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半月,姜梔和宿聿的婚期如約而至,宿家太子爺人稱北城高嶺秋霜,如今要與姜家大小姐喜結連理,這無疑成了新一年北城裡瞠目結舌的大事,上一次如此轟轟烈烈沸沸揚揚的事還是許陸兩家喜結連理。

即使知道二人是未婚夫妻,但大多數的人還是持著看好戲的心態,甚至下注賭二人何時解除婚約,豈料沒等來二人解除婚約,反而等來了兩家公佈結婚的喜訊,宿聿冷情寡慾,姜梔恃美行兇,兩人妥妥一個大寫的不般配,北城圈子裡又要多一對塑膠夫妻咯。

兩人的婚禮並未大操大辦,上回瞧許枝意結了場婚就和被吸乾了精氣一般,姜梔實在不想再步後塵,這場婚禮只邀了雙方親友,即便如此還是有媒體將酒店門口堵的水洩不通,想一窺兩人婚姻的真面目,對此酒店安保部門紛紛出動。

陸嶼洲被許枝意拉來當姜梔的親友團,她和姜梔、顏歡三人感情深厚,兒時玩笑許諾只要對方互當伴娘,可惜按照習俗,她如今是當不了姜梔的伴娘,只得顏歡來。

二人邁進姜家別墅,許枝意熟稔去尋姜梔的位置,思緒神遊中,骨節勻稱的骨掌搭上她的手腕,順勢下滑,與她的瑩潤手指十指相扣。

她眼睫如蝶,輕輕扇動翅膀,他的手掌傳遞著溫熱,很暖,她的視線順著他的手掌往上,撞入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她腦海中突然閃現前幾日的畫面。

她調笑著逗弄陸嶼洲,稱要離個婚當姜梔的伴娘再和他領一次結婚證。

當時男人臉色沉得很,許枝意以為他要委屈鬧騰,不料他嘴一癟,硬是給快當新郎官的宿聿打電話,讓他這婚別結了。

宿聿回了個什麼來著?

是滾。

說罷便把電話掛了個徹底,順帶拉黑了陸嶼洲,許枝意只覺想笑,誰能想到在商界號稱極不能招惹的陸嶼洲是這副幼稚模樣,陸嶼洲這個腦回路讓人追都追不上,她當天和小姐妹好一通分享。

這件事現在想起來仍覺得好笑,她眉眼彎彎,饒有興致調侃他:“哥哥稍後得將功補過。”

姜梔這隻有顏歡一位伴娘,為了勻稱,宿聿那也只有一位伴郎,本來是定了顧雲行,但顧雲行為了躲顧母已經好幾日沒出現,今日冒著生命危險先行潛入酒店,伴郎的人選只好換成了顧宴。

顏歡和顧宴不對付,她拉了陸嶼洲來從旁協助,這是她好閨蜜的婚禮,即使伴郎是她表哥也休想幫宿聿輕輕鬆鬆把姜梔帶走。

陸嶼洲眼底的溫柔漫開至眼角,嘴角噙著分明的笑,“知道了。”

定好的接親出發時間是七點,但依他對宿聿的瞭解,今天他家寶貝的計劃可能要落空了。

兩人走到房門前,本該緊閉的房門卻大大敞開,瞧見屋內的盛況,許枝意眉心突突。

???怎麼回事?

是她記錯接親時間了嗎?為什麼宿聿會在這?!

屋內,姜梔身著層層疊疊的蕾絲婚紗,輕紗上綴著點點星鑽,她海棠般的黑髮卷落在胸前,膚白如雪,她長相美豔,眸下的一顆小痣更添幾抹嫵媚,就是這樣的盛世美人,正懶懶一下一下打著哈欠。

她餘光瞥見門口的兩道身影,嗓音間滿是睏倦:“阿意你來了。”

鬼知道宿聿在抽什麼風,本來估計他得八點才到,她還想著睡到七點再起,誰知道這人五點就到了姜家,親力親為喊她起床,顏歡本是想著早早起來喊她,誰知一進來就看到宿聿,兩眼一黑,已經倒頭就睡了。

許枝意:……

她試探性一步一步挪近兩人:“怎麼回事?”

姜梔沒好氣瞪了一眼那張看起來淡漠如水的俊顏,‘始作俑者’正不緊不慢給她穿著婚鞋,化妝師齊齊站在一旁不敢多看。

她輕哼:“土匪進村要搶我當壓寨夫人。”

知道事情經過的化妝師們:……

大小姐,您真的敢說。

姜梔不想搭理他。

宿聿的行事作風和土匪有什麼兩樣?

