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廓追問:“若她心中無叔伯,叔伯便會放了她麼?”

榮燦緩緩答:“自然。”

他閱人無數,小小的一個她,又豈會猜不透?

篝火漸弱,遠處的小芹抱來一把柴火往裡添了添,就上馬車休息去了。車內孟旭萍早已經呼呼大睡。

除了幾聲鳥鳴,便是風聲,榮燦忽然道:“若她心中有我,那阿闊是不是也該放手了?”

剎那間,天地萬物寂靜。

時廓一驚,他的喜歡一直明目張膽,可若想到放開她,他的心頭就猛的沉甸甸,似乎贅著一塊大石頭壓的他無法呼吸。

思考良久他苦笑一聲:“不知道,侄兒喜歡她很久了,久到彷彿深入骨髓,若沒了她那我追求的東西還有什麼意義…”

一陣風起,淮子琢冷的縮了縮,榮燦替她攏衣服時被她手臂纏上,他恐她受涼乾脆一把將她抱起:“我送她到車裡睡吧。”

說罷便轉身抬步往馬車去。時廓的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全。

時廓安靜坐了會,天邊已經泛青。他也眯了會。

淮子琢一覺睡到天亮,馬車早已經上路。忽然遠處孝珂帶著十幾個騎兵趕到,見到榮燦抱拳道:“回稟大將軍,一千將士已經趕到揚州!”

“眼線怎麼說?”榮燦問。

“太守大人只受了點皮肉傷,沒有大礙。請問大將軍接下來怎麼做?”

“先按兵不動。”

一行人走了又四日抵達揚州。五月中旬的揚州已經熱了起來。

淮子琢渾身酸乏,她不禁佩服起榮燦,這廝不僅神清氣爽完全不像個趕路人似的。

一到客棧她就迫不及待洗了個澡,吃個飽先眯了一覺,待傍晚才醒。小芹也恢復過來,兩個精神抖擻看著窗外。

這時,孟旭萍敲了敲門:“畫恆有古怪!”淮子琢聞言忙趕去,原來是孝珂副將逮住了個接頭人。

此時人被捆在孝珂房內,淮子琢進了來拿起接頭人的信,神色頓了頓,問:“淮鎮讓你來的?”

接頭人一身粗麻布,硬氣的很,就是一言不發。

“小芹,淮永噯可有來信?”

送玉鐲回去那日,她便修書一封給淮永噯,讓她觀察著淮鎮動靜。算下來也該有回信了,正這時,時廓敲門而入:“淮家來了一封信。”

淮子琢大喜,說曹操曹操到,她接過信看了個遍,隨即臉色卻古怪起來。

時廓問:“怎麼了?”

“時哥哥你自已看!”

她轉身對孝珂道:“副將大人,請將他看好!”說罷拽著時廓衣袖:“時哥哥你來!”

時廓也是一頭霧水跟著淮子琢出了門,猛地淮子琢神色古怪停下望著他:“是我猜錯了還是另有古怪?為什麼我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原來淮永噯來信說,畫娘發配前早已把鐲子留下,現在在她那兒。淮子琢沉聲,既然畫孃的鐲子不在畫恆手上,那畫恆鐲子哪來的?她明明記得這個是淮鎮賞賜給畫孃的,無論做工還是料子,這種水頭材質一看就是同玉同工!

“咱們不能讓畫恆等太久,會生疑的。”時廓提醒了句。

“那好辦!”淮子琢看向窗外,“等天色再暗些,時哥哥假裝接頭人把信遞給他好了。不過…”

內容得改一改。接頭人來的信中只有一句話,讓畫恆自已自我了斷。她可不能真讓他死。

這時外出的榮燦已經回來官驛,正好看到淮子琢湊時廓跟前絮絮叨叨。她時不時拍拍他的肩,時不時傻笑幾聲。時廓很溫柔站她身旁,滿臉寵溺。

直到走近,才聽到淮子琢道了句:“時哥哥快看,那有金髮碧眼女郎哎!”

大家目光順著淮子琢看去,果然有個金髮碧眼的姑娘。姑娘一身束腰裙裝,雖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獨佔一條風景線。

往來的人無不注視。

時廓側眸:“叔伯。”淮子琢回眸,是榮燦回來,她招了招手:“大將軍這麼快就回來了?土匪山調查的怎麼樣,需要我們幫忙嗎?”

“聽聞土匪山大當家是個女的,不過深入簡出,山上事務一般都是二當家出面管理。我們打算丟擲誘餌,深入敵人內部!”榮燦睨她,似笑非笑。

“這個主意很好啊,正好我跟時哥哥還未逛過揚州,大將軍您忙不用管我們的。”淮子琢訕訕笑答,誰知榮燦冷了冷眸子,沉聲道了句:“你便是那誘餌,至於三殿下,自然同我一起。丫頭放心我們不會真不管你的。”

“啥!”淮子琢欲哭無淚,不敢置信問了句,“誘餌用誰?”

時廓笑著跟榮燦下了閣樓,小芹笑比哭還難看,替她腰上繫了個玉墜:“小姐,大將軍說了,頭可斷,血可流玉佩不能壞…您委屈委屈,可千萬別磕著它。”

淮子琢被委以重任,開始浪蕩在繁華的揚州街頭。

沒一會小芹跟了上來,她詫異看向淮子琢:“小姐,三殿下假扮接頭人把信遞給畫恆…”

“怎麼了?”

“這畫恆看也不看就問了句淮大人可還好?還說他知道怎麼做,讓淮大人別擔心…什麼的。好奇怪呀,難道…”

小芹的話讓淮子琢更加疑惑。

小軒窗,二層閣樓。茶煙嫋嫋,淮子琢目光被二層閣樓上裝飾吸引停駐腳步。

“那是哪兒?”淮子琢問了句。

眼前古色古風裝飾的一樓人聲鼎沸,空氣中混雜琴音跟淡淡檀香,似乎還摻雜某種胭脂味兒。

小芹愣了愣,找了個往來的人問了下臉色古怪跟淮子琢壓低了聲音道:“好男風…”

“嗯?裡頭都是男人?”一開始淮子琢以為是高階會所,誰知道這是專門男人接待男人的地方。

她猛地一怔,似乎想起什麼,隨即搖搖頭自我否定:“不可以,淮鎮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怎麼會…”

走了幾步,突然來了一群人,生生分開了淮子琢跟小芹。

迷迷糊糊中,淮子琢只覺得腦袋昏沉,緊跟著身子便顛了起來,似乎上了山,路難行。

揚州城的五月天,不冷不熱景色宜人,適合踏春遊玩。

可早晚也有些溫差,點燈時分,江南小鎮人就驟然減少。兩個壯漢抬著個小擔架,擔架上捆著個小美人,輕車熟路的往深山上健步如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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