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操看郭嘉有不同意見,便轉頭問道,“奉孝何出此言那?”

“回稟丞相,我軍連年征戰,士卒已疲,且前日聞得劉備正欲攻取西涼,如若西涼歸劉,其必揮軍東進威脅我長安,”郭嘉憂慮道,“屆時,西邊長安告急,東部又與孫策酣戰焦灼,我軍兩線作戰,必難長久。不若引戰火至孫劉之間,我軍乘勢取利如何?”

“嗯,如何引戰火至孫劉之間呢?”曹操問道。

“襄陽西邊的上庸屬漢中歸雍州管轄,而巴郡和永安則歸益州管轄,此三地目前皆屬孫策,”郭嘉笑笑說道,“而漢中和成都日前已被劉備所佔,不若主公向天子奏表,封劉備為益州牧,統領雍州益州兩地事宜,如此一來,劉備必會在上庸,巴郡,永安三地用兵,那孫策必然無暇北顧,劉備亦不會再東征,我軍便有足夠時間充實後方和兵員了。”

“嘿嘿,奉孝妙計!只怕……”賈詡在旁陰陽怪氣的說道,“只怕那劉備不願接受我們的敕封啊!”

“哈哈,”郭嘉笑道,“劉備必然會接受的!”

“那是為何呀?”曹操也大惑不解。

“一,此敕封乃皇帝下詔,雖說劉備對曹公不敬,但是自命為皇叔,其不敢不受。二,此敕封對劉備百利無一害,既可擴大其勢力疆土,又讓其得以名正言順統轄。三,如若劉備公然反對朝廷不願接受敕封,我亦可恩威並施,以涼州為餌,再屯重兵於長安。那涼州已被劉備攻打多日,我軍自是敗多勝少,但劉備也急難圖之,再加上馬超在涼州頗有聲望,涼州恐難保矣,可以以涼州賜給劉備,其必樂於接受。敕封有此三利,想那劉備並無弗受之理。”

“奉孝此言甚是!”曹操說道,“只是這邊孫策,可有何應對之策嗎?”

不待郭嘉開口,賈詡趕忙拱手說道:“微臣認為,那孫策的軍師龐統已死,孫策只是個武夫猛漢,誠不足慮也,臣願提一旅之師,再擺絕陣,必能擒得孫策以獻主公!”

“這……”曹操聽賈詡這麼說,也有點動心,他忙斜眼瞟向郭嘉,似乎徵求他的意見。

“文和所言不無道理,只是……”郭嘉似乎想到了什麼。

“只是什麼?”曹操問道。

“我感覺此人未必只是一勇夫,主公不可輕視之。”郭嘉想了想,“當前再動兵並非上策,不若丞相再上一表,敕封孫策如何?”

“這……孫策跟劉備不同,怕是不願受封吧?”曹操質疑道。

“孫策不願受封無妨,但其弟孫權或許會願意呢?”郭嘉笑道。

“封孫權?”曹操驚訝。“封他什麼?”

“主公可以奏稟皇帝,封孫策為荊州牧,封孫權為揚州牧。”郭嘉回道。

“這是何意呀?”曹操沒明白郭嘉的意圖。

“如此一來,孫策必不願受封,孫權乃孫策之弟,定亦不願受封,”郭嘉笑道,“不願受封也無妨,但那孫權懾於孫策之威久矣,吾觀其志不在小,且那孫策連年征戰於荊襄和西川,揚州江東一代孫權甚得民心,倘若朝廷同時敕封二人,那孫權雖口不願受,但心中自然竊喜,假以時日,其心或有異志,待後若有‘蕭牆之變’,孫吳必不攻自破!”

“好啊!”曹操讚賞道,“可是奉孝如何斷定那孫權必會有異心呢?”

“微臣也僅是猜測而已,”郭嘉狡黠的轉了下眼珠子,“看看孫家兄弟是不是真的‘兄友弟恭’!”

此時的壽春城中。

孫霸天清點了城中軍士和將領,因為前日進城時屬於和平進城,城中部隊也沒什麼反抗,所以民眾倒也沒什麼影響。

於是孫霸天就安排程普和呂蒙在此地駐守後,領著甘寧便先回了合肥。

兩日後二人便到了合肥,孫策召集孫權和群臣到了合肥議事廳。

“臣弟已聽聞軍師前日在曹軍陣中身亡的訊息,還望兄長節哀!”孫權見到孫霸天垂淚拱手道,“只怪為弟無能,沒能幫助兄長。”

“權弟請起,此事怨不得你,要怪也是怪我自已太過於魯莽,以致軍師替我而死!”孫霸天聽到孫權提起龐統還是心中滿是懊悔,“但是好在我們解了合肥之圍,同時還奪取了壽春。”

“嗯,臣弟正要跟兄長請示,不如趁曹軍退卻,我軍乘勝北上攻取徐州,以為軍師報仇!”孫權忿忿的說道。

孫霸天見孫權這麼激動,便拍拍他的肩膀道:“如今時機還不成熟,需要再商議。”

其實此時的孫霸天也不是不想報仇,只是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冷靜對待局勢。龐統之前規劃的襄陽,壽春,漢中一線才是目前應考慮的,況且剛經歷了大戰,現在需要的是休整。

“目前東部的廣陵還沒有拿下,應先鞏固下合肥壽春周邊再圖北進。”孫霸天對孫權說道。

“臣弟明白,”孫權起身說道,“臣弟已派人探知那廣陵城內兵士僅兩萬餘人,待過幾日臣弟帶人擊破廣陵。”

“好,不可大意。”孫霸天點點頭。

“報~~~獻帝御使到!”廳外傳來了兵士的通報。

此刻,漢獻帝還是皇帝,孫霸天儘管知道這多半是曹操假借皇帝的旨意,但是名義上自已還是漢臣,只得攜眾將跪迎。

但聽到御使所念的聖旨之後,孫霸天頓感詫異,這個聖旨裡敕封了不僅孫策為荊州牧,同時還敕封孫權為揚州牧。

當著御使的面,孫霸天不好說什麼,不料孫權聽聞卻大怒道:“曹賊欺我孫吳太甚,前日害我軍師龐統,今日又來此耀武揚威,還企圖令我兄弟不和,我孫吳之主是我兄孫策,望御使回稟陛下恕臣孫權無法遵命!”

聽孫權這麼說,孫霸天也不好再沉默:“勞煩御使回去後告訴曹操我們江東子弟必同仇敵愾,讓他在許昌引頸受戮!”

御使聽著火藥味甚重,也不敢多待就趕緊回了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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