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旁,身著修身西服的江懷一副銳利的精英模樣,他朝著老闆椅上的男人探了眼。

視窗的白光打在他清雋的臉上,他低著眸,眸光暗暗,半張臉隱沒著,立體的鼻骨撒下一道完美的陰影,白襯衣捲起,露出線條分明的腕骨,他的腕心微微凹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握著燙金的精緻冊子。

江懷瞧得真切,冊子上被圈起來五、六個拍品,拍品看起來皆是上品。

他暗暗忖度,陸總和太太待在一起久了,竟連審美都提高了不少。

想當初一顆‘情人淚’就險些讓他被老闆娘在心裡打入冷宮。

好在太太是個明智且秀外慧中的,沒有責怪他的無心之失。

寂靜空曠的辦公室內,手機鈴聲響起時蕩起悠悠回聲,陸嶼洲淡淡偏開眸,瞥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時停下了手中忙活的事,小冊子啪的一聲落在桌上,像極了滑落的紙飛機。

他眸光輕閃,接通了電話,“舅舅。”

電話另一頭的顧父肉眼可見的怔愣,顯然是沒料到他會這般稱呼他,從前陸嶼洲是稱他為顧叔的,現如今這般叫他是隨了小意。

他是看著這些個小輩長大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們老一輩的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小輩們施展拳腳的天地實在廣闊,陸嶼洲的心思也極難琢磨,他一時摸不著陸嶼洲和小意究竟是何種情況了。

顧父應了一聲便步入主題,“嶼洲,今日找你是有件要事。”

陸嶼洲語氣很是恭敬:“舅舅請說。”指尖輕翻過小冊子,拾起擺在桌上的筆又畫了半個圈。

他如此任予任求的樣子反倒讓顧父頓了一下,最後幽幽道:“雲行喜歡你這事你怎麼看?”

怎麼看?

陸嶼洲不知道怎麼看,他只知道自已在畫另外半個圈的時候畫劈了。

在無人關注的角落裡,江懷偷偷豎起耳朵,方才沙的一聲,沉穩端方的陸總在面前的小冊本上畫了一條長道,很順滑,比旁邊的半圓顯眼多了。

陸嶼洲稱呼對面為舅舅,他動動腦子就知道是誰,陸總沒有舅舅,只能是太太的,毫無疑問對面的是顧氏集團的顧董。

陸嶼洲放下交疊的雙腿,腳步從容靠近辦公室大片的落地窗,眼眸深遠,語調平緩,看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舅舅相信?”

顧雲行這個小廢物,破事到現在都處理不好。

顧父是不相信的,他打一通電話過來不過是想間接確認自已的猜測,陸嶼洲的反問讓他更確信了顧雲行這個小兔崽子就是在糊弄他老婆。

教訓兒子的事尚且不急,他仍有一個疑問需要陸嶼洲解答,顧父話語中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你和小意是真的還是逢場作戲?若是你與小意如真夫妻一般,雲行又怎會胡亂行事?”

“我知道你們倆的婚事來的突然,當初是不得已才讓你們結了婚,在節骨眼下只要是能護小意周全的方法我們都會嘗試。如今小意沒了大礙,不論是許家、陸家還是顧家,我們做長輩的是希望你們都能夠幸福,不希望增添一對怨偶。”

“舅舅,我和阿意很幸福。”陸嶼洲出言打斷,望著窗外的眸深邃,泛著泠泠的光澤。

顧父話說到這,他再不吱聲就要提讓二人離婚的事了。

“當真?”顧父聲線溢著壓迫感。

“自然。”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度和篤定。

“成為阿意的丈夫是我之幸,我會護好她。”

聽陸嶼洲如此承諾,顧父算是完全放了心,對於陸嶼洲的人品,他和妹夫許父是一同把關的,陸嶼洲無論是秉性、樣貌、家世都與小意十分相配,各家知根知底的讓他們更加滿意這樁婚事。

“你這聲舅舅我受著,只是雲行兩個多月來下落不明,著實讓舅舅我擔憂。”

話題跳轉得快,顧父今日是有備而來,一件連著一件。

陸嶼洲盯著不遠處與陸氏集團一般高聳入雲的顧氏集團標誌,微微眯著眼,嘴角翹起飄飄然的弧度,“舅舅放心,表哥不日一定回來。”

陸嶼洲一通電話並未避著江懷,江懷是個聰明人,憑著陸嶼洲在這頭的一番言論大致明白了顧父的用意。

江懷心裡打鼓,掌中的冷汗慢慢滲出。

聽到了陸總對太太的表白,他不會被陸總滅口吧?要知道他們老闆現在只要接觸到太太的事就會變得佔有慾爆棚。

電話結束通話,陸嶼洲慢慢翻著這段時間被他遮蔽的兄弟群聊,自從宿聿婚禮結束,顧雲行便跑了,每日發不少照片在群裡記錄他的美好生活,他忙著陪許枝意,顧雲行的訊息太繁雜,於是群聊就被他遮蔽了。

明明是四個人的群聊,群裡卻只有顧雲行唱著獨角戲。

想來也是,就他閒。

宿聿去了O國不知現在情況如何,顧宴的行程被排的很滿,連落腳的時間都快沒了。

群聊又彈出一張圖片,陸嶼洲點開,圖片上顧雲行笑得十分燦爛,露出精緻的虎牙。

小日子過得滋潤,他臉鼓了些。

陸嶼洲輕嗤,只打下兩個字,「回來。」引來了顧雲行的輪番轟炸。

「陸哥想我了?我就知道我離開這麼久陸哥一定捨不得我。」

「但是小弟我現在不想回去了,外面的時候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陸嶼洲:「明天若是見不到人,莫澤會把你帶回來。」

顧雲行:?

他火速發來了一條語音,陸嶼洲指尖觸開,他的喊聲瀰漫在整個辦公室。

“不是吧陸哥,你就這麼想我?你總算意識到了我是個寶藏,現在竟然如此寶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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