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穿梭於街頭巷尾,神情緊繃的龍皓晨時不時向後看去。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一頭齜牙咧嘴的狼魔慢悠悠跟隨著。

久而久之,龍皓晨奔行的速度越發遲緩,手中木劍也隨著堅定的目光橫立胸前。

他明白,若自已只顧逃亡,體力衰竭之時,便是喪命之刻。更不必說,一味的逃跑還會為家人帶來災禍。

如今,當緊握劍器,向死而生!

“哦,沒力氣逃命了嗎?”見龍皓晨停下腳步,尾隨的狼魔並沒有放在心上。怎麼說,他也是三階強者,哪怕是剛剛晉升的三階強者。

“那我就不客氣了!”輕輕拍了拍飢腸轆轆的肚子,兇性大發的狼魔猛然撲來。

對此,做足準備的龍皓晨抬劍欲斬。

清脆刺耳的碰撞聲傳至耳底,望著斷裂飛騰的劍刃碎屑,雙手發麻的龍皓晨在一股勁力下倒飛而去。

“嗯。”聚於嗓眼的痛呼死死嚥下,忍受著後背上火辣辣的痛楚,龍皓晨提起斷劍直指狼魔。

“有意思。”面對少年的主動求戰,本還覺得無聊的狼魔又想繼續戲耍一會這道優質食材。

接下來,不管龍皓晨先行進攻,還是橫劍防禦,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一切枉然。

“玩也玩夠了,現在,進我肚子裡吧。”看著手扒劍柄試圖起身的狼狽少年,已然厭煩的狼魔不再留手。

正當狼魔欲給少年一個痛快,一道夾雜著哭爹喊孃的混亂腳步由遠及近。在狼魔危險的目光下,突然出現的中年人狠狠撞倒搖搖欲墜的少年。

“妖怪,妖怪!”見前方還有一頭恐怖狼魔,心驚膽顫的中年人一時不知是去是留。

沒過幾息,伴著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又一頭狼魔從後方奔來。

“別動我的食物!”沒有理會一旁嚇得尿褲子的粗劣食物,護食的狼魔兇狠叫道。

“肉質鮮美的孩童,這位同族,見者有份,莫要小氣。”看到狼魔腳下的少年,後來趕至的狼魔一時不顧之前的獵物。

見兩頭狼魔正為一個孩童爭吵不休,努力穩住發軟的腿腳,姿態笨拙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朝遠處挪移。

“你想去哪兒?”不過向前挪動了一米,一隻狼爪狠狠落於中年人身上。

“還敢逃,果然,還是死去的獵物更為安心。”漠視著腳下掙扎哀嚎的獵物,帶著點點血珠的狼爪寒芒閃爍。

“別,別殺我,我知道一些孩子藏在哪裡!”在死亡的威脅下,瞳孔緊縮的中年人大聲喊叫道。也在此刻,狼爪正好貼落咽喉。

“你沒騙我?”在食物的誘惑下,狼魔問道。

“沒,沒騙你。”感受著咽喉處的尖銳之物,冷汗直冒的中年人顫聲道。

“還算有點用處。”聞此,喜出望外的狼魔收回利爪準備與另一頭狼魔享用美味時,冷冽的寒芒映入眼簾。

劍身抽離,冷冷望著栽倒墜地不時抽搐的狼魔屍骸,匆匆趕來的王窟背起全身脫力的龍皓晨朝家的方向緩步行進。

至於那位嚇破膽的傢伙。抱歉,他不是聖人,也不是所謂的救世主。

“皓晨,此行艱苦,我等很可能會死在歸家的路上,怕嗎?”越過一片片破碎的攤位房屋,神色疲憊的王窟低聲問道。

“不,不怕……我想,回家。”

