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個世界癲了
執行官的授勳儀式結束後，皮耶羅帶領其餘執行官紛紛向冰之女皇行禮告別，然後有序的離開了冰神宮。
冰之女皇依舊端坐在王座之上，對執行官們的行禮告別只是頷首示意，沒有多言。
執行官們離開的時候，她像是在目送執行官們離去，又像是在專心想自己的事情。
等到冰神宮的殿門關上，一切又恢復了寂靜。
白遠離了那群執行官們，遠遠的墜在隊伍身後，不緊不慢的在宮殿那長長的走廊中行走著。
成功當上執行官第六席的羽則在白的身旁，與他並肩而行。
只是這裡到底不是在家裡，縱然羽有很多話想要和哥哥說，但還是先按耐住了性子，儘量表現出沉穩的樣子。
等他們走出冰神宮的時候，其餘的執行官們早走完了。
按理來說，執行官行列中加入了新同事，他們那些老同事多多少少都要做點面子，拉攏拉攏關係什麼的，維持一下同事愛。
但是吧，這個【散兵】他是和【旅者】在一起的啊。
考慮到【旅者】那個性格，難保【散兵】會不會也是個硬茬。
一想到這裡，執行官們就歇了想要寒暄的念頭。
反正未來的日子還長，他們執行官之間少不了彼此合作幫忙，共同執行任務的機會，倒也不急於一時。
嗯，其餘的執行官不急，但某人販子可急死了。
比如說，在這七年間，多託雷已經研究出了切片實驗的成果。
並且也成功的把自己搞了個四分五裂，切片眾多，每一個切片都代表著一個不同年齡段的他自己。
剛剛在執行官授勳儀式上的多託雷不過是全部切片中的某一個，也可以理解為是多託雷全盛時期的他自己。
那名切片好歹還顧及著白的身手，避免自己會被打所以才沒有直接出手，算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了，還懂得權衡一下利弊。
但其他還比較年輕時的切片可就沒那種定力了。
而且，託多託雷在把自己搞成切片時還滿腦子想著要研究白的想法，現在多託雷的所有切片都對白有些情有獨鍾。
即使沒對白有那種想要研究他的想法，也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白。
所以……在白和羽回家的路上，一連遇到好幾個不同模樣的多託雷的時候，白終於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世界終於要癲了嗎？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販子？！
“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我可以跟你回家嗎？”
一個有著軟軟的藍綠色頭髮，深紅色眼睛的小孩子出現，他一看見白就眼睛一亮，剛想要上去抱白的大腿就被羽無情隔開。
“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羽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小孩子的身份，那標誌的髮色和眸色，不就是幼年版的多託雷嗎？！
“可是……我好餓，已經兩天沒吃飯了，還好冷，沒有地方住……”小孩子眨巴眨巴他紅紅的眼睛，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幾乎就要哭出來。
白沉默，依舊木著一張臉。
感性告訴他，這是個人販子，曾試圖拐走他弟弟的人販子。
但理性告訴他，他面前的這個只是個孩子啊！不能打！幼崽都是無辜的！
長大後的多託雷當了人販子跟幼崽的他有什麼關係！
白在一旁糾結，心裡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但在場的其他兩人並不知道他的想法。
幼年多託雷哭泣著還想要靠近，但羽伸出[遠呂羽氏之殤]橫在身前，警告著這個孩子不要靠近。
“嗚嗚……大哥哥……”幼年多託雷哭的越發可憐，隨著時間過去，眼淚在他稚嫩的臉上隨著寒冷的溫度開始結冰，一搞不好就會把臉給凍傷。
就在這時，另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原先才在冰神宮見過不久的那個多託雷切片，對方身上還穿著執行官的服飾，人在走近的時候就朝他們這邊打了個招呼。
