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從那個男生打斷：“沒有早戀？我可都看到了，你那妖嬈樣，都要掛到別人身上去了!你還沒早戀？”
他將阮鄔按到樹上，叫他別動後，就出去將過錯按到了橙語的頭上。
橙語急得哭出來，她只有反覆的一句辯駁的話語。
雖然她看見了事實，但是她不敢說，她怕說了會遭受更狠的報復和折磨。
她只能選擇忍氣吞聲，只能祈求教導主任能看出他在說謊。
“居然是你早戀!真令我失望，老實說，另一個人是誰？放假回來請家長!”
聲音變了，阮鄔探頭看去。
穆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頭發稀疏，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面容中帶著憤怒與失望，居高臨下地看著橙語，等著她的回覆。
橙語頭垂得更低，她沒有早戀，哪裡找的出另一個人來。
唯有沉默。
“哼!包庇，罪加一等!這次月休你就不用回去了，留在學校好好反省一下吧!”
教導主任拂袖離去，操場上只剩下橙語一人。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為什麼沒有人救救我!”
橙語哭喊著，頃刻間操場化為血海，驚濤駭浪。
無數只血手從冒出頭來，揮舞著，朝著橙語抓去。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只是想好好讀書，想掙錢給媽媽啊！”
橙語從頭頂開始融化了，化成血水融進了血海里。
有一張張臉浮現出來，每張臉都是一層薄薄的皮，漂浮在血海之上。
阮鄔伸手撈起一張，在陽光下仔細檢查。
邊緣斷的位置不同，有的還連著頭皮，有的卻只有下半張臉但是連著脖子。
背面還附著著一些組織。
像是生生被從人臉上撕下來的。
阮鄔回想教室裡看到的那些無臉的學生，難道他們都被撕掉了麵皮？
血海中心出現旋渦，有數隻手從裡面伸出，向著阮鄔襲來。
這些手不像剛才的血手，而是有血肉、骨骼和面板，手指纖細，看著是女孩的手。
手腕卻沒有連著手臂，而是連線著一條條猩紅的觸手，延伸出無限長，在空中擺動。
阮鄔輕輕揮手斬斷伸到面前的幾隻手臂，幾步走到旋渦旁邊，朝裡看去。
裡面果然有穆晰所說的那個印章。
血海出現時，阮鄔就發現，其中若隱若現的黑色絲線，裹挾著金光，流轉於血海中。
印章居然在這裡。
穆晰的身份是教導主任，他進不了違反學生守則後才會出現的幻境。
自然無法拿到這枚印章。
難怪他會請求阮鄔的幫助。
阮鄔手臂無限延長，伸進旋渦裡，拿取印章。
血海似乎知道了阮鄔的意圖，緊急收縮旋渦，轉移印章，又用無數隻手牽扯住阮鄔，阻止他的動作。
這些阻力對阮鄔來說，都如同蜉蝣撼樹，他並不放在眼裡。
手伸到血海底部攪動幾下，就足以讓它翻騰到露出底部。
輕而易舉就拿到印章，果真如穆晰所說，全身漆黑，上面刻有金色文字。
阮鄔雖然不認識這些文字，但能看出上面有些字並不完整。
這不是一枚完整的印章，這只是一塊碎片。
阮鄔看不出這印章有何玄機，只是覺得其中蘊含著巨大能量。
帶給他的感覺和上午在教室，他吸收的能量一樣。
又等了一會，幻境終於消失，阮鄔此刻已經站在操場中間。
而穆晰就等在他身旁。
穆晰似乎本想對阮鄔說什麼，但目光瞬間被他手裡的印章吸引了。
“你找到了？”
他似有些不可置信，從阮鄔手裡接過印章，將手指貼在金刻紋上細細摸索而過。
“謝謝。”
“沒什麼，你給的軟糖很有用。”書上說，有恩必報。
誰知穆晰卻猛地抬頭：“不好吃嗎？”
阮鄔不知道什麼算好吃，以前當BOSS吃東西沒什麼感覺，現在副本里的東西就沒有好吃的。
相比較而言，穆晰給的軟糖算是好吃的，但仍有缺點：“應該是，嗯，太甜了？”
“怎麼會甜呢？我只比配方多加了一點……”
穆晰驟然消音，轉而說起別的：
“剛剛那男的，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阮鄔斜眼看他：“和你一樣，摸我的臉。”
穆晰似乎鬆一口氣，抬手去揉阮鄔的頭髮：“小朋友，不能讓別人隨便碰你，知道嗎？”
“那你還揉我頭髮。”阮鄔沒動，只仰起頭靜靜望著他。
穆晰笑笑，金髮在陽光下璀璨而耀眼：“所以你現在應該躲開或者拍開我的手。”
阮鄔冷笑一聲：“我直接給你剁了!”轉身就走。
他也發現了自已的不對勁，或者是穆晰的不對勁。
他可以迅速躲開那個男生的觸碰，卻不願躲開穆晰的觸碰。
連穆晰給的糖，都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穆晰對他似乎有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從第一次見到穆晰開始。
難道是他偽裝的那層金色？
難道自已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嗎？
午休的預備鈴響了，該睡午覺了。
趴在桌子上睡覺真的很不舒服，沒這樣睡過的阮鄔，前天起來差點以為自已脖子斷了。
正好今天有穆晰給的軟糖作保底，阮鄔打算為所欲為。
所有玩家都趴下了，只有阮鄔還挺著脖子坐著。
奇怪的是，阮鄔已經違反規則，但沒有任何異常。
橙語也沒有出現。
黑板的正上方掛著鍾，阮鄔數著分針走了半圈，鈴聲突然響起來了。
是和前天聽到過的午休叫醒鈴一樣的鈴聲。
但時間還沒到!
午休時間是四十五分鐘，現在才過了半小時。
阮鄔迅速轉頭看其他玩家的反應，何厲的手正按在蕭沐雨頭上。
這不是針對阮鄔一個人的，而是所有玩家。
它在引導玩家犯錯!
副本又進一步了，玩家們需要更加謹慎小心了，這次能夠逃過一劫，不知下次還能不能……
阮鄔並不擔心這個，他只疑惑，這次違反規則後為什麼沒被攻擊。
既然橙語不來找他，那他就去找橙語。
早上，婧姐念得檢討書裡提到過，橙語午休時在廁所。
「我不該在午休時出去上廁所，並一直待在廁所不出來，打擾其他同學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