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月的心智確實不太成熟,秦羽秋覺得和當年“他”的事關係很大。

在他那麼小的時候發生了那種事,燁月為了讓熙月能保護自已,給年幼的他塞了過早過多的知識和技巧。

後來熙月不愛與人社交相處,在情商方面的成長磕磕絆絆,更別提“他”還對熙月造成長時間的精神壓力甚至可以說是虐待。

熙月雖然年歲漸長,但是從來沒有開竅的傾向,本來人際關係就簡單,身邊唯一的同齡人凜兮喜歡的還是他的姐姐,心思內斂之深自不必多說。

就算秦羽秋有意,也只會變成拋媚眼給瞎子看。

當年秦羽秋又不是沒有逗過他,但熙月就沒朝那方面想過。

不想對牛彈琴或者弄得兩人尷尬,秦羽秋也不再去提那些事情。

這麼久以來兩人相處很自然,秦羽秋一直沒覺得有什麼,直到這次被幾人看見了,她才發覺他們之間的距離確實有些過了。

確實是個問題啊,秦羽秋想。

這下不知道那群小屁孩要編排她什麼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秦羽秋卻微微彎了嘴角。

當初能帶著這幾人一齊過來,她心裡確實是歡喜的。

她人生中第一次和這樣一群人建立如此羈絆,想起當年有人對她說她這輩子難免顛沛流離,人心向背,若有苦盡甘來之時,該說與他聽聽。

秦羽秋腦海裡浮現那枚橙色的徽章。

也好,自已心裡的那些情愫也沒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反正研究進展到這一步,她也幫不了更多忙了。

明彥不日便要回淨壇壘了,也不知道梧會不會想念自已的汙染區,乾脆到時候一起回去吧。

熙月終歸還是天上月,若非那段離奇的過往,他們不會交集如此之深。

秦羽秋長久以來放置的心情,一朝撿起來理一理,發現理清楚也很簡單。

熙月見秦羽秋遲遲不說話,忍不住輕輕戳了戳秦羽秋的肩膀:“怎麼了?在想什麼?”

秦羽秋回過神來:“嗯?沒有,在想怎麼收拾那兩個小崽子。”

熙月撓撓腦袋:“所以他們為什麼問那麼多奇怪的問題?”

秦羽秋盯著熙月姣好的面容看了又看,才忍住掰開熙月的腦袋的衝動,安慰自已再是個木頭也無所謂了,反正她要走了。

於是秦羽秋嘆口氣說:“他們腦子有問題。”

雖然是有點敷衍,但她可沒亂說。

熙月覺得秦羽秋話裡有話的,面色疑惑起來,嘗試理解。

“秦羽秋。”熙月喊住了起身準備要走的人:“是,是我哪裡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嗎?”

為何汪小安汪小順會問他是不是被秦羽秋拒絕了,他好像沒幹什麼強人所難的事啊。

秦羽秋轉頭看著熙月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心下一動,忍不住輕輕抬手撫上了他揚起的腦袋。

沒有什麼綺旎的意味,就是安撫的一揉,秦羽秋道:“沒有,你一直做得很好。”

熙月對自已身邊的人,從來都很好很好,明明自已當年不過與他相熟幾日,只因被牽扯,他都能不惜名聲護她周全。

熙月確實是很溫柔的人。

明明秦羽秋在誇他,但熙月心裡莫名其妙發堵,像是心口塞了一團泡了水的棉花,又滿又脹,還溼漉漉的。

這種奇怪的情緒讓熙月一下子愣住了,等秦羽秋幾步離開休息室,他才緩過來。

熙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抬手摸了摸剛剛被揉過的頭頂。

——

“噓噓噓!你們都小聲些!”

明彥一手摁著一個腦袋,裹著兩人進了黑漆漆的小屋裡。

汪小安費力地把腦袋從明彥的臂彎裡拔出來,打量著這個小屋:“明彥哥,你哪裡找到的這個地方?”

汪小順倒是沒有掙扎,只是一雙露出來的眼睛裡也閃著好奇的光,四處打量著周圍。

明彥用腳把門勾上,這才放開了兩人。

“哼哼哼,這可是我發現的好地方,你們都別到處聲張。”明彥拍拍手,十分驕傲。

這是他們訓練室那層的一個不起眼的雜物間,汪小安汪小順都以為這一層被訓練室和休息室佔滿了,誰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空間。

“那當然不會。”汪小安興沖沖地坐在墊子上,環視著被明彥“裝修”得很好的這個屋子。

地毯抱枕小桌板,不知道明彥什麼時候就發現這個地方了。

“快說吧,你們在裡面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瓜?”

明彥搓搓手,摸出一小包瓜子來,十分熟練地開始嗑瓜子。

汪小安汪小順一人扮一角,將當時的事情完美演繹了一遍。

明彥忍不住啪啪鼓掌:“好好好,你們兩個真是太有出息了,不愧我帶著你們吃了那麼多的瓜。”

“沒出息,還是那麼愛八卦。”

身後傳來聲音,明彥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誰。

“凜兮!!?你怎麼在這?”

凜兮自顧自地走進來,可愛的小蘿莉硬是走出了一股霸氣之風。

“來聽八卦。”凜兮一臉正經,彷彿剛剛嫌棄明彥八卦的不是她。

明彥拒絕:“我們這是兄弟會,女士請勿入內。”

“你是小學生嗎?”凜兮臉上的驚訝和疑問非常純粹,明彥剛想跳腳,就聽見陳蕊安溫婉的聲音。

“我也想聽,可以嗎?”

——

五個人圍坐在一塊,面面相覷。

還是明彥最先開口:“不是,水裡扔塊石頭還聽個響呢,你們怎麼一個個悶聲不出氣呢?”

凜兮道:“第一次幹這種事,你有經驗你示範。”

明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看著面前的一堆小卡拉米:“行嗷,本大爺今天就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明彥清清嗓子,接過汪小安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其實啊,我姐和熙月這個事呢,還在淨壇壘的時候我就盯著了。”

汪小安汪小順加陳蕊安都全神貫注,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聽呢。

“當年他們第一面,我姐就看透了熙月那與眾不同的內心,讓她難以忘懷。”

凜兮在一邊嘴角抽抽,第一面就看到了熙月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的男扮女裝,可不是難以忘懷嗎?

好好好,她今天倒是要聽聽,明彥能說出個什麼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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