許枝意的視線掃著四周,並未看到顏歡和顧宴的身影,姜梔說得直白,她立馬就懂了,看樣子宿聿單槍匹馬就到了姜家,殺得眾人猝不及防。

她是真知道的,姜家二老對宿聿是一千一百個喜愛,這門婚事還是薑母拍板定下的。

穿好婚鞋,宿聿一把將她往懷裡帶著,姜梔很是心大,在男人懷裡直接閉上眼假寐。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宿聿眼底的光柔得能溢位水來,他抬眸又恢復了平日裡沉穩自持的模樣,對著許枝意和陸嶼洲微微頷首,帶著人往外走著。

許枝意:?

就這麼?接親了?

雖然她知道自家閨蜜對這場婚禮的態度隨意,但現在看來宿總也不遑多讓?

陸嶼洲瞧她眼珠子定定看著兩人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順著許枝意的目光投向遠去的兩人,宿聿寬厚的肩膀微不可見緊繃著,小心翼翼像是捧著至寶般。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這幫兄弟都瞭解,宿聿哪是對婚禮隨意,他是一刻也不想等,好不容易等了七年總算是把人娶回家。

他眸光落在面前嬌柔的人兒上,還好,他先一步把阿意娶回家。

許枝意不知道他心裡的彎彎繞繞。

第二日北城就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宿家太子爺婚後第一日便前往O國,豪門聯姻恐生變故#,底下的評論更是五花八門。

「嘖嘖嘖,我就說他們倆肯定是假的,竟然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

「我突然又活了,宿總我的老公!」

「咱就是說,這個姜大小姐到底長什麼樣啊?把宿總嚇得第一天就跑了?」

「聽說很美。」

「尊嘟假嘟?宿總第一天就跑了,那我老公還是乾淨的?!」

……

這條推送出來的時候,姜梔已經在群裡連發幾條語音罵罵咧咧。

“不是!他們什麼意思啊!?懷疑宿聿是我嚇跑的!明明是他羞憤逃去!”

“還有這個叫作……宿聿我老公的……她知不知道宿聿現在是有婦之夫!狗男人宿聿竟然還有小迷妹!”她今天才知道還是一大群小迷妹,不過對比起小迷妹,閨蜜家的陸嶼洲也不少。

好不容易聽完她全部的語音,許枝意吱聲:“你們發生了什麼?”宿聿怎麼突然跑了?

顏歡:“是啊,奇怪的嘞。”

話題到這,姜梔突然就不自在了,她忙不迭轉移注意力:“這不重要。”

許枝意挑眉:有鬼。

姜梔的性子她瞭解,她現在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意味。

房門被從外開啟,許枝意抬眸便撞見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他身姿筆挺,俊美高大的身影彷彿是上帝的傑作那般完美,每一個線條都深邃修挺,耀眼極了。

見陸嶼洲出現在這,她不解:“哥哥今天沒去公司?”快九點了陸嶼洲怎麼還在潭臣公館?

他勾著笑走近她,“罷工了。”

“約會嗎?寶貝。”

和陸嶼洲約會……

她淺笑著:“好啊。”

一路上陸嶼洲都沒有告訴她目的地是哪,直至到了現場。

在遠離市中心的寂靜之處,一座帶有西方藝術特徵的建築獨立,看樣子是一座住宅,這是陸嶼洲的另外一處房產?

男人執過她的手,她亦步亦趨由他帶著往內走,大門敞開,十幾名侍者對著二人頷首,侍者身著統一的服飾,胸前掛著胸牌,許枝意眼尖。

PWE藝術館。

所以?這地方是藝術館?

北城大大小小的藝術館她都去過,這座還挺陌生的。

陸嶼洲吩咐了聲,侍者們便退了下去,她狐疑朝他遞了個眼神,他柔聲回著:“私人藝術館。”

私人?陸嶼洲?

她打量他好幾眼,陸嶼洲是會追崇藝術的人?顯然不是,要不也不會把陸父八位數的畫輕輕鬆鬆送了紀叔,為了這事,陸父過年是沒少給陸嶼洲擺臉色。

偏偏面前的男人又補了一句:“不會有人進來。”

許枝意:!!!

這藝術館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憑陸嶼洲最近騷話連篇,她的腦中已經快被顏料染成黃色了。

沉默了幾秒,許枝意慢慢吐出幾個字:“哥哥好有雅緻。”她話中意味深長,讓人想聽不懂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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