“哎呀好巧啊……”
但很可惜的是，白會對所有幼崽手下留情，就算是幼年的多託雷也一樣。但對這個長大後的多託雷可就不會有任何一絲憐憫的想法了。
所以，這個切片多託雷的話只說到一半，人就被白一個利落轉身接側後踢正中正面，巨大的力道甚至帶著那個多託雷切片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飛翔了十幾米然後他的後背狠狠的撞在了一棵巨大的樹幹上，撞擊的力道連帶著整棵樹都顫動了起來。
緊接著，掛滿整棵樹上的落雪被衝擊了一下後，就嘩啦啦的往下掉，一瞬間就把樹下還暈乎乎的多託雷給埋了起來，在樹幹下形成了一個小鼓包。
在多託雷被雪埋起來的時候，白才剛剛放下抬起來的腿，因為剛才那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不管是羽還是幼年多託雷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只感覺眼前一花，就有什麼東西飛出去了，剛剛模模糊糊的好像還聽見有誰在說話的聲音？
白若無其事的放下腿，還順手拍了拍身上披著的執行官的大衣披風，掃去了不小心落在上面的雪。
“回家了。”白用他那沙啞卻又意外好聽的聲音說道。
“哦好。”羽回過神來，趕緊跟上了白再次和白並肩而行著。
“看這個天氣，等下雪會下的更大一些啊，我們要快點回去了。”羽說道。
“嗯。”白應了一聲。
年幼的多託雷沒能跟上去，但他並不失落。
此時的小孩子有些好奇的摸了摸圍在他身邊靜靜燃燒著的火苗，摸上去沒有感覺，像是在摸一個虛空之物，沒有任何觸感。
手靠近火苗的時候也不感覺到燙，但這個火苗所散發出的熱量卻又真實的在為年幼多託雷帶來溫暖的感覺。
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這個火苗帶來了為數不多的溫暖，源源不斷的熱量甚至融化了在年幼多託雷臉上由淚水凝結成的冰。
這無疑是白留下的力量。
白到底是比較照顧幼崽的。
“嘁。”
一聲嗤笑打斷了小孩子感到好奇的研究過程，小孩子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變得面無表情。
說起來，多託雷的切片與切片之間的關係並不好，有些甚至達到了仇視的地步。
因為切片們之間總是會為某一件事而各執己見，卻誰也說服不了誰，久而久之就有切片開始厭煩起了彼此之間的爭吵。
就如此時，面前的執行官多託雷看不起年幼的自己。
年幼的自己實在太過弱小，懂得的知識也不過這麼一點多。為什麼要創造這個多餘的切片出來？簡直是浪費材料。
年幼的多託雷也看不起面前這個執行官的自己。
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長大以後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個鼻孔朝天，目中無人的傢伙？開什麼玩笑！
對上彼此的眼神，那叫一個相看兩相厭。
但年幼的多託雷還是因為太過弱小的緣故，被執行官的自己輕鬆拿捏了。
他被那個混蛋抓住關了起來，還被警告不要去做多餘的事，就連那個圍繞在身旁的火苗也因為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後，火苗就自行消失了。
哼，還不知道是誰在不久前才被【旅者】踹了一腳，一飛飛十幾米遠，真是笑死人了。
多託雷的切片們毫不猶豫的再次掐了起來，而白和羽已經回到了家裡貓了起來。
日子過的平平淡淡卻很舒心。
順帶一提，在羽成為了第六席【散兵】之後，他也分配了一個新的住所。但他沒有去那個新住所而是繼續和白一起住，就和以前那樣。
然後就是，一同進入深淵完成探索任務的愚人眾士兵和軍官們，倖存下來的除去了因為精神問題還有身患殘疾而被迫退役的之外，竟然全部選擇了成為【散兵】手下計程車兵，供【散兵】差遣。
也就是說，羽也有自己能夠使喚得動且忠心耿耿的下屬了。
