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玌觀的逼地租辦法有一定的殺傷力,但很難讓吳良服軟,畢竟他的田土不是直接從賀家垌灣裡人手上接來的,之問也冇得任何合同,他會推出梁秋生當擋箭牌,從而把矛盾轉移。到時賀人龍他們也冇更好的方法對付梁秋生,從而讓吳良置身事外。所以操作起來難度大,效果卻未必好,必須再給吳良上難度,左右夾擊,不怕他不投降。

我說:“既然要搞,就要下決心搞贏,不能半途而廢,那就出洋相了!如果梁支書鐵心要幫吳良,那就一塊得罪!江會計,有葛甲決心嗎?”畢竟賀人龍是江玌觀舅舅,與江崇文冇關係,要問只能問江玌觀,當然,如果江崇文能站江玌觀一邊就更好,能中立也是支援了。

“江主任,你都有葛甲決心,葛還是我舅舅的事,我會怕嗎?要搞就搞到底,一定要搞贏!”江玌觀表決心了。

賀人龍說:“江主任,你老嘎有嗎個對辦法,一定要幫我一把!”“老人嘎”本是年輕人對老年人的尊稱,至少被稱呼者年齡比稱呼者要大,可我才二十多歲,段人龍的兒女都比我要大些,卻稱呼我為“老人嘎”,可見段人龍的急切心理。

我忙說:“你老嘎是江會計甲舅舅,我喊江會計喊滿滿的,你老嘎不曉得比我大哪裡去了,還稱呼我老人嘎!要不得會折壽!你老嘎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的!”

“那就感謝了!感謝了!你是甲好村主任!”賀人龍連連點頭並感謝。

“江會計,那我就講吓我的想法,看要得嗎?首先,要你舅舅把你舅母送到衛生院,然後再去派出所報警,哇吳良把人打傷了,現在在醫院,要派出所出警調查並傳訊吳良,同時找幾個證人,證明人是吳良打傷的。警察來調查時,要裝著很痛的樣子,最好鬧著要轉院。第二,找賀家垌的組長,要他出面帶人找吳良要租錢,如果不拿,就要求把地收回,田裡土裡的小菜要他自個負責!”

“要得要得!葛甲主意好,有派出所找人,不怕吳良躲起!”賀人龍高興地誇我。

“我灣裡的組長是我自個屋裡的老弟,要他帶頭,應該會肯!”賀人龍又補充一句。

江玌觀起身給賀人龍、江崇文和我又各發了根菸:“江主任,那還得請你幫忙,用你甲車把我舅母送到衛生院去,然後再一塊去派出所報案!”

“要得!那就早點動身。”我欣然答應,幫賀人龍就是幫江玌觀,江玌觀對我的好自不用哇,我找不到報答他的機會。

“反正冇事,江主任你也一起去!”江玌觀喊江崇文一塊去。

“要葛多人去做嗎個?你兩個去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去岔腦殼商店耍,看有牌打嗎?”江崇文邊起身邊笑著說。

“你葛甲打不死!牌打不足願!”江玌觀朝江崇文笑了下,“也要得!到時需要你幫忙再打電話!”

到了賀人龍屋裡,賀人龍一進屋就催堂客撿東西去住院。

賀人龍堂客夢中眼醒從鋪上起來,呆呆地望著我們。江玌觀上前喊了聲舅母:“舅母,接你老嘎去住院,不怕吳良不拿錢!”

賀人龍堂客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招呼坐。江玌觀說,不坐了,趕緊撿東西去住院,記得身份證戶口本農合卡莫落了。

賀人龍堂客開始後悔不該把臉上的血洗了,衣服換了,現在除了臉部有點腫之外,根本看不出被人打了!要是滿臉是血,衣衫盡是泥巴去住院,醫生也會嚇到,不曉得受了好重的傷呢。

賀人龍堂客的話把我們都逗樂了,賀人龍說:“乾脆我也打你一拳,眼淚鼻血一渣氣,都算吳良腦殼上!”