“回家嗎……是啊,我們都要回家。”看著不知從哪個旮旯裡躥出的狼魔,王窟手中長劍金光閃耀……

斷崖幽徑,屍橫遍野,滿目瘡痍。不知何時,在此廝殺的蒼顏老翁身披血鎧,手中旌旗滿身傷痕。縱身處狂風中,那鮮血橫流的旗面也無半分騰起之勢。

“當真是一方豪傑,令人欽佩。”望著心疲力倦目光依冷的神勇老將,心疼麾下兵士損傷的金髮狼魔仍然發自內心的讚頌著。

“可惜,今日過後,此間又要少一位英傑猛將了!”見老翁身下朽驥腳步遲頓,眼底欣賞迅速褪散,候得良機的金髮狼魔悄然隱於衝鋒陷陣的普通狼魔中。

借力掃開洶湧而來的恐怖魔潮,察覺到魔兵士氣變化的雲岫欲扯韁暫時避讓間,蓄勢待發的金髮狼魔衝出佇列撲殺而來。

面對此劫,縱雲岫及時扭身揮旗阻攔,可有心算無力,敵怠我疲下,險些落馬的雲岫被赤炎及時拱腰緩解壓力。

見剛一落地便穩定身形欲要追擊的金髮狼魔,好不容易握緊手中旌旗的雲岫輕扯韁繩。

“殺!”不過數息,調整好狀態的雲岫殺了個回馬槍。

縱雲岫在反撲前已拉好距離用作衝鋒,可隨著戰線拉長,僅容一狼魔透過的小徑瞬間失去應有的效果。

不等殺氣騰騰的刃鋒刺向敵將,數只狼爪死死扣住溼滑血腥的暗紅旗杆。

不過前推數步,老驥旌旗再無衝勢。欲抽身折返,也難以作為。

就在雲岫被諸多狼魔牽扯之際,緊攥良機的金髮狼魔飛撲欲剜敵將面龐。

千鈞一髮,一道劍光橫掃而來。

“雲先生,我等前來盡一份綿薄之力!”只見遠處夕暉下,以王松為首大多白髮蒼蒼的稀疏騎兵紛紛高舉手中劍器。

“誅魔狗,蕩魔地,暮光,萬勝!”

“誅魔狗,蕩魔地,暮光,萬勝!”

在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嘶吼中,人數寥寥但聲勢浩大的暮光鐵騎從側翼殺來。

許是他們悍不畏死的信念,當一股金色利劍狠狠扎入數量眾多的狼魔親衛時,令人熱血沸騰的擂鼓喊殺之音突然炸響。

汗毛聳立,瞳孔大睜的金髮狼魔一時間停下廝殺的動作。

殘陽落血,餘霞歸寂。在他眼底,腥紅髮暗的恐怖血氣遮天蔽日,原先孤立無援的雲岫後方,一眾身形虛幻莊嚴肅穆的金甲鐵騎靜候待命。

“暮光!”不知何時掙脫束縛的高大旌旗高高豎起,那被敵軍染紅的殘破旗面在狂風中颯颯作響。

“暮光!”好似得到號召,猶若石雕的金甲鐵騎揮舞戰兵跟隨雲岫洶洶踏來。

“撤軍!”沒有理會如蛆附骨的灼燒刺痛,黑煙升騰的金髮狼魔大喊一聲急速遠遁。

聽聞金髮狼魔下令,縱然能在短時間內迅速處理掉身前這群衝入軍陣的熱血人類,但令行禁止的狼魔親衛依舊放過眼前之敵撤回山野。

“光明神保佑,我們贏了!”目送著狼魔金甲急速遠走,劫後餘生的王松眾人喜極而泣。

“窟兒,堅持住,為父來了!”勝利生還的喜悅逐漸淡去,心念親友的王松等人向金甲鐵騎離去的方向快速行進……

“皓晨,我無法帶你回家了。”精神恍惚地望著前方緩步靠來的數位狼魔,以劍支援軀幹遮擋後方角落的王窟輕抿下唇。他,不甘心啊。

“暮光,萬勝。”帶著求死之心,奇蹟般起身的王窟抬手欲斬身前眾敵。可是,無論怎麼看,那無力歪曲的劍鋒根本無法切開狼魔身上的堅厚甲冑。

許是上蒼有感,長劍劃落之際,一抹金色劍光從天而降。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無力去管跌落在地的殘破鐵劍,癱坐在滿是塵泥的角落裡,大難不死的王窟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除卻王窟這邊,還有數地突降劍氣。不僅如此,同那群陡然出現的狼魔一般,悄然遍佈奧丁陣周邊的金甲鐵騎逐步蠶食肆虐作惡的漆黑魔潮……

“父親,陸源他們身處奧丁子殿,定會沒事的。”看著一路上精神緊繃的父親,身上草草纏著幾條麻布的王窟好心安撫道。

“再怎麼說,唯有親眼目睹,方能安心。”目送一具具斷肢殘骸掠至後方,王鬆緊繃的弦未鬆緩半分。

“父親,前方好像有什麼動靜?”剛安分沒多久,耳朵豎起的王窟歪頭看向前方。

至於王松,早在王窟提醒前便發現前方異常。那是一群義憤填膺的村民,此時正高舉火把奚落怒罵什麼。

見此,無心靠近的王松轉身欲同身側的陸鐵匠說些什麼時,幾道熟絡的嗓音飄入耳中。

心血來潮間,本欲繞路的王松等人朝村民聚集方向快速趕去。待到跟前,此中之事讓人目眥盡裂。

只見村民中央,王松等人苦苦尋覓的親友們正身陷烈焰,掙扎哀鳴。而三米高的焰火中心,曾率領鐵騎的雲岫雙眸緊閉,手中旌旗垂落馬首,那被血汙浸透的旗面早在噼裡啪啦中化作塵灰。

許是放不下曾經的羈絆,縱然身死,一縷縷微薄的金芒小心籠罩在少年體表。

對此,心懷惡意的村民也未有停手的打算。隨著一根根火把落於柴堆,先前那道偉岸雄壯的身影在濃濃黑煙中扭曲破敗。

“給我讓開!”懷於心田的憤怒化作嘶吼,在王松等人慾要殺人的目光下,先前歡呼雀躍的村民們四散奔逃。

“我們來晚了。”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頂著灼熱的烈火,眼角通紅的漢子們小心抱出一位位被村民圍堵不敢動身的孩子們。

隨著最後一位孩童脫離火海,如釋重負的殘破旌旗轟然斷折。旗杆墜地,夜幕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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