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什麼願意不願意,這大秦的鐵騎都入了城,沙雅想要不願意也不行。

不過,細想之下,歸於大秦或許是月氏最好的選擇。

“好,可眼下倒是有件棘手的事,我大秦鐵騎入城,百姓皆是所見,這該如何瞞過匈奴?”

子嬰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這倒不是害怕匈奴,反而是怕匈奴膽怯。

若是匈奴知曉大秦入了這月氏王都內,恐怕反而會逃的更快。

“這一點,公子倒不必擔心。”沙雅眼眸暗淡,繼續道:“我月氏的子民,是斷然不會向匈奴告密的。”

這王都乃至月氏治下的子民,或多或少與匈奴都有著血債。

而沙雅出嫁匈奴,更是讓月氏人奉為恥辱,若不是沙雅力勸群臣,這月氏早就和匈奴拼死為止。

一旁的索瀚,也是補充道:“諸位公子且放心,月氏人不會出賣大秦。”

若是可以保證情報不洩露,那就好辦。

反正子嬰打算開春之後,便要向匈奴發動進攻,距離春天也就兩三月的時間,時間上緊迫,就算匈奴知曉了,能做的準備也不多。

既然願意合作,子嬰也不客氣,直接問道:“那……戰馬這塊呢?”

“上等的戰馬,我月氏可為大秦提供十萬匹!”沙雅不假思索,便報出了個數字。

“十萬匹?”

就連一旁淡定的王賁,聽到這個數字,也是坐直了身子。

大秦銳士大多皆會騎馬,只是這馬匹的數量,卻是沒有那般多。

如果可以得到月氏這十萬匹良駒,那與匈奴最大的缺陷,便補足了。

再加上子嬰繳獲的兩萬匹,以及秦人當中的優良品種,湊個十萬人的輕騎兵隊伍,倒是不在話下。

再加上相配合的步兵戰車,王賁覺得,把匈奴趕出草原,倒並不是太難。

一旁的索瀚,又是解釋道:“我月氏替匈奴放養的戰馬一共二十多萬匹,春季要交付給匈奴的約有五萬匹,而我月氏本身就擁有十萬匹戰馬,一共十五萬匹,給大秦十萬匹,自然不在話下。”

月氏竟然有這麼多的戰馬,子嬰倒是沒想到。

疑惑道:“你們那十萬匹的戰馬,匈奴竟然沒要?”

索瀚聞言,卻是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戰馬在大秦或許是好東西,可在草原,卻是很常見,再加上,這馬匹放養繁瑣,肉質難吃,遠不及牛羊肉質鮮美,放養簡單,便都交給我們月氏來放養。”

馬肉竟然是拿來吃的?

眾人一陣錯愕,這月氏和匈奴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王崇文低聲道:“公子,馬肉我吃過,確實不如牛羊肉好吃。”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望向王崇文,在大秦,馬和牛都是保護動物,若是擅自捕殺是犯法的。

王崇文一見眾人這眼神,咳嗽一聲,尷尬道:“老死的,老死的馬。”

子嬰倒是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是在月氏吃的,入鄉隨俗而已。

“這十萬匹馬,何時可以交給我大秦?”對於這等珍稀的戰略物資,子嬰自然想盡快拿到。

沙雅輕嘆一聲,這些個戰馬也是自已的子民辛勤培育的,這下,全部都要送給大秦,多少還有點不捨。

“馬場離王都向北五十餘里,若是公子想要,今日便可去取。”

沙雅這般爽快,子嬰倒是有點意外。

思索了下,便開口道:“你族人辛勤養育的戰馬,我等也不白拿你,等滅了匈奴,再好生補償你們。”

這話一出,大殿內,能聽懂秦語之人,皆是一愣。

索瀚懷疑自已聽錯了,剛才始皇的長孫好像說了‘補償’?

就連沙雅也是疑惑的表情,她可是聽的真切,子嬰剛才說是要補償。

十萬匹戰馬,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沙雅自然捨不得,可大秦都打上門來了。

城內有著五萬大秦鐵騎,眼前的始皇長孫,竟然還要付給自已錢帛?

這算個什麼說法?

若是大秦給了補償,那之前答應的事,還能承諾嗎?

想到這,沙雅開口道:“公子誤會了,這些個戰馬,乃是我們月氏送給大秦的,若是真要給酬勞,那便滅了匈奴,這便是最好的酬勞。”

子嬰倒是沒想到,這匈奴和月氏的仇恨,竟然這般深。

這女王連錢帛都不要,卻一心想要滅了匈奴。

往深處細想一下,這頭曼單于和冒頓之間的矛盾,皆是因沙雅而起。

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到底如何,子嬰也不得而知,單是從沙雅現在的表現來看,這一定有著她的推波助瀾。

“你放心,我承諾月氏的,必然會兌現,大秦不會丟下月氏。”子嬰承諾道。

聽到這話,沙雅這才放寬了心。

眼下這情景,就運算元嬰提出多離譜的要求,自已也就只能答應。

他可不像冒頓和頭曼,對於自已的美貌有著完整的抵抗力。

現在一想起那黑色的棍狀武器,沙雅還是一陣膽寒。

一個人的腦袋,便這麼被活生生地炸開了。

擁有這般武器的大秦,到底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可不是自已這等小部族,能抗衡的。

“戰馬的事,便由舅父率人去領,十萬匹戰馬,對我大秦來說……很重要。”子嬰低聲對一旁的王賁說著。

王賁自然知曉,立刻點頭道:“小公子放心,戰馬的事,末將一定安排妥當,想必蒙恬知曉了,也會興奮不已吧。”

蒙恬與匈奴交鋒多次,哪一次不是隻能看著人家大搖大擺地走了?

自已想追也追不上,只要匈奴人不頭鐵,不去衝擊大秦的戰陣,蒙恬還真拿這幫匈奴人沒有法子。

戰馬的問題解決了,當下要解決的便是匈奴王庭的位置。

“不知陛下,可有草原上的大致輿圖,以及……匈奴王庭的位置?”

“輿圖我們倒是有,只是……王庭的位置,我也不知曉。”

每一年王庭的位置都會變化,這沙雅是今年去的,至於明年王庭在哪她也不知道。

聽了這話,淡定的子嬰也是皺起了眉頭,若是不知道這王庭的位置,讓匈奴主力逃了,那可就真是麻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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