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她喜好就是飲酒,烈的純的白的啤的,家鄉的洋鬼子的,就沒有她不喝的。

劉二寶眼睛蹭亮:“呀,這主意好,可是小姐你一介女孩子怎麼會有酒方子?而且就算有,你怎麼知道你的酒大家愛不愛喝?”

多數男人都好酒,劉二寶私下也去喝過幾回,可惜酒樓太貴,他每次都是淺嘗即止。

張媽猶豫起來:“這不太好吧?咱們賣酒不是衝撞了別人生意?”

“這還得看二寶哥哥,他的朋友眾多,還都愛喝酒,到時候咱們免費給他們喝,他們自然拼了命的護住咱們店鋪!”

淮子琢垂眸,似乎想起什麼痛苦的事:“酒方子也是我從小廚房無意得的,從前在家時常餓肚子,我都是偷偷去夫人小廚房偷吃食填肚子,有一次無意聽廚師說過釀酒方法,便記住了。”

張媽眸色沉了沉,心疼開口:“小姐,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們往後會越來越好的!”

劉二寶噴了噴鼻息,顯然也是氣的不輕:“什麼狗屁夫人,豬狗不如的畜牲!”

“走,我帶你出去轉轉,買些材料,你先釀出一批叫我嚐嚐!要是真好喝,我二寶子必然第一個支援你!”

張媽只當淮子琢過家家,誰知回到家那一刻便驚呆了,泥罈子酒槽子一系列東西已經準備齊全。

雖說用了不少錢,可從淮子琢認真仔細的每一個動作中,張媽看到了希望。

莫名的,就是相信她。心裡暗道,老天爺待她母子不薄,把這麼個能幹的小姐給送了來。

靜候佳音月餘,就在劉二寶下學堂回家時,發現小偏房的泥罈子上的厚布被掀開。

小陶有些懷疑,看著淮子琢忙來忙去,這不,忙出結果來了。

可小姐從未親手做過這樣的事,這能靠譜嗎?

淮子琢舀了一勺,遞給臉色凝重的二寶子:“嚐嚐,味道如何!”

這…二寶子從小陶驚悚神色裡,感到莫名擔憂,他倒不是怕死,就是死了這三個女子怎麼辦?

他不放心。

淮子琢見二寶子遲疑,索性自己一口悶了,這味道照自己喝的,差遠了。

可材料受限,只能慢慢改良。見她蹙眉,劉二寶心往下沉,買這些材料可是用了老孃大半身價,不成功便成仁!

他接過舀子,舀了一勺喝下,辛辣爽勁的口感讓他愣了愣,隨即不敢置信又喝了一勺。

“我的娘啊,娘啊,娘嘞,快來快來咱們家要發達啦!”二寶子舉著勺子跑去廚房沒看到人,聽小陶說張媽在鋪子裡,有忙往鋪子裡跑去,邊跑邊興奮大喊,“好喝,太他媽好喝!”

小陶不敢置信也嚐了口,辣的眼淚直流,她曾經偷偷喝過一點別人倒掉的酒,不得不說這滋味卻比那些醇綿許多。

張媽倒沒那麼興奮,反而覺得她這好大兒沒什麼出息,別說配小姐,就是小陶那也是配不上的。

酒樓經過簡單裝修,順順利利開了張。

“深巷酒家…好聽是好聽,可我總覺得不如千里香酒家好聽!”劉二寶美滋滋,青天白日的就有些醉了。

這日,他的豬朋狗友滿滿當當來了三十幾個,個個喝的醉醺醺回家。

南街酒樓的掌櫃也被驚動了,帶著薄禮登門拜訪:“老夫人好,在下長青酒樓掌櫃,特前來恭賀深巷酒家開業大吉!”

張媽笑臉相迎,給掌櫃盛了一碗酒:“多謝多謝,不嫌棄也嚐嚐!”

張媽的雜鋪開了十年了,老屋子,老臉色怎麼還能玩出新花樣?

陳掌櫃不敢置信,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酒鋪子一夜成名,淮子琢忙著其它花色,一直不得空理劉二寶。

直到這日,劉二寶氣急敗壞回家,小陶看出不對勁,有些害怕問:“寶哥哥這是怎麼了?上學上的好好的,怎麼還受這麼大氣?”

“好他一個張必定,他嘲笑我家是下九流,罵我娘是酒窯子裡的老鴇!我氣不過打了他一頓,他陰險狡詐,攛掇十來個人揍我一個!”

劉二寶臉色鐵青,額邊口角可見隱隱血跡。

“你沒自報家門?”淮子琢直起身,放下手中東西問。

“嗯?報什麼家門?”劉二寶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住的可是朝廷五品大官,御史中丞家宅子,張媽是這個家的管事嬤嬤,身份雖不高,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淮子琢耐心解釋了一遍,也是,她不說,大家誰還記得這茬?

小陶一愣,自持身份這事,小姐可是頭一次做,別說,小姐板著臉模樣,的確像那麼回事!

“小姐,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何況咱們無依無靠的,惹毛了萬一別人報復咱們怎麼辦?”

小陶連連搖頭,看著小姐換了身衣裳就要出去,小臉更是嚇得慘白。

劉二寶也有些猶豫,見淮子琢動了真格,一時不知該進該退。

淮子琢人到門口,催促道:“別愣著,陪我去報官!今時不同往日,咱們家酒鋪子已經開起來了,如果還那麼軟弱,那些貪心之人的手就會伸向不該伸的地方去!咱們不僅要報官,還要把事情鬧大!”

劉二寶一咬牙,這小女子都站出來了,他怎麼能跟縮頭烏龜躲後面?索性他帶頭風風火火往縣衙去。

擊鼓鳴冤,他們上了公堂。

卻沒看到縣令在。

“小姐,我害怕…”小陶緊緊挨著淮子琢,心裡突突直跳。

屏風後面是縣令住的院子,這時匆匆出來一位中年男人,一身精肉,顴骨高凸,看著頗為精明。

男人看著堂下三人,思考一會,腦子裡沒這麼一號人物,於是放寬了心:“你們幾個等等,大人正在跟重要的人談事情,等大人談好了自然會來!”

淮子琢微微欠禮,柔和答:“御史中丞嫡長女淮子琢,多謝大人傳話!”

縣丞沒在意,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跨了兩步,當場愣了愣,似乎懷疑自己耳朵:“誰?”

“我們小姐乃京城御史中丞淮大人嫡女,淮小姐。”小陶重複了一遍。

縣丞一怔,臨潺這幾日究竟怎麼了,這佛來了一尊又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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