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阮鄔就想找找,有沒有地方可以進去。

實在不行,他就使用暴力,把這牆敲碎。

只是沒想到,出門才轉過一個彎,就看到點點明黃的火焰。

是婧姐在抽菸。

她也從屋裡出來了,但為何沒有去找線索,而是靠在牆邊抽菸。

阮鄔自認和婧姐沒什麼交流,目不斜視地從她身前走過。

婧姐確實沒有搭理他,但叫住了穆晰:“穆晰,他回來了,就在房間裡。”

阮鄔也停下來,兩雙眼睛都看著婧姐。

“他是?”

穆晰雖然問了,但在場三人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那位被管家帶去公爵那的玩家。

那個膝蓋疑似摔傷的玩家。

他們一行有五個人,兩個人一間房,他是單獨出來的那個,恰好和獨自一人的婧姐分到了一間房。

“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在房間裡了,躺在床上昏迷著,身體變得乾癟灰白,就像拉我們來這裡的馬車伕一樣。”

她說完指指房間,“你們可以進去看看。”

雙人房間裡配備的是一張大床,頂光燈開著,正好照在床上躺著的人身上。

他裸露的面板都呈現灰白的色澤,眼窩和臉頰凹陷,嘴唇和面板都有些許乾裂,像是被抽乾了水分。

所有人都以為已經死去的人就躺在房間裡的床上,形容還如此可怖,難怪婧姐要站外面抽菸。

穆晰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活著的。”

不怪穆晰懷疑,實在這人看著像是死了很久了。

他略微翻動了床上人的身體,露出脖頸側邊的咬痕,此刻還有血液從裡面滲透出來。

“應該是被吸了血。”

看來海蒂烏斯公爵有吸食人血的需要,但這麼多玩家裡,為什麼偏偏選擇這個人呢?

阮鄔回想管家落在自已身上的目光,直覺首選應該是自已。

阮鄔摁著手上細小的傷口,可能海蒂烏斯公爵是沒做好喝他血的準備吧。

那根藤蔓只是吸取了阮鄔一點血液,就承受不住炸開,海蒂烏斯公爵還沒法保證自已能否承受得住。

婧姐摁滅菸頭,她主動透露資訊就是想和兩人結盟,特別是穆晰,他所擁有的東西正是婧姐夢寐以求的。

跟著這樣積分充足的大佬,活著出去的機率會大很多。

上個副本,婧姐沒有拿到足夠的積分,不夠從系統那裡兌換她需要的藥物,所以無縫銜接進入副本。

這個副本她必須活著,必須拿到足夠的積分。

否則她只會比死了還難受數倍!

“你身上有傷口嗎?”阮鄔注意到,婧姐也在上樓時被絆倒過。

“沒有。”她當時靠著牆走,被絆時雖然向前摔,但沒有摔實,扶了一下牆。

“那就小心一點不要受傷。”穆晰只留下一句話就拽著阮鄔的手腕,把他從房間裡拉了出去。

門外站著那個僕人,他見到兩人出來,只是垂下頭警告道:“客人們還是不要隨意串門的好。”

雖然他只是警告,但話音森冷,身形僵硬,難保下次見到這種情況,他會不會直接發起攻擊。

穆晰微笑著點點頭:“我們不會了。”

他拉著阮鄔走遠,婧姐沒有跟出來。

因為那個僕人還堵在門口:“客人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我們會在晚上打掃城堡,希望客人們不要干擾。”

他是面朝著婧姐說的,但聲音放得很大,顯然是說給剛走出去的兩人聽的。

把僕人的話都當成耳旁風,阮鄔和穆晰還是沿著走廊走了一圈。

沒有找到任何進入中間區域的入口。

還讓阮鄔確認了一件事,管家不住在這一層。

阮鄔走完一圈正要下樓,穆晰提著他的領子把他拽了回來。

“有人上來。”他附在阮鄔耳邊,說話的氣吹起他耳邊的碎髮。

果然有人從下面上來。

樓梯上鋪著厚絨毯,走在上面腳步聲很輕,幾乎沒有,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從樓下陸陸續續走上來不少人,七八個玩家。

看來膽子大的玩家不少啊,都趁著夜晚出去找線索了。

最後面跟著的是那個僕人。

他青白的臉在壁燈的光照下更加不像活人,表情很是難看,眉頭幾乎擰成川字。

僕人就站在樓道上,緊盯著玩家們:“還請客人們早些回房間休息。”

這樣監視意味十足的表現,讓玩家們意識到,晚上要想出去探索,怕是很難了。

這個副本玩家們的自由度很低啊。

不像是被海蒂烏斯公爵邀請來參加晚宴的客人,倒像是被他圈養起來的豬。

誰說不是呢?畢竟已經有人被他“吃”了。

晚上沒辦法出去,眾人只能回去睡覺。

關了燈,阮鄔透過小熊的眼睛偷瞄穆晰,發現他躺下就一動不動,呼吸也微不可聞。

這麼快就睡著了嗎?

阮鄔翻過身,帶著被子裹在腰上。

他睡不著。

果然像系統所說,頻繁進副本是會有影響的。

比如上個副本一般要後半夜才能睡,導致阮鄔現在怎麼也睡不著。

偌大的房間裡,明明有另一個人在還是靜得可怕。

空曠得就像回到了他一直住著的山莊。

也是這樣的大房子,也是這樣的安靜。

阮鄔拿出「沒有內容的小畫書」開始看,在這安靜難過的夜裡至少沒那麼無聊。

他看的是各種糖果,小畫書不僅可以看到它們的名稱和食用感受,還有圖片展示。

令阮鄔很是滿意。

翻了許多種糖果,阮鄔書蓋在小熊臉上睡著了。

穆晰這才轉過身,從阮鄔身上把小熊和書都拿了下來。

“呵,全是糖,小朋友果然喜歡這些。”

寂靜深夜裡只有他一人低語。

“砰砰砰,砰砰砰。”

阮鄔睡得不是很舒服,門外還有不間斷的敲門聲,吵得他頭痛。

手邊正好有趁手的工具。

阮鄔摸到了放在枕邊的書,直接大力砸到門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房門都震顫起來。

這一下雖狠,卻有效,門外的敲門聲終於停了。

“唉。”穆晰嘆一口氣。

阮鄔雖然沒睡醒,但好在沒去開門。

什麼人會繞過房間門,直接敲臥室的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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