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是一位老僕,是認得姜蓬的,又瞧見他後面戴著斗笠瞧不清面容的女郎,瞬間反應過來,喜笑顏開地將人請了進來。

姜蓬的任務做完了,一進門他就打了個話下去了,臨走時,懷裡還揣著陳窈眠來不及安置只能先交與他的靈驚雀,只說自已得空了便來取,讓他好生照料著這小傢伙便是。

於是只剩陳窈眠跟在老僕身後惴惴不安地走著,一路上胸腔裡一顆紅彤彤的心也七上八下地跳著。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姜大人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身體有沒有比從前好點。

當初要是沒有幸得姜大人相助,絕不會有今天的陳窈眠。

按理說,她一下了馬車,就該直奔姜府而來的,什麼吃的啥的或者有人撞了自已這些統統不重要。

可陳窈眠就是慌啊,雖然遲早是要面對的,但總覺得能拖延一會是一會。

不管她到底怎麼想,現在一切已成定局了。

姜府不大,從後門到正廳這點距離走個幾百步不一會就到了。

而正廳門口,早已經有得了訊息的丫鬟候在那裡,還不是一個,打眼一看就有三個,見陳窈眠馬上就要過來了,爭著搶著為她掀門簾。

陳窈眠哪裡見過這般架勢,本就不太善與人交際的她此時多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要說原先戴著斗笠還好,現在起碼能裝一裝高冷的樣子進去。

可她一進門的時候就把斗笠摘下了,露出一張明豔的臉龐來,眼下的一顆小小的淚痣更是增添了三分顏色,此時因為丫鬟們熱情的模樣微微泛起紅來,顯得更加的好看。

咳咳,陳窈眠輕咳了兩聲,想起來自已弱柳扶風的人設來,小小地深呼了一口氣,鎮定地走進屋子。

屋裡,姜林康原本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一張長年累月都在喝著藥的臉比常人白了幾分,渾身上下也透露出一種恬靜的氣質來。

一聽到陳窈眠進來了,他忙不迭地起身,白皙的臉上透出一抹激動的紅來,笑容滿面地向她走去。

“安兒。”

看著眼前這個越長越疑似故人的小姑娘,雖然細看的話是有幾分的不同,可眉眼之間那股勁是多麼的讓人熟悉。

剎那間,姜林康想起來了當年的那個也是如此的小姑娘,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父親。”陳窈眠張了張嘴,上前扶著激動不已的姜林康,儘管她感覺有些彆扭,卻還是叫出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稱呼。

姜大人對她有再造之恩,陳窈眠稱呼他為父親,並不為過。

咳咳,姜林康不知是因為見到陳窈眠的激動,或者說是想起故人時的悲傷。

總之,他的心情劇烈地起伏著,適應不了這種節奏的身體用自已的方式表達著抗議,讓他控制不住的連連咳嗽起來。

一刻鐘後,此時的天色早已暗了下來,白日裡就安靜的過分的姜府此時也是更加的寂靜。

不知哪裡池塘的青蛙“呱呱”地叫著,明明還沒有到夏天,這個天氣它們已經渾身躁動起來了。

奇怪的是,今年的京城好像沒有春天,又或者說,反反覆覆在冬天和夏天間橫跳。

對此,百姓們最直觀的感受是上一秒還在裹著大衣瑟瑟發抖呢,下一秒卻覺得躁動無比;又或者是上一秒剛換上薄薄的紗衣,下一秒不知被從哪裡吹來的冷風澆了個透心涼。

也算是怪事一樁了。

“父親這些年還總這樣嗎?”陳窈眠憂心忡忡地逮著姜管家問道。

姜林康已經在臥房裡熟睡了,明明已經睡著了,按理說整個人應該平靜下來才是,可卻瞧著整張臉透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來。

也不是發熱,就是一種單純瞧不出來的怪異現象。

就在剛剛,姜林康本欲陪著陳窈眠多聊幾句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是怪想她的呢。

可他自已的身體撐不住。

這些年,姜林康必須早早地安置才可以補足下一天的精氣神來。若照前些年來說還好些,可這幾年,他必須歇息的時間是越來越提前了。

甚至他這具弱不禁風卻又頑固不堪的身體絕不允許拖延一分一秒。

“哪能呢?”

姜威嘆了一口氣,有些自欺欺人道,跟了姜林康這麼多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姜林康的身體狀況。

陳窈眠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透露出明晃晃的“不相信”三個大字來。

唉唉,眼看著還是瞞不過去了,姜威還是打起精神安慰起陳窈眠來,可他說的話連自已都信沒信上三分都未可知。

“這些年陸陸續續吃了好多藥,又有小姐您師父親自調理,老爺的身體還是比往常好點了呢。”

覺得再說下去不僅安撫不了陳窈眠,反而把自已給搭進去的姜威又趕緊岔開話題:

“話說小姐您回來了打算要找點什麼事情做嗎?甭管是學彈琴還是練舞,老奴我啊,一定找到這全京城最好的師父教您。”

看對方不過說了兩句就趕緊岔開話題,陳窈眠早已心下了然,對姜林康的身體狀況大概有了點數。

她也很有眼色勁的沒有再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姜林康說是比以前好多了的好到底是哪種程度的好,而是也選擇跳過這個話題接著下一個。

“我準備開一家醫館。”陳窈眠猶豫著說出自已的想法。

這些年,她自已多少也有些娘給她留下或者是自已生下了的積蓄來,再加上師父的支援,開一家醫館綽綽有餘,

姜威聞言,顯而易見地沉默了下來,或者是在思考如何接陳窈眠的話。

這京城還沒有那個女子拋頭露面去開醫館的呢,陳窈眠知道姜威此時心裡就是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不過她也看破不說破。

沒有女子開的話,那她就會是第一個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至於拋頭露面帶來的名聲不名聲那些的,陳窈眠很早以前就不在乎這些了。

在這世道,生為女子本就很難了,若還自已給自已套上了這世俗的枷鎖,那這一生活得到底有什麼滋味,還不如當一隻無拘無束的小貓小狗來得痛快呢。

何況,陳窈眠並不是自已一個人。

“我姐想必還沒有來得及和您說罷,”陳窈眠又說,“她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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