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處陽臺,半圓狀,環繞的欄杆上爬滿了藤蔓,尖刺就懸在坐著的玩家頭頂。

玩家們被安排在靠欄杆一邊,圍著坐了半圈,中間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穆晰所說的小蛋糕和花茶已經擺放好,每兩人中間一張小桌子,上面已經擺滿了東西。

“請客人們快快入座,公爵專門為各位請來了著名的管絃樂隊,讓各位在城堡中也能享受音樂的美妙。”

管家站在門口,講出海蒂烏斯公爵的安排後,退了出去。

沒一會,陸續進來了十多個穿著一模一樣制服的男子,他們手拿樂器普架,走到中間坐下。

一句話不說,就開始奏樂。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密集的樂聲,即使再好聽,耳朵也受不住。

當場就有玩家捂住了耳朵,皺眉看著這群人。

指揮不管這些,他面無表情地完成公爵給的任務,手中指揮棒揮舞,音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刺耳。

“這哪是什麼藝術薰陶,這完全就是要逼瘋我們!我不管了,我要出去。”

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站起身就往外走。

他是一個獨行的玩家,身上卻沒有傷口,應該是一個謹慎的玩家,怎麼突然這麼莽撞?

其餘玩家沉默地坐在位置上。

他們都在觀望,先看看這人能不能出去,畢竟誰也不想繼續坐在這裡了。

音樂過於刺耳了。

門開啟了,僕人站在門外,伸出手擋住了玩家出去的路:“這位客人,請問是要去廁所嗎?前面左轉再右轉。”

說完,他撤了手,意思是可以出去了。

見真的能夠出去,剩下的玩家也開始蠢蠢欲動。

出去雖然危險,但誰能保證待在這裡就一定安全。

更何況,出去還能找到線索,有更多機遇。

很快有六個人站了起來。

門開著,一直站在門外的僕人見此說道:“客人們,二樓的男廁和女廁各有兩個,不知各位是否分先後順序?”

他眼睛掃過所有人,擋在門口,不讓玩家透過。

“我們可以在廁所外面等。”勢必要出去的玩家直接將他的話頂了回去。

僕人側身讓開,垂下頭遮住表情,聲音帶著莫名寒意:“那各位客人可要注意,我們正在打掃城堡各處,還望各位不要亂走,注意安全。”

不要亂走,注意安全。

一句話讓很多蠢蠢欲動的玩家打了退堂鼓,就連那六個已經走到門口的玩家中也有人想要退卻。

“沒事,他越不想要我們去,就越是隱藏了什麼。”

六個人推推搡搡地走了。

人們的交談聲結束,管絃樂隊再次群魔亂舞起來。

只是這次無論他們的音樂有多刺耳,也再沒有玩家說要出去的話了。

他們還是害怕的。

反倒是本來勸說著阮鄔來參加這個下午茶聚會的穆晰,此刻有點後悔了,還不如就在外面。

阮鄔的肚子像無底洞,吃光了一桌接著吃下一桌。

正好其他玩家走的走,剩下的心裡想著是沒有什麼食慾,剛好便宜了他。

在這嘈雜刺耳的音樂聲中,唯有阮鄔專心致志地吃。

這海蒂烏斯公爵還有幾分意思,準備的糕點都沒有重複的,每一份的味道都很獨特,好吃!

終於,在看著阮鄔喝下第四壺花茶之後,穆晰逮住了他:“我看看你都吃到哪裡去了?吃這麼多,還喝這麼多水,肚子不會撐得痛嗎?又不是隻有今天能吃了,以後我可以給你做。”

阮鄔甩甩頭,將穆晰的手甩開:“無所謂,我的身體不用擔心這個。我只是想試試哪一種最好吃,目前是這個。”

阮鄔把拿在手上的一個空盤子端到穆晰面前。

穆晰嘆一口氣,他依稀記得原來這個盤子裡裝的是一塊巧克力慕斯。

“好,我知道了,下次給你做這個……”

還沒等穆晰說完,阮鄔就打斷了他,繼續吃起下一份來:“你等等,等我嚐出哪一個最好吃。”

穆晰還想攔他:“甜品種類那麼多,怎麼可能吃的完?”

“誰說的,至少今天,我要把在這裡出現過的吃完!”

阮鄔要吃,穆晰說什麼也攔不住,果然還是小孩子。

都怪他要把阮鄔叫到這裡來。

和他們一起最後進來的三個人也沒出去,純黑手套上的扣子被它的主人掰開又扣上。

他們三人一直靜靜地坐著,甚至閉目養神,全程沒有要出去的打算,最多隻在第一個人出去時投去了探究的眼神。

顯然,他們一定知道什麼。

特別是在僕人說他們正在打掃城堡的時候。

能隱約聽見他在和他的同伴說:“不能出去。”

昨晚那個僕人叫玩家們回房間的時候說過,他們會在晚上打掃城堡,所以不讓玩家出去探索。

現在,怎麼又說下午也在打掃城堡?

莫非,每一次公爵給他們安排活動的時候,都在打掃城堡嗎?

他們到底在打掃什麼?如果在他們打掃城堡時出去會遇上什麼?

“如果沒出意外,今天晚餐時被叫走的人就會是我,到時你們兩個人一定要小心。”

戴著黑色露指手套的男人正在小聲和他的兩個同伴商量著。

可惜正好被坐在他們旁邊吃東西的阮鄔聽見了。

雖然他們足夠小聲,還有這魔音掩蓋,但架不住阮鄔的耳朵善於捕捉。

他怎麼知道今晚被叫去的人會是他呢?

感覺除了自已早上破壞了椅子被點名以外,其餘幾次選人都是隨機的啊。

要說有什麼規律,就只有受過傷這一點。

他們還知道什麼?

阮鄔放慢進食的動作,微微側頭想把他們說的話聽得更清楚。

可這樣一來,似乎被人發現了。

阮鄔聽了一會沒聽到聲音,才轉過頭去看,正好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眸子:

“呵呵,偷聽別人講話似乎不怎麼妥當吧,有線索我們可以交流,沒必要聽牆角吧。”

眼睛的主人哂笑著,戴著露指手套的手撥動了一下垂到額前的頭髮,眼神犀利直直盯著阮鄔。

即使阮鄔側頭的動作十分微小,還是讓這人注意到了,他的觀察力十分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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