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近朱者赤，近明彥者八卦
留守陣地的秦羽秋正和梧交流著，完全不知道已經被扣上了一頂渣女的帽子。
“現在都能模擬出精神圖景啦？你們人類的科技進步真快得嘞。”
“但是也不成熟，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倒是，奇奇怪怪的，感覺像用最笨的方法手動錄入了一塊然後不斷複製貼上，不過能復刻出來確實能進去，也不錯了。”
秦羽秋用她所能想象的理解梧的話，大概就是一比一錄入了一幅畫，然後整個藝術展裡都是這張畫的複製張貼，變一變規格大小，顏色濾鏡這類的。
手法確實拙劣。
“嗯……具體資訊和燁月說一下，以後應該會迭代很快的。”秦羽秋倒不憂心這些事情。
對她來說，做好自已分內的事情就夠了，太崇高的理想與打工人無關，況且她還是一個秘密加身的怪人。
“你倒是樂得清閒，也不想著多幫幫人？”梧笑她。
秦羽秋認得很大方：“是啊，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況且我要是真有心幫，你怎麼辦？”
梧這下不笑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秦羽秋都沒捕捉到它的想法，隔了一會梧類似嘆息的聲音響起來：
“你說得對，只是秋啊，你這樣到底算人類還是算我的同類呢？”
“都不算吧。”
秦羽秋的語氣沒什麼波瀾，她對自已的認知很清醒，但也殘酷。
從她因為親近黑泯被孤兒院當作離死不遠的邪門貨趕出來之後，她就不再算是人類了。
漂泊十餘載，多少次天寒地凍或是烈日當空，肋骨上皮貼著骨頭上的時候，她也是靠吸收黑泯的精神力才活下來的。
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養育之恩吧。
但她終歸還是要回到人類中去，沒有什麼複雜的理由，只是因為這樣她能生活得更好罷了。
對於人類和黑泯的相互抗爭，秦羽秋覺得她完全是局外人一般，掀不起她心裡一絲波瀾。
唯一能觸動她的，只有身邊這些夥伴罷了。
梧知道她的想法，但有些話還是說出來更確鑿些，又免不了為這個格格不入的小姑娘唏噓。
雖然它是意外闖入了秦羽秋的世界，又因為留下有用才沒有被抹除了意識，但兩年多的共存，是塊石頭都磨圓捂熱了。
它也算得上是同伴之一吧。
“是是是，您老當然是。”秦羽秋笑道。
梧老臉一紅，它自詡存在於世的年歲比秦羽秋長，雖然不見得比秦羽秋成熟多少，但老愛以長輩自居。
聽秦羽秋這麼一說，它自然知道剛剛的想法忘了遮攔，全讓秦羽秋知曉了。
“哎！既然這裡無事了，我要回去了，等你們出去了再叫我罷！”
說完梧就潛回識海深處自已的精神圖景中去了。
還是家裡舒服，想什麼都不會被秦羽秋知道，梧拍拍胸口想。
——
通訊器全部損壞了，秦羽秋他們只能靠純粹的默數呼吸來大概計量時間，於是在他們約好的時間差錯了一兩百次呼吸後，熙月他們才回來。
秦羽秋看著回來的三人，汪小安汪小順眼神裡藏不住的審視就差懟她臉上了，秦羽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覺得似乎有跡可循。
陳蕊安不是愛八卦的人，她性子溫順，平易近人，不會拿這些來擾人，所以秦羽秋倒差點忘了那時的事，現在見了兩兄弟才突然想起來。
還好明彥不在，不然她剛剛絕沒有時間安靜地和梧聊聊天。
雖然這麼說，秦羽秋也沒直接去挑開，而是先看向熙月：“怎麼比我數的還慢，你是不是又偷懶了？”
熙月怔了一下，他也不是傻的，坐在那裡不動當然呼吸會慢，他已經提前回來了，怎麼還是慢了。
不過他也沒想撒謊，低下頭認錯：“就坐了一會，我……”
“沒有沒有，是我們想多練練手所以沒讓熙月哥幫我們。”
沒等熙月說完，汪小安就跳出來攬錯。
汪小順也在旁邊附和：“嗯，熙月哥沒有偷懶，他……嗯，很好。”
“你們怎麼奇奇怪怪的？”
因為要出去了，看著狀態恢復得差不多，秦羽秋也已經把凜兮叫醒了。
凜兮坐在一旁，本來她剛剛沒什麼精神說話還閉著眼睛，雙胞胎這一出給她整好奇了。
汪小安汪小順不說話了，他們也就是腦子一熱，一路上越看熙月哥越覺得可憐，回來又聽見隊長數落他，自然有些護著。
一陣安靜中，還是秦羽秋說：“好了，這次訓練主要也是測試一下新模版的開發，就當熱身，大家出去我們再練一練近身戰和能力操控，現在先出去吧。”
“是。”
——
一早上的訓練結束，秦羽秋喊了解散，正準備去槍械室看看明彥練得怎麼樣了，身邊就跑過兩道風。
剛剛還癱在一起喘氣的兩兄弟現在一齊朝槍械室跑過去，步伐重合，默契極高，側面看就像只有一個人。
待秦羽秋進了槍械室，只看見熙月一個人在裡面。
“明彥人呢？”秦羽秋摸不著頭腦。
“剛剛被汪小安汪小順拉走了。”熙月如實道來。
嗯？
秦羽秋一頭霧水，隨即突然有些反應過來，轉向熙月：“他們倆在裡面都和你說什麼了？”
熙月被秦羽秋帶到外面休息區的沙發上，他一五一十地重複了一遍和兩兄弟的對話。
一開頭秦羽秋就繃不住了，不是，汪小安汪小順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小時候汪小安像小太陽一樣可愛陽光，汪小順雖然不愛說話但也很護短可靠，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明彥……對！就是那個二貨！
秦羽秋無語中夾雜著幾絲氣惱，這個愛八卦的嘮叨鬼，把她的好隊員都帶壞了！
不過眼下，熙月也很讓她頭疼。
平心而論，以熙月的樣貌身材和性格，好吧性格先不說算不算大眾討喜那一類，但對她確實是很好沒話說。
和這樣的一個人時時相伴，沒什麼別的心思是不可能的，更別說秦羽秋最開始就對熙月有幾分好感和在意。
但兩年來他們的關係像是到了一個閾值，無限趨近但就是突破不了。
問就是識海相連時，秦羽秋確實能能輕易地感覺到熙月對自已的喜歡。
但同樣也能感覺到這份喜歡，無關情愛。
和對凜兮、燁月的並沒什麼兩樣。
秦羽秋沉默地聽完熙月的講述，心裡思緒逐漸翻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