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鄭思源不耐煩,“快說呀。”

阿慢便接著說道,“張三騙了李四,這件事就應該回到最初的狀態,假畫是張三的,李四也不需要向張三付款。

因為法令中還明確說過,不準欺詐,欺詐者自負損失。

鄭六公子所說的需要讓李四負擔假畫的錢,這種類似的法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年前的舊法令。”

“哦,哦,原來是這樣,那現在的法令沒有之前的好,騙人的人還能因此的……”

鄭思源還沒說完。

雲楊說道,“散了吧,散了吧。”

他低聲提醒鄭思源,“不可妄議朝廷法令。”

鄭思源向阿慢鄭重行了一個平輩之禮,“敢問姑娘是?”

阿慢鄭重回禮,“阿慢。”

“沒想到姑娘如此博學,不知……”鄭思源看了雲楊一眼,“真沒想到雲三公子竟然有如此才情的侍女,之前怎麼從未見過?”

這話說的,好像鄭思源和雲楊很熟似的。

雲楊和鄭思源不過是點頭之交,在京城高門飲宴中互相寒暄過幾次而已,上次雲楊問鄭思源關於西域商人的事情,也沒見鄭思源有多熱情。

雲楊年長鄭思源四歲,但鄭思源印象中的雲楊很是老成,常混跡在叔伯輩分之中而不與同輩一起飲樂。

事實上,不僅是他,京城中所有同輩男子基本只知道侯府長房嫡子云松而不識二房雲楊。

雲楊笑道,“鄭六公子謬讚了,阿慢才疏學淺,如有冒犯之處,還請鄭六公子海涵。”

“哪裡哪裡?”鄭思源客套兩句後就對阿慢說道,“你是哪裡人,揚州人?”

阿慢不願回答,並深覺後怕,千萬不要被人認出了身份才好!

她向雲楊請辭,“三公子,容婢子先去更衣。”

“去吧。”

鄭思源圍著雲楊問,“真是沒想到你家一個侍女都如此有才情……”

阿慢略略走遠些,便已經聽到有人在議論她。

“你想納她為妾?也不看看她是誰,是侯府雲家的侍女。

那侯府,據說家風亂的很,沒有一個女子沒被糟蹋過。”

“對,那侍女的學識,一定是被精心調教過的。說不定就是侯府給哪個高官顯貴的禮物,就是不知道侯府打算將她送給誰?”

“……”

阿慢萬分沮喪地往前走,試圖將這些聲音都丟得遠遠的。

“啊!放開。”

有一個人拽住了她。

阿慢正要掙脫,剛喊叫出聲音,便被江文頌捂住了嘴。“盡,阿慢,阿慢,是我,文頌。”

“放開我!”阿慢掙扎。

“你別喊。”江文頌說道。

阿慢點了點頭。

江文頌鬆開她。

“你叫阿慢,那我就叫你阿慢,阿慢,不,盡歡,盡歡,你還好嗎?”

一聲聲盡歡,聲調和音色一如在揚州時。江文頌渴望藉此喚回揚州的盡歡妹妹。

可這樣的聲調在如今的場景中已是不倫不類。

阿慢盯著江文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想和你說話,也不想見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殺了你,我只恨上次怎麼沒能殺得了你。”

“盡歡……”

“還有你的父親。你們處心積慮、假仁假義的接近我的父親、接近我,騙取我父親的信任,最終,你們滿意了嗎?我許家上下十幾口,或殺或賣,你滿意了嗎?”

“盡歡……你不要說這些好不好。”

“那我跟你說什麼?難道讓我跟你郎情妾意嗎?讓我站在我父親、我母親、我許家那麼多人的鮮血之上和你談情說愛嗎?”

“盡歡,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父親,他也是受了皇命,皇命不可違!”

“原諒?哈哈?皇命?還皇命不可違?這就是你為你們的無恥行徑找的藉口?事到如今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你知道你父親是如何逼迫我父親母親的?”

江文頌辯解,“就算沒有父親,也會有別人。”

阿慢長嘆一聲,“就算是有別人,也不能是你!不能是你父親!”

“盡歡……都怪我,我以後會彌補你的,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呵呵!你父親有苦衷,你能體諒你父親的苦衷,難道你就體諒不了我的苦衷嗎?

你讓我怎麼和你在一起?我只恨,恨自已愛錯了,恨自已將你帶進了父親的書房,恨自已讓你發現了父親的秘密……我……”

阿慢越來越激動,“我……我要殺了你!”

她拔下頭上的銀簪,猛地刺進江文頌的胸口。

鮮血滲出,順著髮簪流在阿慢的手上。那血色似滾燙的熱油,她不敢面對,無力承受。

阿慢撒開手。

江文頌捂住她的手,“盡歡,我願意贖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會比之前對你更好,你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想幹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我甚至可以為你離開江家,我們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好不好?”

阿慢迴避著江文頌熾熱的眼神,“放開!你放開我!”

“盡歡,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我們要一生一世,一輩子在一起……”

“放開我……”

江文頌擁阿慢入懷。

他貪婪的、緊緊的抱著,“盡歡,我想你,一直都想你,你都不知道,我見到你我知道你沒死我有多開心。

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我會一直對你好的,絕對不會辜負你。

我們一起走,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嗎?”

“放開……”

“不,我不放,盡歡……”

“放開……”

“不……”

“放……”阿慢還沒說完,就被拉入了另一個懷抱。

抬頭是雲楊。

她莫名心安。

“三……三公子。”

雲楊將阿慢護在身後,冷冷地說道,“她說讓你放開她,你沒聽到嗎?!”

江文頌瞪向雲楊,“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說好讓我們單獨見面的嗎?”

雲楊瞧見了江文頌身上的血,將阿慢拽在身前上下打量了,確定阿慢沒受傷,這才對江文頌說道:

“阿慢說到底是我的人,第一次出來,我怕她惹事,出來尋她,竟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你—們!”

“你的人?”江文頌沒想到雲楊竟然如此說,他早就一而再再而三向雲楊表示出願意贖阿慢出侯府,雲楊也表示過願意在他和阿慢之間牽線,為二人制造相見的機會。

現如今說這句話又是何意?!

他印象中的雲楊是一個動輒言利的功利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在侍女和侯府之間該如何選擇。

那他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江文頌發覺自已好像從未真正瞭解過雲楊。

他此刻嘴角揚起,眸中全是冷意。

“阿慢,我今日就贖你出府。”

阿慢答道,“三公子說的很對,我是侯府的人。你要贖我,得經過他同意。”

話一出口。

阿慢有些緊張。

她怕雲楊就此將她給了江文頌,讓江文頌誤以為她這是在向江文頌求助!

她將選擇權給了雲楊。

像賭徒一樣!

“你不是說去更衣嗎?”

雲楊以問句結束了兩個人的擔憂和期待。江文頌怒道,“你什麼意思?你出爾反爾可是君子所為?”

“不是君子,那又怎樣?”

“你!”

“我至少不會做……”雲楊有些難為情,“你沒聽到她讓你放手嗎?”

“那是我們倆的事情。”

“現在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情。”

“……”

“公子,你受傷了!”江文頌的隨從江邊不知從哪裡趕來。

他一眼看到江文頌的胸口處正在往外滲著鮮血,伸手就要拔劍。

永珍護住雲楊,拔劍相向。

“住手。”兩人異口同聲。

“公子。”江邊收手,扶住江文頌,“公子,”

他怒不可遏的看著阿慢,恨不得親手將阿慢掐死,“又是你!你為何傷我家公子!”

“退下。”江文頌呵斥江邊。

“我讓你退下!”

江邊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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