不同。他的心很平靜，他沒有難過。
因為就像丹羽之前說的，能和自己認識，他很開心。所以只要感覺開心，就沒有必要難過，徒增傷感……
羽抬手撫摸著新雕刻出來的石碑，丹羽被葬在了一處小山坡上，這裡足夠高可以看見遠處波濤起伏的大海，是個不錯的觀賞風景的好地方。
羽想著，隨後又想起了在秘境中，被他和白一起葬在了秘境楓樹下的小兔子。
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羽的身後，他依舊沉默著。
“哥哥，你說，這世上真的有死後的世界嗎？”羽沒有回頭，就感覺到了白的到來。
“會有吧，但是我沒有去過，可能……我永遠也無法抵達那裡。”白回答道。
“那丹羽很有可能和小兔子遇上咯，希望他們能相處愉快。”
“嗯，會的。”
“哥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要去至冬了。”
“好哦。”
——
“要離開了嗎？”鳴光率先問道。
“嗯，我會時常寫信寄到踏鞴砂來的。”羽說道。
“好，羽哥哥一路順風。”鳴光也沒有說太多挽留的話，因為他知道羽是因為丹羽的存在，才一直停留在踏鞴砂的。
羽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留在踏鞴砂。
而且，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和父親一般離開，留下來的羽一定也會難過吧。
留下來，不斷的看著相識的人離去，那太殘酷了。
不如就這樣，斷了彼此的聯絡，也挺好的。
羽和白離開了，就和以前要出去旅行一般。只是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回到踏鞴砂了。
鳴光收拾著丹羽的遺物，發現了很多畫。
它們被上一任主人儲存的很好，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發生過多的磨損。
鳴光看著那些畫，笑了笑，然後也如上一任主人那般，細心的儲存著這些畫。
——
從稻妻離開前往至冬，是一段漫長的旅途。
從中他們要穿過璃月，穿過蒙德，隨後才能抵達至冬。
來到海岸邊的時候，羽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十分眼熟的小村落。
對了，上次看見的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羽想到了這個，便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向小村落那邊望去。
他看見了那個長大後的褐發孩童，他也和鳴光一般長大了，娶妻生子，照顧年老的父母。
他作為家裡的頂樑柱，生活的十分忙碌。
因為要照顧一大家子人，他們的生活並不富足，但勝在足夠溫馨。
丹羽壽終正寢了，這個孩子也健康的順利長大，和原來的不一樣……
和什麼的不一樣？
羽恍惚了一下，迷迷糊糊中，他看見了另一番景象。
踏鞴砂的爐心受到了汙染，使人們得病，沒多久得病的人們便紛紛病死了，踏鞴砂剩餘的人們也離開了那裡。
丹羽也不見了，‘他’把自己夢寐以求的心狠狠地摔在地上……
隨後‘他’遇見了一個褐發孩子，他們約定要成為彼此的家人，可是這個孩子也生了病，在某天‘他’出去找尋食物的時候，孩子獨自一人病死家中……
自責，悔恨，悲傷的情緒席捲了羽。
他這是怎麼了？
羽沒發現自己又流下了眼淚，只是單純的流淚，沒有哭出聲來。
但這就足夠叫人心疼了。
白似有所覺，他抬手輕輕地又一次為羽拭去了眼淚。
“哥哥……我好難過。”羽顫抖著聲音說道。
“嗯，我在，不怕。”白回應著他，將他抱在懷裡安慰著。
沒多久，羽就好了很多。
羽的情緒失控來的突然，也消失的很突然。
最後羽被白抱著，離開了海岸邊，走在海面上，前往了璃月。
羽雙手環繞著白的脖頸，一點一點的看著稻妻的島嶼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了視野裡，完全看不見。
再見了稻妻，再見了踏鞴砂，再見了丹羽，再見了，那個順利長大的孩子……
——
行進的速度很快，兩人最終踏上了璃月的土地。
“哥哥，這是哪兒？好多好高的山啊。”羽疑惑的問道。
“這裡是孤雲閣，和海祇島一樣，這裡原本是一片海域沒有島嶼的。是璃月的巖神在此處投下了數把巖槍，鎮壓了無數魔神在孤雲閣的海底。隨著時間的變化，那些巖槍變成了如今的島嶼，海面上也升起了一座孤雲閣。”白解釋道。
“神明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羽說道。
雷神只用一刀便斬出了無想刃狹間，巖神隨手投下的巖槍化作了如今的孤雲閣。
神明的偉力令凡人驚歎。
“走吧，從孤雲閣北上去瑤光灘，再往西去歸離原。現在的話，應該還能看一眼琉璃百合花海。”白說道。
“花海？那是什麼？”羽跟在白身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著。
“去了就知道了，親眼看過之後，你就會知道花海是什麼。”
“噢。”
白熟門熟路的帶著羽向前走著，就像個人形導航一般，跟著白走永遠都不會有迷路的事件發生。
走過瑤光灘，繞過一座小山，他們爬上山頂。
白身手敏捷的率先上了山頂，然後轉過身來，拉了羽一把。
羽借力，也爬上了山頂。隨後映入眼簾的一幕，讓羽驚訝了起來。
歸離原那一帶，望眼看去，遍地都是琉璃百合的身影。
“好漂亮，這就是琉璃百合花海嗎？真美。”羽說道。
“嗯，不過可惜的是，這樣子的花海很快就看不到了吧。”白說道。
“嗯？為什麼說很快看不到了？”
隨後白便為羽講述了一番，有關於塵之魔神歸終的故事。
塵之魔神哈艮圖斯，又名歸終，是魔神戰爭時期，巖之魔神摩拉克斯的友人。
兩位魔神彼此結盟，一同抵禦其祂魔神的侵害。
哈艮圖斯治下的歸離集曾是一座繁華的集市，祂的子民以耕田為業。
與摩拉克斯結盟後，在魔神戰爭時期於戰中仙逝。
“歸離集，歸離原？”羽發現了什麼。
“沒錯，原先的歸離集便是在歸離原上建立的。後來在與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對戰當中，奧賽爾水淹了歸離集，不久後璃月的子民們才在如今的璃月港定居。”
“原來是這樣……等等，你是誰啊？”羽反應了過來，趕緊躲在哥哥身後，警惕的看著無聲無息出現的高大男子。
“大可不必如此警惕，我並非惡人。”
穿著褐色衣袍，繡著暗金色滾邊，衣襬處還有朵朵祥雲紋樣的高大男子，有著褐金色的眸子，眼尾處一抹嫣紅引人注目。
衣著華貴，氣質穩重，一舉一動間透著經年累月修養出來的貴氣。
一看就是個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來人便是璃月的神明，有著巖王帝君美稱的巖之魔神——摩拉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