‘哦，還不錯嘛，以後有什麼麻煩事就可以喊那群人去做，做不好就打一頓，打一頓就老實了。’散兵的發言依舊很有他的風格，這就不難看出他在當執行官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對待自己下屬的了。
‘啊？可是我現在既不出任務也不出遠門，沒什麼事要吩咐他們做的啊。’羽疑惑的想道。
‘我看家裡很多地方都沒人住，空著也是空著，時間長了還可能會落很多灰，要不派他們去打掃衛生吧？’散兵提議道，顯然這個提議並不怎麼好心。
雖然是白和羽兩個人住的住所，但這個住所也是非常得大的，就這還要徹底搞一次大清潔，大掃除這不是為難人嘛。
不過，羽沒有意見，而是同意了。
閒著也是閒著，而且這些衛生又不要求短時間內就全部打掃完，慢慢做總會做得完的。
於是分配在【散兵】大人手下計程車兵軍官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打掃衛生，還是得要大掃除的那種。
但那些士兵和軍官們都沒意見，反而都熱火朝天的打掃了起來。
對此，其他人表示。
【旅者】手下計程車兵們：壞了！搶飯碗的來了！
【旅者】手下的軍官們：嗯？這個養老的地方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全都是來養老的？
但在見識到了那群新來計程車兵軍官們的精神狀態之後，【旅者】手下計程車兵們表示：……就很難評，這是哪家精神病院門沒關緊，還是愚人眾的招兵要求已經降到這麼毫無底線的地步了？怎麼這種人都能來參軍？
“斯哈斯哈，【散兵】大人居然就住在這棟房子裡，我居然以後每天都能看見【散兵】大人！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
“嘿嘿嘿，【散兵】大人的腳會踩過這裡嗎？不行，我要擦的更乾淨一點！絕不能讓一點灰塵沾上【散兵】大人的腳的機會！”
“【散兵】大人的身姿好帥，手持著劍斬殺魔物的時候更帥，一臉怒氣罵我們是廢物的時候也好帥……”
【旅者】手下計程車兵軍官們：他們看不懂，但是大為震撼！
癲了，這個世界癲了！
有好多神經病！
這裡就不得不提到一個關於愚人眾內部的不成文的規定了。
比方說，愚人眾內部計程車兵們在參軍不久後就會分配到不同執行官的手下活動，然後他們的行事作風都會不自覺的朝各自的執行官那邊靠攏。
也就是最常見的，有什麼樣的執行官就會有什麼樣的手下。
不同執行官之間手下計程車兵，他們彼此的畫風差異還挺大的。
所以，想要知道某個執行官的大概性格是怎麼樣的，去觀察觀察他們手下計程車兵是怎麼樣的就能分析出個一二了。
就像【旅者】手下計程車兵們，他們常年不出任務，除了必要的訓練之外就是原地待命。白也幾乎沒有管理過他們，就一整個地裡黃的小白菜，沒人愛的狀態。
於是時間一長，【旅者】手下計程車兵們幾乎一整個佛繫了起來，不爭不搶，不哭不鬧的。他們也很少插入其他執行官手下士兵們的紛爭，也沒和誰交惡過。
一整個遊離在愚人眾士兵們的行列之外，看戲看的熱鬧，還會分享軍中八卦，和他們那位【旅者】大人有的一拼。
只不過【旅者】更加沉默寡言一些，但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們不行，他們都快閒出屁來了，只能聊聊八卦來過過日子這樣子。
如今，【旅者】手下計程車兵們第一次接觸到他們的同事，也就是【散兵】手下計程車兵。
因為上頭兩位執行官大人們關係十分要好的緣故，他們兩方也不免接觸了起來。
然後【旅者】手下計程車兵們發現另外的一波同事不僅是來搶他們飯碗的，還是一群精神狀態堪憂的神經病，頓時整個人群都不好了。
瞅一眼看看平時表現正常的【散兵】大人，再看看這群精神狀態堪憂計程車兵……
嗯……【散兵】大人絕對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這一群精神病！
於是，關於【散兵】手下計程車兵們精神不正常的流言漸漸傳遍了整個愚人眾底層士兵們的情報網中。
據說【散兵】手下計程車兵們那讓人望而生畏的程度，直逼【博士】手底下計程車兵們。
然後成功奪得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