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許黎歌,黎明的黎,歌曲的歌。”

她內心是很想逃掉這個自我介紹環節的,但表面上還是落落大方,甚至為了拉近同學距離還不免多說了幾句。

“聽我媽媽說,我是在一個飄著小提琴曲的黎明出生的,所以她給我取名為許黎歌,希望我以後常與浪漫和光亮為伴。”

她本就不是一個能暢談的性子,雖說不怯場,但也說不了什麼推心置腹的話。

最後,她淺淺鞠了一躬,溫聲說:“祝我們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高束的馬尾揚起漂亮的弧度,謙和又張揚。

抬頭之際,她對上了周時祺的眼睛,一如往昔,像森林裡的一湖春水,只有潺潺的暖意。

她突然覺得有點一眼萬年的感覺。

過往的磨難,苦痛,都在此刻轟然消釋,希望、憧憬、勇氣在彼此的眼睛裡蓬勃升起。

她祝所有人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但她更想和周時祺有一個交匯的未來。

底下同學掌聲如雷,她在善意地歡迎中回到自已的座位上——周時祺的同桌。

她本以為就算想要做同桌,也會在月考重新分位置以後,沒想到她今天一來教室,周時祺就直接什麼都安排好了,甚至連旁邊的同學都沒有任何驚奇。

就彷彿,她本來就是這班級裡的一員一樣。

但不管怎麼說,她很開心。

現在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滿足,連手裡的筆,書包裡的書,都讓她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不再是那種會壓垮人的沉重,而是一份帶著憧憬的安心和底氣。

蔣強國在臺上講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立刻讓他們去集合了。

今天是開學典禮。

“小黎兒,過來我這裡。”秋韻朝她招手。

理科班女生本來就不多,兩人又長得高,所以她們乾脆就站在隊伍後面聊閒話。

“小黎兒,你來了真好,以前集會的時候都沒人和我聊天。”

“是不是會被罵?”

“切,罵就罵唄,你以為老蔣罵我罵的少啊。”

“秋韻!你怎麼站的!”說曹操曹操到,老蔣挺著大肚子,走到了她們隊伍後面。

秋韻不情不願地從許黎歌身上直起身來,但也只是站直了,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男生那隊,挪幾個過來,你看你們站的什麼稀稀拉拉的隊伍。”

周時祺和紀斯羽聞言飛快又不經意地挪了過來。

經過蔣強國雷厲風行的整頓,653班總算是隨著大部隊去了操場。

“今天國旗下演講是誰?”

隊伍在前進,但不影響秋韻想聊閒話的心。

紀斯羽答道:“應該是裴源。”

秋韻點點頭:“裴源上次是全校第一?可以啊,反正不是程尚就行。”

她又接著問:“那程尚是第幾?”

這回是周時祺:“第二。”

秋韻回過頭,一臉恨鐵不成鋼,“我記得你是全校第三?你怎麼沒考過他!”

周時祺面不改色:“你又是怎麼沒考過他呢?”

秋韻一噎,“我要是能還指望你們啊,我巴不得能把他踩在腳下好不好。”

她諄諄教導:“你們三個爭點氣啊,我真是受不了他從不正眼看人的樣。”

運動員進行曲早已經結束了,臺上是校長在發表致辭。

臺下四人的嘴就沒停過,蔣強國在隊伍最前面都瞥了他們好幾眼。

秋韻將許黎歌的身體扭了個方向,指著隔壁班的一個人,超級小聲地在她耳邊說:“看見沒,就後面那個。”

許黎歌認真看了兩眼,身量很高,五官很凌厲,帥是帥的,但一看就不好相處,渾身都透著股不屑於搭理人的感覺。

但畢竟不過是這麼看了幾眼,她也沒做什麼評價。

“你就看他,上個學還要抹髮膠,天天死裝的。”

許黎歌又轉過頭看,還沒看到,就被周時祺把頭轉了回去,“看多久了,還看。”

秋韻無語:“你急什麼?他又沒你帥。”

她小嘴叭個不停,“他絕對是全校前三里最醜的,裴源也長得好看,就那種溫溫柔柔,你看,在那邊……唔,幹嘛?”

她的嘴被紀斯羽一把捂上,“歇會吧,你嘴巴不幹啊。”

秋韻抓著他的手,不服氣,“我說兩句怎麼了嘛?”

兩人一打鬧,秋韻很快轉移了注意,又拉著許黎歌聊起別的話題。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道似有若無的視線,紀斯羽勾了下唇,往後面看了一眼。

兩道同樣凌厲的目光相接,紀斯羽對著他笑了下,笑容說不出的挑釁。

程尚很快移開了視線,結束了這無謂的對峙。

周時祺在旁邊看熱鬧,帶著笑:“你瞎嘚瑟什麼?”

紀斯羽收回視線,“我嘚瑟怎麼了?誰讓他痴心妄想。”

周時祺看了眼前面的秋韻,聲音壓得更低,“程尚不管從哪方面說,都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吧,更何況,他和秋韻可是從小長大的。”

紀斯羽翻了個白眼:“屁的從小長大,阿韻說了沒什麼交集,怎麼你得償所願了,全天下的青梅竹馬都要成一對唄?”

周時祺失笑,“我說錯了行吧,破什麼防啊。”

紀斯羽:“我有什麼好破防的,要破防的也是他吧,誰輸誰破防。”

周時祺笑了兩聲,“嗯……你現在真的很像,小人得志。”

“……”,紀斯羽差點給氣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愛情,OK?”

“放寬心。”周時祺隨意拍了兩下他的肩,“你和秋韻不是已經攤開來講了嗎?局勢已定,愛情註定是你的了。”

紀斯羽停頓了好幾秒,才說:“其實我從沒覺得他對我有什麼威脅,我瞭解阿韻,所以我從沒擔心過這方面的事。”

周時祺看他突然就正經了起來,挑了下眉,“你想說什麼?”

紀斯羽突然嘆了口氣,“我以為最討厭程尚的人會是你,結果你比誰都淡然。”

周時祺周身的空氣都瞬間沉了片刻,但也只是那麼片刻,他又是那樣一副什麼都不入心的樣子。

“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紀斯羽冷哼一聲,“那你好歹也是鬧一下啊,要你放棄你就放棄,趕著投胎的都沒你快。”

該氣的人淡然自若,搞得紀斯羽越想越氣。

周時祺無奈地扯了下嘴角:“好了,真沒必要,你生這氣幹什麼?”

紀斯羽白他一眼,“就你淡定,就你體面,我看阿韻說錯了,誰有你死裝啊。”

被嘲諷了他也無所謂,還能揚起嘴角對紀斯羽笑一下。

“草,為什麼上去的是程尚?!”

兩人聞聲迅速看向前面的高臺,程尚凌厲俊朗的臉在陽光下沾了點暖意。

周時祺的心瞬間騰空,懸在半空,似乎在等著跌落的來臨。

前面的秋韻難以置信地看著上去的優秀學生代表,漂亮的眼睛裡都是火氣。

她轉過頭,看著後面兩個人,“上次期末考試的學校第一到底是誰?”

紀斯羽和周時祺沉默。

他們沒回答,但都很確定,沒人會比周時祺更確定。

上次的第一是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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