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六品閒職國子司業淮家,原配生女之時難產撒手人寰。

過了兩年淮家老爺淮鎮高娶畫貴妃之妹畫娘,一朝鯉魚躍龍門升到五品御史中丞,職場情場雙豐收,三年抱倆,又生了一子一女。

先頭留下來的女兒,佔著嫡長女身份,實則過的不如雜掃丫鬟。

就在闌國二一九年,畫娘舉辦的秋後賞花會上,九歲嫡長女淮子琢被人現場抓包偷自家東西!一板子定下罪名,在京城眾貴婦跟前,押送回臨潺老家調教去!

這一去,山高路遠,飢寒交迫。淮子琢死於祖宅門口,人還未來得及抬進屋子,幾個婆子就慌了神。

不受寵的嫡長女過的不如一條狗,婆子們剋扣她的吃食,入夜將小姐趕出轎子席草地而眠。她們佔著轎子,裹著被子呼呼大睡。

嫡長女從來不生氣,沒孃的孩子從來沒感受過溫暖,人怎麼對她,她怎麼逆來順受。或許她以為,普天之下貴女都如她一般。

折騰大半個月,小身子板受不住,終於在抵達老宅之際,駕鶴西去。

“掃把星可真晦氣,去,報下去,小姐得了失心瘋自己跳湖淹死了!”

婆子臉色生冷,接了個這麼晦氣的差事,一點油水撈不到。

旁邊兩個年輕些的,手腳倒是麻利,鋪了草蓆,就準備捆了丟後山,後山深處有野獸出沒,這剛斷氣的,還熱乎著,不用一夜定被啃的不剩骨頭。

在祖宅當差的老嬤嬤倒有些於心不忍,草蓆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正像含苞的花骨朵,還沒來得及盛放就已經枯萎。

婆子請了倆壯漢,塞了二兩銀子,又收回一兩:“這蹄子可還是個雛,雖然死了,可也是剛斷的氣!”

倆壯漢猥瑣一笑,面面相覷,迫不及待就要扛起小姐往後山跑。

張媽媽怒了,她一身彪子肉,虎背熊腰攔在壯漢跟前:“畫嬤嬤未免太過分了,這好歹是淮家嫡長女,正兒八經貴族小姐,就算死了也該體面的下葬,入祖墳!怎麼能這麼糟蹋了她?”

這要是擱京城,張媽媽肯定過不了夜,好在這裡是臨潺,離京城十萬八千里。

畫嬤嬤眯了眯眼睛,從荷包摸出十兩,陰陽怪氣道:“你二人去買副棺材,照流程走上一走。張媽媽是吧?很好,我記住你了!”

畫嬤嬤是畫家家生嬤嬤,地位之高,不必多說。就連她家兒子娶的媳婦都是清流書香世家之女。

她陰沉一笑。

張媽媽雖然有些害怕,可看著這麼個俏人,死了還要被侮辱,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就在這時,天空一聲驚雷。

草蓆輕微動了動,張媽媽驚呼一聲,趕忙扯開草蓆:“沒死,小姐沒死!”

豆大雨水嘩啦啦打在淮子琢身上,即便沒死,看著也極為虛弱。

“什麼!?”畫嬤嬤幾人不敢置信,紛紛湊近一看,嚇得連退三步,“這怎麼可能?妖孽詐屍了!”

小姐死沒死,她們幾個怎麼可能不知道?

此時,淮子琢虛弱咳了幾聲,張媽媽招呼兒子,抱起人就往鎮上醫館跑!

“救苦救難的菩薩,您一定要救救她!她是個可憐孩子…”張媽媽拜了拜大夫,又拜了拜菩薩。

“這點銀子…”大夫有些為難,“這小姐身子太弱,需要用到的藥都很昂貴…”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夫您先治,我讓二寶回家取老婆本來!”

張媽媽兒子,劉二寶一刻不敢耽誤,冒著潑盆大雨回家取錢去。

這一刻,他母子二人只有一個信念,救人要緊。錢嘛沒了再賺,更何況,劉二寶也才十二,離娶媳婦還有好幾年。

大夫先是施針,然後喂藥,奈何這丫頭病情不見起色。直到雷聲停,雨聲止,丫頭猛地睜開眼睛,醒了!

“熬過來了,張媽可安心將人帶回去,臥床休息個三五日去去寒氣就行。”

張媽將銀子塞給大夫,誰知那大夫面色古怪:“這…不必,藥材沒用上。”

說來也是奇怪,這丫頭脈搏微弱的很,幾乎隨時就能撒手的錯覺,誰知道昏迷一夜,脈搏自行恢復。

只有一種可能,她太累,睡了一覺養了些精神。

淮子琢瞪著滴溜圓的眼睛,掃視了一圈,映入眼簾的是三個表情各異的大臉。

其中曬得黝黑的男孩,眼睛彎成一條線:“娘,這丫頭生的真好看,要不長大了當我媳婦吧!”

一旁婆子一看就是莊稼人,滿面皺紋,眉眼間卻透露一股慈祥。但見她一巴掌呼在男孩後腦勺上,口氣憤怒:“去你媽的,這是淮府嫡小姐,你個兔崽子幾斤幾兩,能娶她?”

男孩被呼的一臉懵,心中掰扯,口中嘀咕出來:“娘,我媽不是…”

張媽眯了眯眼睛,男孩忙住嘴。

幾人目光落在淮子琢身上,這女娃九歲,生的實在孱弱,可杏眼圓臉,面板白皙的很,美人模子已經展露無疑。

張媽花錢僱了轎子,把淮子琢抬回老宅。又匆匆去買了幾件新衣裳,心裡難受的要命。

許多人眼巴巴望著生女兒,這現成的小姑娘卻過著啥日子,虧還出生在富貴家,過的連鄉村野婦都不如。

沒了孃的,還真像根草。

這邊淮子琢懵的很,眼裡的光透著一種清澈的愚蠢,看哪都新鮮。她這是穿越了?穿越到古代嫡女身上?兩邊的記憶逐漸融洽,她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不知道穿越的契機是什麼,卻在洗臉時,猛地愣住,這淮子琢跟她生的一模一樣。

老宅裡除了張媽跟二寶,就只剩下淮子琢。先前送自己來的一幫人早已經打道回府,既沒給她留錢,也沒給她留物。

淮子琢打量了老宅,除了祠堂還算看的過去,其餘宅子已經舊的不像樣。

看著她四處轉完,二寶子迎了上來,憨憨笑問:“還沒問小姐閨名,我叫劉二寶,姑娘叫我二寶子就成!”

淮子琢微微點頭,聲音糯糯答:“二寶子哥哥好,我叫淮子琢,你可以喊我子琢!”

張媽匆匆進了來,對著淮子琢福了福身:“小姐,外頭來了個叫花子,說是你的丫鬟,她說她叫小桃子!”

淮子琢轉了轉腦子,提步往院子門口去。

耳邊傳來張媽怒斥聲音:“臭小子,小姐閨名也是你問的?再有下次不敬重小姐,我扒了你的狗皮!”

二狗子怯懦答:“知道了娘,下次不敢了。”

“人家再落魄,也是五品大官府裡的嫡長女,更何況,當初夫人對我們多有照拂,要不是她,我們早就餓死街頭!哪能快活這麼多年?有大屋子住,有雜鋪子經營?做人要有良心,夫人去了,她的女兒來了,咱們更要待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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