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們進房間了,這處村長的房子成了玩家們的地界,八個人聚在一起,終於不用隱晦傳遞資訊了,幾人終於有時間互通了姓名。

中年大叔吳金恆已經四十七了,聲稱自己家財萬貫一定要活著出去,不能便宜了那幾個不孝順的小兔崽子。

一進來就哭的女生叫何藝意,到現在還抽抽噎噎的,眼淚就沒幹過。不過,似乎有人吃她這一套,棉服男肖波一直守在跟前,還答應了和她一起住。

魅力不小啊,阮鄔都有點讚歎,很少見這個遊戲裡有人願意和柔弱女孩綁在一起了。

剩下三人也報了自己的名字——張俊、李強勝、王琦高,不過他們好像沒有什麼與人交流的慾望,報了名字就息了聲,只有李強勝陰陽怪氣道:

“三個人住不是沒事嗎?有事的可是落單的,小孩你現在還可以考慮加入我們!”

三個人似乎很熟悉,自稱新人卻一進來就抱團,對“老手”穆晰的話完全不理會,面對NPC也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被點名了,阮鄔終於停下因為無聊而揪小熊毛毛的手:“三個人住很快樂,但五個人住就有點擠了,我和小熊住一起就好。”

他說著露出一個笑臉,將手中抱著的小熊舉起來給他看。

暗沉沉的月亮剛好照到小熊唯一的眼睛,裡面似乎有紅光上閃過,胸口巨大的縫補痕跡襯得它更加恐怖。

“嘖,怕不是個傻的!”李強勝轉過去和另外兩人說,看似壓低了聲音說話,其實讓圍在一起的眾人都聽得清楚。

他根本沒將矮小瘦弱的阮鄔放在眼裡,一般這種小孩對上NPC都會嚇得卡都拿不出來,而這種傻的更是隻會愣愣地等死!

李強勝根本不理其他人聽到這話的反應,只搭上倆人的肩膀,攏著倆人回他們的房間了,還真是一點交流慾望都沒有。

“他們怎麼走了,我們聚在一起不應該聊點線索嗎?”女孩怯怯的聲音響起,嬌小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望著兩邊的男人。

阮鄔還沒等女孩說完話也轉身走了,他早就想走了,本是想留下看看熱鬧,沒想到超級無聊,現在有人打頭離開,剛好。

女孩的聲音大了點:“他怎麼也走了……”

穆晰的聲音打斷她:“今天沒什麼線索可以交流,早點回房間吧,還可以做點準備。晚上不要開門。”

都回去了,果然沒什麼好戲可看。

阮鄔癟著嘴,突然感覺做NPC還是好玩一點,這些玩家當著面還是太裝模作樣了,一點都沒獨自想點子的時候有趣。

夜色漸深,頭頂的月亮像是貼圖完全沒有一點光亮散出。

透明的窗戶外漆黑一片的院子裡突然響起奇怪的聲音,“咚,咚,咚”的巨響,像是有人在用力踹鐵門。

富有節奏的聲音聽著讓人想起來跳舞,只是在深夜過於打擾睡眠。

作息穩定的阮鄔不耐煩地睜眼,拿起放在旁邊的小熊用力扔到窗戶上,綿軟的布撞上木頭做的窗戶框架卻發出比外面那異響還要大的聲音,讓那奇怪的聲音都停了一秒。

煩死了!

外面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還要大聲,因為它越來越近。

阮鄔被擾到睡不了,乾脆睜著眼躺著,掉到地上的小熊慢慢動起來,以僵硬的姿勢掀開窗戶的一角出去了,去欣賞外面會有什麼好戲上演。

小熊的獨眼還在不熟練地辨認方向,阮鄔的房門外卻突然傳來腳步聲。

來人的腳步聲很輕,像是有很多偷偷摸摸的經驗,可能只發出了腳底觸及地面時揚起灰塵的聲音。但耐不住阮鄔耳朵尖,他早習慣了辨別各種各樣的腳步聲,於是很輕易地就發現了。

腳步聲停在門口,接著是門鎖被扭動的聲音。

門外的人在開鎖!阮鄔很快想到村長妻子說的話和她那時的眼神,愉快地勾起嘴角,期待地看著門口,正好現在心情不好,殺了洩憤。

門鎖轉動,門“吱吖”一聲被開啟了,進來的人卻讓阮鄔神色驟然冰冷。

來人對上阮鄔在黑夜裡顯得明亮的雙眼,快速閃身進來關好門,晃動的金髮在黑夜裡也像暈著光芒。

穆晰尷尬地笑笑,小聲道:“小朋友,外面應該是來了怪物,我怕你害怕來看看。”

他表情和聲音裡含著尷尬,行動卻像是早就設計好一般,兩步跨到床邊就藏到了床底。

“小朋友快睡覺,早睡早起才能長得高哦!”穆晰的聲音再次響起,更加低沉、輕微,只是身體連著床板震動反而讓阮鄔聽得更加清楚。

原來這人一直在心裡叫他小朋友!怪不得每次說話都卡殼。

阮·死的時候確實才七歲·但做NPC不知多少年·鄔不爽:小朋友怎麼了。

他沒有閉上眼睡覺,而是更加期待著這個玩家揹著他們會做些什麼!