“你葛甲蠢種!”賀人龍堂客罵了賀人龍一句,進裡屋收拾東西了。

到白鷺湖衛生院,江玌觀直接要求住院,把全身檢查一遍,檢查不出來的話,就良日轉院去耒州人民醫院。一副沒病要查出病輕傷查出重傷的架式,不怕吳良不承擔。

加上旁人的打聽,賀人龍把情況添枝加葉一哇,一個個都數落吳良的不是,真是缺了良心。都是白鷺湖人,不說個個認得吳良,也多少聽過他被一擼到底的事,不拿工錢還打人,這哪是人做的事?畜牲都不如啊!

安頓好賀人龍堂客,我與賀人龍江玌觀直奔派出所。才不到一年時間,我便與派出所打了很多回交道,已然是派出所的常客了,與楊所長的關係也直線上升。

機會還算好,楊所長正在,如果遲個半個小時,楊所長就要進城了。熟人好辦事,直接把我們領到他辦公室喝茶了。我給楊所長髮了根菸,然後說:“所長,又得麻煩所長了!葛甲老人嘎是我向陽村賀家垌的,堂客一直幫吳良的大棚作小菜,今日找他要結工錢,不但不給,還把人打壞了,現在在住院,吳良人跑到城裡去了。老人嘎冇得辦法,找到村裡,要村裡出門討個公道。村裡有嗎個辦法,只有帶老人嘎來派出所報案!”

我在說話時,賀人龍插了句:“不是一點錢,幾年後工資冇結了,加起來有兩萬塊錢!吳良想賴賬,還打人……”楊所長用手製止賀人龍,讓他等下講。

楊所長聽我說完:“江主任,村裡的處理是正確的,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憑法律處理。老人嘎,討要工資是雙方協商,派出所也管不了,協商不成可以上法院去告。不過,人被打了,就是派出所的事了。人傷得怎麼樣?”

江玌觀搶先賀人龍說話了:“人現在白鷺湖衛生院,傷得怎麼樣,還冇檢查不太清楚,不過臉是打腫了,喊一身到處痛。醫生哇了,如果斷了骨頭,腦殼受傷了,就要轉院!”

我怕楊所長不認得江玌觀,便介紹說:“老江他是我村裡的會計,也是葛甲老人嘎的外甥,被打的老人嘎是甲舅母!”

楊所長點點頭,表示曉得了。

我又說:“所長,麻煩你老嘎派人出下警,到衛生院問下情況,再到賀家垌取一下人證,可以嗎?”

“可以!葛是派出所的職責!我就不去了,等下要進城,我安排小齊去!到時結果出來了再處理,要得嗎?”

“行!行!那就辛苦所長了!”我客氣地說。

楊所長把小齊叫過來,交待了一下,然後要他隨我們去衛生院。我見派出所有警車,時候也不早了,便準備去雙橋接師傅回白鷺湖。我對江玌觀說:“你兩個就帶齊警官去衛生院,然後再去灣裡調查證人,我就不去了,我現在要到雙橋接人!”

江玌觀同意了,說:“你先去接人,有事我打你電話!”

資老闆的兩幢別墅的斜屋面今天是裝模的最後一天,師傅們說了:“江主任,你放心!今日早晏會完成!落一點事也難趕!”

果然當我趕到資老闆屋裡時,天快黑了,師傅們卻還冇下屋。我上去一看,差不多完成了,只有怎外圍還沒攔好,也就是一二十分鐘的事。

“辛苦各位師傅了!呷煙!”我掏出煙發給師傅們發煙。

熊和平師傅對我說:“江主任,模裝好了,等扎鋼筋再派人來拉外圍就行了。黎老闆那裡暫時冇得做,柱子還冇回填,等挖機。”

黎老闆給我打過電話,要我派挖機來回填,因為譚家水庫走不開,跟黎老闆說了,反正今年只弄屋腳,不著急。等個三五天再過來。熊和平跟我說這些,我曉得他們意思,擔心冇事做。

我說:“暫時不來雙撟也好!良日在白鷺湖做,白鷺湖還有兩棟要做,做完白鷺湖的接著來雙橋,到時如果雙橋不能做,就去幫倪南鍾做,江會計哇倪南鍾那正要人,熊師傅,總之你放心有事做的!”

熊和平有點難為情地笑了。抓超生無意中給我抓了個好師傅!

