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走廊盡頭的小陽臺,剛好容納下他們,還有一個小隔門,十分隱蔽。
“你們想知道我是怎麼避免被同化的。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方法一定能保證你們不被同化,但是會帶來其他風險,程度你們可以根據昨天的我來判斷。”
江和雙手抱胸,典型的談判姿態,“我知道你們別無選擇了,但我要我覺得對等價值的線索來交換。”
後天是週三,明天下午就會被強制離校。
今天晚上是最後的機會,取得留校察看處罰。
所有人都必須違反學生守則一次,橙語帶來的傷害不可怕,可怕的是同化。
婧姐三人確實別無選擇了。
“好,我們先說。”婧姐沉默一瞬,接著道,“我們找到了校醫室的鑰匙,可以在晚上開啟校醫室的門。”
校醫室,具有讓傷口瞬間恢復的能力。
現階段,玩家違反規則後必定重傷,不治好,很難活著出副本。
並且,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副本的時間限制是多久。
校醫室裡的秘密也沒能探索。白天校醫室裡有校醫和一個女護士,玩家在裡面根本沒有自由探索的時間。
只有晚上可以去,而鑰匙尤其重要。
江和思考一陣,勉強點頭:“還算湊合。本身我也想與你們合作的,畢竟單打獨鬥很難活下去。”
江和抵抗同化靠的是他的一張卡牌「催眠——心理替換技術」
就是將一個人心中最害怕的記憶的抹去,替換成一段隨機的記憶。
就像昨天的江和,他被一段某人六歲時的記憶替換。
那時的他就是六歲的孩童,沒有自已的記憶,自然也不會知道此刻身在恐怖遊戲之中,死亡的機率大大增加。
幸好昨天是週末,沒有那麼多的規則限制,才能讓江和逃過一劫。
本質上,使用這張「催眠——心理替換技術」就是在賭命,賭自已的運氣。
能不能抽到好的記憶,和能不能在非本心控制的情況下活下去。
這張卡是江和在打聽到這個副本相關的資料後,花費鉅額積分從別人那買來的。
這張卡有一個特點,就是給別人用時可以直接變出一塊懷錶,與卡有相同的效果,只是僅能存在兩個小時。
本來可以一人給一個的,但是……
江和環視眼前三人,最後鎖定婧姐:“我可以變出一塊懷錶給你們,但是懷錶只能存在兩個小時,所以你晚上熄燈前來找我拿吧。”
可以。
婧姐三人沒什麼不同意的。
既然合作達成,江和就先回到班上去了,畢竟今天白天可是一點規則都不能違反的。
“婧姐,你這樣跟他說,可是我們還沒找到鑰匙啊!”
見江和走遠,蕭沐雨立刻神色焦急道。
“你懂什麼!不這麼說,他能同意?而且我們今天一定能找到鑰匙,只要在晚上拿得出來就行了。”
何厲拍他腦袋一下。
“現在的關鍵是那穆晰,要是他不處罰我們留校察看怎麼辦?”
婧姐擺擺手:“不用擔心這個,那條規則即使他是教導主任也必須遵守。重要的是找到那最後一把鑰匙。”
三人已經找到了十二把鑰匙,全部試過了都不對。
最後一把的位置在辦公室。
可是辦公室沒有開門,無法進去。
“看來只能等晚上了,晚自習可以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
如果白天辦公室都不開門的話,便只有這個辦法了。
轉眼到了中午,玩家們聚在食堂一起吃飯。
“穆晰,上午你在哪裡?”
婧姐觀察了一個上午,辦公室的門一直沒開,那麼作為教導主任的穆晰,是在哪裡辦公的呢?
穆晰抬頭:“會議室和學校各樓層的走廊。”
教導主任不用授課,只需要督學。平常的工作就是開會研討教學方案,然後在各班巡視,監督老師教學情況。
“老師們只有晚自習的時候才會在辦公室。”
穆晰知道他們是想問什麼,這句話相當於變相回答了。
既然如此婧姐他們也不著急了,三個人慢悠悠地吃飯。
阮鄔吃得很急,三兩口吃完,往操場走了。
他可還記得,早會時有人約他到操場,聚會。
“他去操場做什麼?不是說中午不能去操場嗎?”蕭沐雨驚訝地看著阮鄔的背影。
何厲用手柺子撞了他一下,讓他閉嘴。
穆晰輕笑一聲:“他走了,我也得去。”起身離開了。
“人家一個吃了軟糖,一個幾乎不受規則管束,自然想幹嘛就幹嘛。”江和執著筷子,在餐盤裡挑挑揀揀,“我們吶,管好自已就成。”
操場上一片空曠,不像食堂,走道和教室裡那樣可以聽見那些學生的交流聲。
這裡寂靜一片,無風、無聲。
“小茜你來了,快,到這裡來。”
背後突然出現一個“人”,阮鄔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也能感受到他的手拉起自已的袖子。
但還是看不見、摸不到他。
這麼多天了,阮鄔還是沒能習慣這個副本里的怪異。
操場旁栽了幾棵樹,長得很是茂盛。
阮鄔被拉著走到那幾棵樹後,然後被按到一棵樹上。
“小茜,讓我親一下,親一下好不好?”那個男生說著,還伸手摸向阮鄔側臉。
阮鄔偏頭躲開碰上臉的手,親一下是什麼意思?
他只知道書上說,睡前要親爸爸媽媽一下,作為晚安吻,祝他們做個好夢。
難道午睡前也要祝福?
許是被阮鄔躲開的動作刺激到,他聲音驟然變大:“小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平時學校管得嚴,我們根本沒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時間,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什麼人在樹後面,知道早戀是什麼後果嗎?”穆晰的聲音傳來。
阮鄔透過樹葉間隙,果然看到一身西裝的人站在空曠的操場上。
阮鄔掙脫男生的鉗制想要出去,卻被另一個人搶了先。
是橙語,她不再是那副破碎的樣子。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過長的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從另一棵樹後面小心翼翼地走到穆晰面前。
“老師,我,我……沒有,早戀……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