等待好戲上映的時間總是漫長而又難熬的,還好阮鄔可以透過小熊的眼睛先觀看外面的劇目。

只是,這個視角好難受啊!

小熊小心翼翼地仰起頭,儘量在不扯斷脖子上的縫線的情況下將前面那隻高大的紙人收進眼裡。

紙人只有一條腿,蹦跳靠近,進門時一個彈跳,落地發出更響的“咚”聲,它目標明確,直直朝著三人住的房間蹦去。

小熊瞬間脫力垂下頭,沒意思,只能猜猜是死一個還是全死了。

幸好這時房門口又有異動,小熊立刻全身綿軟地趴倒在泥地裡。

不同於穆晰的小心翼翼,外面的人每一步都踩得很重,故意讓屋裡的人清晰地聽見腳步聲漸漸逼近,他彷彿已經在想像屋裡人的恐懼,腳步聲裡都透著興奮。

但阮鄔,沒有恐懼,他已經聽出外面的人是村長。只是他妻子那樣的厭惡和提醒,這村長應該不是來吃人的,那會是做什麼?

阮鄔突然想制止穆晰的行動,看完村長的表演。

但是玩家的表演也想看,好難抉擇啊……

村長進來了,他手裡拿著一串鑰匙,對比起來拿著鐵絲撬鎖的穆晰可謂悽慘。

村長隨手將鑰匙置於門口的架子上,搓著手進到屋子來:“小美人,我來了,你今天的暗示給的太明顯,讓那黃臉婆不高興了,和我吵到半夜,現在才能過來陪你,夜裡一個人睡冷著了吧!”

他哪有吵什麼架,只是等到紙人確定了目標才敢出來。

村長摸著黑蹭到床邊,粗糙的手已經搭在阮鄔身上,從肩頭順到腰腹部,隔著被子都讓人感覺刺撓。

但阮鄔沒動,優秀的觀眾是不會打斷演員的劇目的。

磨磨蹭蹭的手又從下滑到上面,揪住被子的一角掀了起來,猝不及防的,村長就與阮鄔漆黑的雙眼對視上了。

作為有預謀的外來者,村長反而嚇了一大跳,他快步後退,聲音顫抖著:“你,你,怎麼是個男人,道長,道長不是帶了個女弟子嗎?”

“算了,男人就男人,這麼久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應該珍惜啊!”村長碎碎念著,迎著阮鄔冰冷的目光,解開褲腰帶就要上。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村長的動作。

“喂,侵犯未成年小朋友可是重罪。”特別是在這個自詡遵紀守法的系統統治的恐怖遊戲裡。

淡淡的低沉嗓音在村長身後響起,穆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床下爬出來站在村長身後,手裡舉著一塊板磚,說完話,他就舉起板磚狠狠砸在村長頭上!

“小朋友,快睡吧。”聲音裡似乎帶著笑。

這時,外面卻突然傳來驚叫,是那李強勝的聲音,雖然恐懼但不歇斯底里,聽起來還能應付那紙人。

本來挾著村長正要走的金髮男人卻躊躇了一下,最後攔腰提起村長快步走出去,匆匆忙忙的腳步,還不忘幫阮鄔關上房門。

有意思。

阮鄔分神,讓小熊得以從視窗翻回來,隨意抖了抖灰塵就又窩進阮鄔的懷裡。

睡覺,今晚會發生的事已經能猜到了。

天才矇矇亮,就有人來敲門叫眾玩家起床。

開啟門,是村長那沉默寡言表情陰鬱的兒子,他看到阮鄔的臉似是驚訝了一瞬,再歸於平靜:“吃飯了。”

說完轉身就走,他還要趕著去敲下一扇門,運氣好還能撿一點漏。面容清秀的少年按著肚子,舔舔嘴角,餓了好久了,希望今天能有的吃……

等阮鄔抱著熊走到飯堂,所有人都已經坐好等著了,就連那三人也整整齊齊地坐在桌邊。

除了村長不在。

村長的妻子坐在主位,正掛著討好的笑容和穆晰講著話,張合著血紅的唇,露出裡面的尖利牙齒,看著穆晰的眼神一點也不純潔。

她看到阮鄔走進來,轉過頭來笑著說:“快來坐!昨天多虧了你和穆道長,才能發現那怪物居然假扮了我的丈夫!”

她頓了頓,看著端著一大碗肉湯走過來的兒子道:“快給穆道長和這位阮小道長盛一碗。”

冒著熱氣的肉湯很快就端到兩人面前,湯麵上浮沫沒打淨,混著嫋嫋的熱氣遮住了浮起的豔紅肉片。

這種東西能吃嗎?

所有玩家看到這湯都面色一變,端著碗夾起炒得焦黑的素菜混著半生不熟的米飯就往肚裡咽。

還以為這兩人是做了什麼獲得了NPC的好感,原來是這樣的好感啊~

“快趁熱吃呀,我兒子就這肉湯做得最好,最鮮、最香。”她伸出猩紅的舌舔著嘴唇,眼看著那肉湯像是忍不住了。

“嘔!”女孩何藝意是在忍不住了,背過身乾嘔起來。

阮鄔悠然自得地放下碗,和村長的妻子一起盯著乾嘔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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