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橫濱——

正在某處地方開秘密會議,順便處理公務的種田山頭火和對面的一桌政府高管面面相覷,會議室內眾人都有些尷尬。

在座的誰不是沉浸官場多年的人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平行世界森鷗外此人的話中之意。

別看森鷗外句句鄙夷港口黑手黨,貶低他們是非法暴力的邪惡組織。

實則“指桑罵槐”。

說的是港口黑手黨,劍指向的是橫濱政府,是日本政府。

港口黑手黨越是兇惡,越是不可饒恕,那麼允許港口黑手黨存在的橫濱政府,就越是無能。

讓黑手黨這種本應該非法的組織存在,日本政府就越是失職。

什麼迫不得已的選擇,總歸就一句——政府不行。

可就因為聽懂了,這些政府人員在些微尷尬之後,才越發的憤怒。

你有什麼資格如此指責我們?

政府的艱難處境你又不知道!

種田山頭火看著在座的有幾位面上露出的不忿,心中嘆氣。

兩個世界也許有差異,但這群廢物倒是出奇的一致。

可他也不得不心平氣和的面對這群廢物。

而另一個被同位體“怒罵且看不起”的黑手黨頭頭,左手撐在扶手上,無奈扶額。

森鷗外生氣嗎?

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

畢竟同位體說的就是事實。

一個正常的,安穩的國家。

一個思想開明的,民眾團結的國家。

一個主權完整的,政府清明的國家。

一個擁有充足的暴力機關,能夠維護社會治安穩定的國家。

必定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讓黑手黨成為合法暴力組織,甚至代替政府行使職能。

無論是黑手黨的起源地義大利,亦或者是把黑手黨發展成黨派的墨西哥等國,無一例外,都是政府或多或少有問題。

日本,同樣如此。

歸根結底,他們不願,不想,無法,更無意改變。

最終,退而求其次,維持虛假的和平假象。

曾經作為政客的時候,自傲驕縱被權利和幻想迷惑住眼睛,沒有看清。

現在作為港口黑手黨,這個城市最惡的暴力組織首領,森鷗外他還能不明白嗎?

政府的無能,才能凸顯港口黑手黨的重要性。

森鷗外只想說一句——那不是更好?

……

——天幕世界———

【鏡頭下,原本面色紅潤的老人此刻臉色如灰,闔眼垂頭不語。

唯有緊捏著手杖導致青筋顯露,顯明他似乎被打擊的有些深。

福澤諭吉抿著唇站在老師身旁,冷峻的臉上帶著些許關心。

看著尊敬的老師如此,情感上,福澤諭吉應該對著不遠處的森鷗外生氣的,但理智告訴他,這位森教授的話才是正確的,更是真實的。

被稱為“銀狼劍客”的福澤諭吉以前是替政府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活計,是暗世界的殺手,清理者。

他手上有無辜人的鮮血嗎?

有。

沒有人比他更加明白和理解,政府那一套“清理威脅政府和市民的犯人”,只不過是排除異已的冠冕堂皇的說辭罷了。

更別說政府私底下還有個“七號機關”,專門給政府的一些人清理罪證,逃脫懲罰。

然而,正因為明白,福澤諭吉才願意加入夏目老師的計劃。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森教授他是站在完全獨立的旁觀者角度,他看到的,他理解的,是建立在他自已的思想理念和處事能力之上的,他自然是沒錯。

甚至他的說法更加真實,更加現實。

但他們不行,他們做不到,也無法做到。

雙方永遠都不可能完全理解對方。

這才是雙方最大的分歧。

福澤諭吉嘆氣,亂步那孩子少見的喜歡一個人,這些年也沒見著亂步主動拉人進武裝偵探社。

原本福澤還心存僥倖,盤算著也許可以邀請森教授,現在想來,是異想天開了。

……

另一邊森鷗外說完那番話,心中也是一沉。

他自然也明白了自已沒有考慮到雙方的成長環境和思想理念,他甚至還帶著私人情緒的遷怒。

當庫來克教授彌留之際,用遺憾的語氣向森鷗外說著:“自已當初如果稍微上點心,就不會沒有察覺到學生生活艱苦,精神狀態岌岌可危。”

“是我的忽視,才讓漱石患上精神疼痛的毛病,不得不中止學業,停止留學,迴歸日本,這也是我一生中遺憾的事情之一。”

可即便如此,恩師葬禮都不願參加,是否也太過分了?沒有收到訃告理由有太過牽強!

“森鷗外”當時是模擬的假人,沒什麼情緒,萬事萬物都和他無關。

只是禮節性的表示出一些安慰。

可到了森鷗外真身降臨,翻閱了模擬森的記憶之後,他能不生氣嗎?

模擬的森和那位教授相處不多,只不過才兩個月有餘,幾次見面而已。

但是生死病痛之際,那位教授也竭盡全力的幫助了模擬的森。

實乃好人。

又沒有什麼大恨,夏目漱石連老師葬禮都不參加?

何等無理。

但一碼歸一碼,

對待這位本意是好的,也確實是一位為橫濱更加美好,市民生存安寧這個目標在做努力的老人。

比尸位素餐的政府人員好太多了。

所以,剛剛那段話,反應過來的森鷗外,不覺得內容有問題,但確實言語上稍顯得過分了……

俊美的青年眉頭緊皺,原本冷漠的臉上閃現過一絲歉意,烏睫微垂,可最終歸於平淡。

森鷗外語調毫無起伏的說道:“抱歉。今日恐怕不是相聚的好時間,下午還有要事,請恕鷗外先行一步。”

他們道不同不相與謀,真不需要互相說服誰。

森鷗外抬手把垂到肩膀上的束髮用的緞帶甩回身後,向另外兩人微微彎腰頷首,然後抬腿就往外走去。

森鷗外這話並非虛假客套,這時候也不早了,下午他還有個手術。

一個現場讓他見識一下所謂的“港口黑手黨”的手術。

他倒要看看這個在人們口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罪惡組織,是怎麼個兇惡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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