回到屋裡,江玌觀給我打了電話,說齊警官今下午把情況錄了,還到灣裡找證人錄證詞,天黑了才搞完,人證物證都有了,怕吳良走脫!最後江玌觀要我良早跟他再去趟派出所,催派出所通知吳良拿醫藥費。

第二天我跟江玌觀很早就來白鷺湖打早夥了。賀人龍沒來,他要喊他當組長的堂弟打吳良電話要地租,否則要收回土地。呷完後,江玌觀又煮了碗粉給住院的舅母送去,碗裡還特意加了兩甲雞蛋。

楊所長八點之前趕到了派出所,他是個蠻自律的人,除非特殊情況,不會上班遲到。耒州城裡到白鷺湖也有三十公里遠,說明楊所長早上都是七點之前起的床,否則碰到堵車,很難保證八點之前趕到派出所。

我和江玌觀來到派出所,楊所長正在邊聽齊警官彙報邊看出警記錄及當事人與證人材料。

楊所長合上案卷說:“情況跟你們差日哇的差不多,也有目擊群眾證明,吳良不給人拿工錢還動手打人,現在人在住院!不管傷情輕重,派出所都可以對吳良行政拘留!當然,拘留不是目的,還是要他賠錢賠禮,所以先要徵詢你當事人的意見再確定如何處理!”

我對江玌觀說:“江會計,楊所長把情況都哇了,如何處理還得問你舅舅舅母的意思!”

江玌觀說:“問不問是一樣,無非是葛三甲要求,一是擔醫藥費誤工費以及營養費,二把欠的工錢付清,三個要賠禮道歉!如果不答應,只有按法律走,拘留就拘留。”

楊所長說:“行!就按江會計的意思辦,先要求賠償並道歉再付清所有工資,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合理合法!”

楊所長掏出手機,開始給吳良打電話,吳良到底幹過村支書,又是大棚老闆,也算白鷺湖有名氣的人,楊所長免不了跟他打過交道,有他電話也不稀奇。

聽楊所長對吳良說:“吳支書,你甲擺子鬼,你嗎打甲婦女呀?人打壞了在衛生院住院,她屋裡的人來派出所報案,非要派出所抓人!你人要過來一趟,當面把事哇一下,儘量協商解決!”

聽楊所長的語氣,確實跟吳良挺熟,不過還算公正。

聽吳良的聲音很是渾厚:“楊所長,莫講了,一甲葛樣的婦女,無理下道,還動手亂扯衣衫,我火氣來了,打了兩下,莫用好大的力,應該不需要住院,現在住院無非是想訛老子的錢!對了所長,正想打你的電話,賀家垌的人哇要把我的大棚拆了,要收回土地,我可是跟他村裡寫了合同的,如果真要來蠻的,我就會喊人搞,出了事就怪不得我!”

“吳支書,你有合法的合同怕嗎個?真要拆你的大棚,派出所也會管的。那先放一邊,你現在趕緊來所裡一趟,處理好葛甲事噠!”

“楊所長,我上午還有事要辦,下午回白鷺湖,到時去派出所找你老嘎!”吳良說。

“行!你下午過來也可以!一定要來!”說完,楊所長就掛了電話。

楊所長把手一攤:“江主任、江會計,吳良哇下午過來就等他下午過來!吳良來了我再打你們電話!”

楊所長忽然問:“吳良哇賀家垌的人要拆他的大棚,是怎麼回事?”

江玌觀說:“也是葛一甲事,想逼吳良回來,拿醫藥費付工錢!”

“你們回去打句招呼,拆還是莫拆!拆了也要賠的!損失大的話還會要抓人!到時就會呷虧噠!”

“要得!我們會打招呼的!不會亂來的!”我向楊所長保證道。

與江玌觀從派出所出來,準備去村裡把低保戶名單公示貼一下,車才開了兩三分鐘,梁秋生打電話來了。

只聽梁秋生說:“江主任,跟你哇甲事,你去處理下,躍進村的吳良打電話告狀,哇賀家垌的人要拆他的大棚,還要把小菜扯掉,你去看下是嗎個情況,人家吳良是有合同的,亂搞是犯法的!”

吳良這傢伙果然叫梁秋生出來處理了。

“吳良?哪甲吳良?”我明知故問。

“原來農技站站長,也當過躍進村做支書,你問江會計江副主任就清楚了,趕緊過去看下情況,千萬不要胡來!吳良已經跟派出所報警了!”

“行行!我等下喊江主任過去看看。”

“那就辛苦了!隨時聯絡我!”梁秋生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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