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然沉默,若是如此,他也不必那麼掛臉,畢竟不說是否是真的,但也好歹是正妃的位置。
“皇上大抵是想要我做太子殿下的側妃吧?”
雲畫不用想也知道。
“不可能!”
夏蓁蓁拍了下桌子,聽得手都疼。雲詩然也忙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握住了她的手。
“我的女兒,絕不可能為妾!”
夏蓁蓁試著平息怒火,但卻無用。她甩開雲詩然的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又不是所有人都以嫁入皇家為榮,我們皎皎不是官場可以交換的物什!”
皇上這一手謀算的就是讓雲家徹底拴牢在太子身邊,成為太子一黨。畢竟同三皇子相比較,太子這邊的人確實有些不夠看。
“彆氣著身子了。”
雲詩然起身拉著她坐下,撫撫背順氣,又給她遞上一杯茶。
“皇上如此想也不是沒道理,只不過是要落空了,雲家可不是能輕易拿捏的。”
他說著還冷哼一聲,心裡想著皇上真是被長生的假丹藥糊住了腦子,御下不足也就算了,竟然連雲家都想要利用了。
想當年景盛帝尚還不敢隨意動雲家,如今倒是退的太多,讓人以為雲家是真的不行了。
雲畫轉著茶盞,雙眼盯著茶杯上的花紋,卻是出神在想傅昭會如何對她解釋呢。
“皎皎,你放心,就算是抗旨,也不會讓你嫁給不合心意之人。”
夏蓁蓁摸了摸她的臉,滿眼憐愛。雲畫也乖巧笑笑,她知道的。
入夜,雲畫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沐浴,而是坐在桌案前良久,才動筆寫下了一封信,不長,但她寫了有將近半個時辰。
“詠茜,交給林荔。”
如今這種事情都是讓她們兩人對接了,畢竟都是相熟的,也很方便。
詠茜雙手接過了信封,將要離開時卻覺得雲畫今日的神色不太對。
她不知道的是,若是得到的回信,並不是雲畫所想要得到的回答,她和林荔,將不會再跟在雲畫身邊,過去的一切同傅昭有關的痕跡,將會消失不見。
回了長陽,傳信更為方便了,長陽裡其實處處都有傅昭的眼線。
雲畫那封信從寫好到送進傅昭手裡,前後不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傅昭在等,就在等雲畫的信,畢竟今日她離開前的目光,已有不悅。
“殿下,您如此確定雲小姐會寫信來嗎?”
林勁對於這種拿捏人心思的事,其實是不太行的。
“會的,因為此事孤有錯在先,她是來質問的。”
傅昭如此說著,但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意思,然而林勁聽得有些驚訝。
“雲小姐質問殿下?”
在他的意識裡,其實雲畫同傅昭,並不是一種平等的交易同盟關係,他更偏向於認為是傅昭處於支配地位,畢竟向來如此。
傅昭慢條斯理的開啟信封取出信,先是略略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看著用詞尊敬客氣,實則已經生氣了。
“林勁,雲畫同先前的人都不同,甚至也不同於秦家,她與孤處於同等地位。”
雲畫的智謀、心思都足以他這樣的對待,更何況雲家本來已經遠離朝廷中心,如今不過是看不過去再次出手罷了,若是他們不想,大可以現在就抽身。
傅昭走到桌案後,將雲畫的那封信鋪平放在一旁,認真的解釋回答。
其實他也沒有想到,皇上今日竟然直接就問他可是對雲畫有意。皇上好像很急於將他和雲家捆綁在一起。
那麼,自然不能這麼簡單就隨了他的願。
傅昭寫了兩張的回信,還讓林勁找出了一條自已私庫裡的銀嵌紫水晶頸飾一同送去給雲畫,算做是賠禮。
他看了看那條頸飾,簡單大方但又很奪目,覺得她應該會喜歡。
“殿下,我還是不明白,您先錯在何處?”
林勁摸摸腦袋,真的是年羽闌說的那樣,他只適合當個武夫嗎。
傅昭一邊將頸飾裝回盒子,一邊對他道:“既是平等的地位,那麼信任尤為重要,關於皇上想要孤娶…”
他頓了頓,又看了眼雲畫的信,“納為妾室”那四個字寫的還頗有些重,隱隱有透過紙張的感覺。
“想要孤納雲畫為妾室一事,孤早已有所感,卻從未對她說起。就像是你率兵打仗,自已的副將卻連敵方的意圖都沒有告知於你。”
林勁懂了,甚至還感同身受了雲小姐,一下子覺得雲小姐質問的合理了。
林勁:“殿下為何不告知雲小姐?”
傅昭想了想,第一次想要說的時候,是在錦官城的不讓茶館當中,不過當時沒有特別確定皇上的心思,所以沒有說。
但回到長陽後,他為何沒有同雲畫說呢,是想看她知道後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