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張媽媽當然同意,白越長相不凡,倒像是個痴情的書生。
若是這書生為尋兒舞弄些文墨,對尋兒來說不是壞事兒。
張媽媽令人帶著白越上了樓,尋兒不認識白越,自然不明白白越所行何意。
白越只是呆呆的看著尋兒,眼眶溼了又溼,嘴巴張了幾次,卻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只是喃喃道,“你不是她……”
尋兒動了怒,轉身出了門,對張媽媽說道,“這個人說的話不中聽,給我打一頓!”
白越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醉仙樓,剛出了大門,就被拖到了巷子中,三五人對著他拳打腳踢好一會兒才罷休。
尋兒從樓上看了,心中不忍,又責怪道,“誰讓你認錯了人!”
晉望春本跟著白越在洛陽城中看燈謎,一個不留神的功夫便看到白越跟著花車來到了醉仙樓。
他一路跑,正要跟著白越進醉仙樓,卻被看門的人給攔住了,晉望春摸了摸身上的粗布衣衫,罵道,“狗眼看人低!”
他沒能進醉仙樓,便在外面守著。
一個打盹兒的功夫,便聽到巷子裡有打鬥的聲音,畏懼不敢前,待人走完了之後,才發現那被打的人正是自已的好友白越。
他氣喘吁吁地對白越說,“你怎麼在這兒啊?誰打的你?”
白越沒回答,抬頭看了,尋兒便趕緊關上了門窗。
他長嘆一聲,失魂落魄地走著。
晉望春尋不到安慰白越的話,便說道,“要是你沒事兒的話,不如跟著我去侯府,我想看看我表妹,給她說幾句話。”
白越擺擺手,一個人消失在夜色中。
晉望春覺得沒意思極了,想來想去,還是去了侯府。
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阿慢和瑞兒,瑞兒早就見過晉望春,便向永珍使眼色,永珍盤算著當日揍晉望春的時候,是蒙上了晉望春的眼睛的,應該認不出自已來。
為了以防惹下不必要的麻煩,永珍跟著瑞兒在一旁等待。
阿慢想了想,問道,“姑母,姑母說你被人打了,是,是怎麼回事啊?”
有人牽念掛懷,於晉望春枯燥無味的讀書生活中,是多麼可貴啊。
他拉住阿慢的手,“阿慢,是我的錯,我不該輕信謠言,沒有體諒你在這侯府的不容易。”
“我問你,姑母說,你被人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在洛陽城中,是惹下什麼人了嗎?中間,中間還有人來尋麻煩嗎?”
晉望春這才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被人打了一頓。那人還劫走了我身上的銀兩,估摸著是劫財吧。”
永珍聽著很放心。
“那就好,你平平安安的就好,等春闈結束,出了名次,你若是考上了,以後就都會好的。”
晉望春笑道,“好,好,阿慢,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我一定會晝夜苦讀,不辜負你對我的期待。”
“好。姑母,姑母還好嗎?”
“母親很好啊。”
顯然,晉望春並不知道錢氏又賣了阿慢五年的事情。
阿慢問晉望春如意的事情,晉望春說最近一直在福寧寺從未回家,不知道如意有沒有來尋阿慢,末了還勸阿慢不要再惦記著如意了。
阿慢笑了笑,“夜色寒涼,快回去吧。”
晉望春望著阿慢,痴痴地笑了幾聲,“我想帶你去看燈!”
阿慢想到雲楊剛剛的冷厲,不免有些後怕。他不知怎的如何奇怪,可別出了什麼事兒,被他拿在手中,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晉望春的話讓她想起來一個好看的燈。
她剛剛明明看到了一款魚燈,那燈的做法是揚州的樣式,她很想買,沒敢告訴永珍。現在也按捺不住買那燈的心思。
還有那花魁……
她決定冒險!
勸了晉望春之後,她趁著瑞兒和永珍眼神來往中,偷偷取下永珍身上的牌子,偷偷溜出了府邸。
她一路問,一路找,沒看到那燈,卻找到了醉仙樓。阿慢在外面繞了好幾圈兒,還是不敢上去。
躊躇之間,看到雲楊從醉仙樓出來。身後的女子柔聲細語地在他身後舞著帕子,“下次再來呀!”
“這個公子,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又是一個醉在尋兒石榴裙的人……”
阿慢沒想到雲楊也會在醉仙樓消遣,物件竟然是為那尋兒。
她想到他和尋兒之間已經產生了男女關係,便非常生氣。
“沒想到三公子也會來這裡消遣?”
“你怎麼在這裡?”雲楊轉身望了望醉仙樓,尋兒正在向他招手。他害怕阿慢看到了,猛然轉身,“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的,哪樣?”
尋兒朝著阿慢挑釁一笑。
雲楊拉阿慢,“走!你不適合在這裡?”
“你就適合在這裡?!”阿慢不走,“尋兒姑娘,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那你得問我願不願意回答你?”尋兒說。
“那你?”
“顯然,我不想回答你。”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這麼像?”
尋兒絲毫沒有給阿慢面子。“我不想知道!”
阿慢心有不甘。
她尊重尋兒的選擇。
雖然她不理解。
儘管她很失落。
“呦!阿慢,你怎麼在這裡?!”霍啟明不知從何處出現,他一手搭著一個姑娘的肩膀,一手摟阿慢。
雲楊推開他的手,“再這樣,我卸了你的胳膊。”
“那你就試試?!”霍啟明要打架。
雲楊奉陪。
三兩下之後,霍啟明已經敗了陣。
雲楊告誡阿慢,“別和他來往。”
“他是我的朋友。”
“我說不行就不行。”
“你憑什麼干涉我?”
“憑我是你的主子。”
“那還不能夠!”
雲楊一句,阿慢一句。
霍啟明看熱鬧。
尋兒也看熱鬧。
雲楊厲聲道,“那你就一輩子出不了侯府。”
“你!”
“還不快回家!”
“你!”
“以後,永遠不可以來這裡!”
“你為什麼能來?”
“我……”
尋兒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雲楊身邊,勾住雲楊的手臂,“他是來消遣。”
雲楊甩開尋兒的手,盯著阿慢說,“我不是。”
尋兒笑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看也看了,這般不承認?”
她搭上霍啟明的手臂,“霍公子,你說,侯府三公子,竟然是這般敢做不敢當的人?”
“哈哈哈哈哈……”霍啟明想到那次雲楊臉紅的模樣,故意說道,“雲三公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阿慢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雲楊想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是故意的……”
“你早就認識她?”
阿慢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讓我進書房,也是因為她?”
“不是。”
“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